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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算账

林安超过十天没有来找她了。

起初的时候,想尽了办法怎么也无法摆脱他的纠缠,可为什么他十天不出现却又觉得不习惯?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在的时候十分讨厌,不在了却又觉得不自然。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真是矛盾,或者说是犯贱?

林安啊,她叹息。真的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男人!

“流苏姐!”小艾的声音非常大。

流苏惊醒,忙向前台看,见小艾手里拿着电话在叫她。

“小艾,你要吓死我?”

小艾无辜地说:“是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流苏拍拍额头让自己清醒点,边问她:“什么事?”

小艾摇了摇手里的话筒,“曲小姐的电话。”

流苏接过,曲玲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过了。

“你别等我了,我今天又去不了了,等下我有个会议。”

流苏了解地说:“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女强人嘛!”

曲玲习以为常,也不理她醋酸的语气,挂电话之前又问了她一句:“流苏,你最近跟林安没事吗?”

流苏一怔,她跟林安?能有什么事?

“没事,怎么了?”

“噢,没什么。我也就随口问问。行了,没事我挂了啊,还要去开会呢。”

其实曲玲不说,流苏自然也猜得出来。她跟林安最近的两次见面都是以不欢而散收场,虽然多是因为林安的霸道和蛮不讲理造成,但也不完全排除是流苏的故意。

林安的霸道让她反感,因为她痛恨感情世界里的不公平。

“流苏姐……”小艾看着流苏出神的脸,有些担忧。

流苏回小艾一个微笑,放下电话,拍了拍她柔嫩的脸。

“小艾我嫉妒你。你怎么可以比我年轻这么多,我老了啊我老了……”

如愿地看到小艾害羞的表情后,流苏开始收拾东西,“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你跟阿愈两个好好照看店里。”

无心工作……

开着车子听着音乐,胡乱地在这个城市里兜着风。

[随便的,清空思想,一切归零。只在这个时候。

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你,再想到自己,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想起你……

一切还有圆满的余地吗?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想起你?]

此刻她想起的到底是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

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那么,现在的林安,于她,是不是只是一种寂寞的填补?然而,又是为什么,她已经有许久未曾忆起宋启之的脸了?原来,人的记忆真的是有容量的,无法同时容下两张脸。记起了一张,另一张便会慢慢淡化、消失……

[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生命算尘埃。

分不开,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

……

如果这天地,最终会消失。

不想一路走来珍惜的回忆,没有你。]

……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听这首歌,每天听那么多遍,竟也不觉得厌烦,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喜欢这首歌,只是这样不明不白地听着,毫无缘由地沉寂。

路灯一盏又一盏,昏暗地,明亮地,照得人心里发慌,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的,她痛恨这种无措的感觉。

分不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因为clor的课已加至三节,会员越来越多的原因,CICI和阿愈同流苏商量着是不是适当地把会员卡的价格向上调一点。

流苏正在出神,听到这些提议,想了想,摇头,“不行,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价格,如果贸然提价会引起老会员的不满,从而影响续卡率。”

阿愈皱眉,“可是,我们请大师来上课,课时费本来就比别的教练高出几倍,再加上现在入冬用电量和水量都在增加,我们成本就太高了。”

流苏点头,觉得脑子里有些乱,声音疲惫地说:“让我想想吧。”

CICI和阿愈对望了一眼,都很明显地看出流苏有心事。

“流苏姐,你最近心事很重。”

流苏笑,“哪有,你们多想了。”

“才没有!”CICI怪叫,“你从普陀山回来后就这样了。刚回来的时候看你还挺开心的,可是一转眼就老一个人出神。我们都看出来了!”

有那么明显吗?

“阿蓝说,你是为情所困。”阿愈很八卦,凑过来问流苏,“是不是真的啊,流苏姐?”

流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是的话,那你就去休息吧。店里交给我们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做,就跟你在的时候一样。你就放心去追求你的爱情吧!”到底是仍在梦幻年纪小女生啊!

不过CICI的豪言壮语也让流苏觉得汗颜,CICI和阿愈本是她请来的员工,这几年全心全意地帮她打理这家瑜伽馆,让她少费了不知道多少心。现在她们在帮她出谋划策让她如何能降低成本地多挣一些钱,而她却心不在焉敷衍了事。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她们绽开一个笑,“你们去商量一下,今晚下班后我们去哪里吃饭。我请客。”

CICI和阿愈立刻欢呼起来。老板请客,不吃白不吃!

曲玲进门就看到女孩子们欢呼的样子和流苏一脸无奈翻白眼的样子。她拉起流苏说:“我们去旁边,跟你说点事。”

流苏不明所以地跟着她走,到办公室里曲玲就开门见山。

“你跟林安到底怎么回事?”

流苏对于她莫名其妙的这一句问话,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回事?没什么事情啊!”

“那你知不知道他最近丢了一笔生意?不算大,五千万。但是问题不在于他丢了这张单子,而在于在谈这张单的时候,他无故离开公司,一个人也不说理由就跑出去,把客户晾在了那里,所以才丢了这张单子。”

流苏心中一惊。忽然想起了那一夜,林安状似开玩笑的一句话: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个电话,我中断了一个关系几千万的会议。哪天我要是破产了,肯定要你养我。

“……流苏你在听吗?”

“啊?”流苏回过神,“我有在听,你说。”

曲玲不满她的走神,翻了个白眼,“我说,感觉好像你们之间有点问题。”见流苏嘴动了动,又忙道:“你先别忙着否认。我之前跟你说我跟他是生意上的伙伴,其实还有一点我没有告诉你。林安也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跟我,还有我老公,还有另外几个,是一块儿长大的。所以,他有点什么事,瞒不了我们。”

流苏点头,其实这一点流苏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因为她跟曲玲认识这几年从来没见过她对什么事情这么热心过,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顿了顿,才说:“你也不跟你隐瞒,他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他跟着他爸爸和继母过活,他爸每天很忙,顾不着管他,他继母呢,根本就不敢管他,所以脾气才会这么差。在我跟我老公结婚的时候,他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两个人都准备结婚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分了。那段时间,他也是状态很差。这几年,感情生活也一直都过得乱七八糟。而你,是这几年他最用心对待的一个了,所以我才希望你们两个能在一块。毕竟也都不小了,什么事情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应该懂得珍惜。他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曲玲看向流苏,“流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流苏微笑,“我明白。”

都是这个年龄的人了,谁还能没有一两个故事?只是万家灯火俱不同,谁能懂得谁在自己故事里的挣扎?理解就好,不需懂得。

这也是那天夜里,林安说过的话。

离开店里以后,流苏去了“ING”酒吧。这一次她没有喝红酒,问调酒师要了一杯“取舍”。

她也想尝尝这杯酒的味道,也想知道什么叫“取舍”,想知道当时林安喝这杯酒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这杯酒喝到嘴里,是辣是烈却并不是辛辣、辛烈,经过咽喉流进胃里的时候,她皱起了眉。至少在喝第一口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真的不喜欢这杯名叫“取舍”的酒。

“取”与“舍”都太难,太难选择。所以,这杯酒更难喝。

喝了太多酒,流苏有些微醺。流苏一直在想着,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薄醉过了?可是想不出来,忘了。

到底是要舍?还是要得呢?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或者说,不知道选择的是对还是错。可是,她这一生,还有几次可供选择的机会呢?

蹉跎不起了啊!

她打电话给林安:“林安,你在哪里?”

林安的冰冷透过电话传来:“怎么?又需要我了?”他嘲讽地说,“可是抱歉,牛郎没空,你另找他人吧!”

此话出口,流苏的心,顿时凉了下来。这个男人怎么跟一个女人似的闹起别扭来没完没了?

“林安,你能不能张口说句好听一点的话?难道就非得张口泼人一身粪你才开心?你不开心,就非要别人也跟着你不开心不可?你有必要这样吗?”

林安回她:“听不惯我说话,你可以找别人。”

流苏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怒火给烧着了。她想也不想就挂断电话,闭上眼睛三秒钟,深呼吸。她告诉自己,他因为她的缘故丢了张单子,心情正不好,不必跟他一般见识,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了算了……

她告诉自己,打电话不是跟他吵架的,要心平气和……

可是再回过去——他居然关机了!

她将酒杯重重地放到吧台上。林安,我躲你的时候你追着我跑,我躲都躲不掉。现在怎么着?马蜂窝捅下来了你就想逃?可能吗?若不蛰你个满头包,我就不叫方流苏!

她想也不想,取了车就往向横路上开,一直往前,在向横路与虹四路的交叉向左转,再直走。一直转了三条路,过了十三个红绿灯,才走到一个花园式公寓,在其中一栋处停下。刚下车,便看到旁边走来一个男人,起初流苏没注意。

直到那人以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叫了她一句:“方小姐?”

流苏这才发现,原来这人是clor。

“好巧。原来大师住这儿?”

“对,你呢?不会也正巧住这儿吧?”

流苏摇头,“不,我来找一个朋友。”

大师拿出钥匙,“一起进去?”

“不,你先进去吧。”

大师没勉强,也没多问,径自开门进去了。

流苏走到门口处按楼层和房门号。不一会儿,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

听到这个声音,流苏眯了眯眼睛。你不是关机吗?能耐怎么不把嘴巴也关了?

“开门!”她冷声。

那头显然处于沉默当中,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到林安的声音:“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流苏只重复着那两个字:“开门。”

似乎林安已经从沉默中恢复了过来,流苏听到“叭哒”一声,大楼的门开了。她进去,开电梯,关电梯,按楼层。

从头到尾,方流苏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气疯了。比以前被他纠缠的时候,还要生气。

所以,她要找他算账!

出了电梯,林安的门是开着的,显而易见,他在等她。

她进去,就看到林安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笔记本摆在前面。灰色的V领薄毛衣和白色的休闲长裤,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慵懒俊朗,却也是一种极富男人味的优雅。流苏眼睛里流露出欣赏。虽然很生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不错。现在的他,比起他白天穿着风衣锐气毕露的时候,还要吸引人。

“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盯着我看?”

流苏径自在他对面坐下,“赏心悦目的人、事、物,人人都有欣赏的权利。”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跟我讨论这个问题的话,那么我不得不说。”林安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我没空陪你。请回。”但表情,绝对称不上温和。

他往后靠,流苏在他面前坐定,“你已经十七天没来找过我。”

林安侧头看她,扬眉,“那又如何?你不是最讨厌看到我?再说,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夜情而已,藕断丝连不附合一夜情的标准。”

流苏拧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的表情跟语气真的很讨人厌?”

林安扬起笑,“你可以选择不听不看。”

流苏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她站起来往外走,“我脑子有病才会跑到这儿来!”

林安看她离开,仍旧坐着不动,问她:“你去哪儿?”

“去喝酒,去找牛郎。你管得着吗?”

林安点头,“不用跑太远,现成的就有。”

流苏眯起眼睛。

林安指指楼下,“不要误会,我说的是楼下。clor,那个大师。不是挺合你口味吗?”

啪!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掉了。流苏冲到林安面前,拎起包包便砸,却不想被林安轻易闪开。

“想撒泼?”

“我不仅想撒泼,我还想杀了你!”流苏失去理智了,“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男人,我方流苏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还不错!”

林安似乎是忽然间怒气汹涌,一把抓住她,将她拉向阳台,让她向下看。

“看到了什么?”

车,流苏那辆白色雅阁就停在大楼前的停车位上,从这里望下去,一览无遗,不用害怕车会被人盗。但是林安想让她看的又是什么?

“你想说什么?”但忽然间脑子里面一闪,就明白了些什么,“林安,既然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又何必装得不动声色?看到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何必故意?”

林安眯起眼睛,“你也知道我是故意的,那么你呢?”

“我怎样?”流苏反问。

“流苏。”他扣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比喜欢还要多。”

流苏挑了挑眉梢,嫣然一笑,她当然知道。

“可是,你仗着我喜欢你而有恃无恐。比起我的霸道和蛮不讲理,你的话更伤人。有的时候,甚至你是故意的。你故意用那样的话来伤害我。”

流苏嘴角仍是带着笑,眼睛里却泛着激烈的光芒,“彼此彼此。”

“我的投入与你的不专情,流苏,你不觉得不公平?”

流苏嗤笑,“没有谁说过这是公平的,在你不经我的同意宣布在追求我的时候,这就已经是不公平的了。你还跟我说什么公平?现在你可以不高兴可以发脾气,那么我想问你,取跟舍之间,你怎么选?”

“追求一个人,本来就是一种强势的介入和不公平的角逐力。能取谁又会选择舍?”

流苏耸肩,“这就是了,你明明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你又何必故意做出一副抓奸的样子?你这不是选择了‘舍’又是什么?”然而在一个小时前,她才刚刚选择了“取”

林安点头,“是,没有错,我是故意的。但是为什么流苏你想过吗?你的话太伤人。我的心不是水泥或铁板做成的,也会受伤。我们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何必再像小孩子一样,生了气或不高兴就肆无忌惮地相互伤害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必?”

流苏冷笑,“原来你也知道有的话会伤人,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林安抚着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叹息,嘴角微扬,“流苏,原来,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也会是一种假象。现在才发现,原来冲动是每一个女人的特质。我被见到你的第一眼给骗了。”

流苏撤回身子,坐回到他对面的沙发上,眼睛里泛着冷冷的光芒,“怎么?失望?”

他淡笑,“失望?怎么会。”

流苏瞪他,“那你最近不阴不阳的算什么?”

本来是一句冷冷的问话,却因她这一瞪眼而起了反效果。流苏的眼睛本就吸引人,这样瞪着林安未见什么严肃之色,反到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妩媚。林安立刻心弛神荡,探过身子就想将她捞进怀里。哪想到流苏一闪身子竟给她躲过了去。

林安这一个动作未成功,也不急,只是微微地笑,“流苏,你在装傻吗?”

流苏冷静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安一点点地靠近她,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你是故意的……”

流苏抬起眼睫,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轻笑出声:“是故意的又如何?你以为这个年龄的爱情,还能跟‘纯洁’沾得上边?你我都不是天真的人,如果你真的这样以为,只会让我觉得可笑。”

没有错,就是故意的。

爱情这件事本就是你来我往你情我愿,若我不愿你如何能逼我?没有谁必须要委屈了谁,也没有谁必须要在一场爱情里受尽委屈。

至少,她方流苏已受过一次,不想再来第二次。

第二天流苏明白,哪怕她说出来的话有多伤人,但她仍然不是林安的对手。也许是定力不够,也许……真的是恨嫁。总之,她输了这一场。

还记得林安在她的耳边说:“流苏,知道为什么我十七天没有出现在你面前吗?因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成了耳语,却又像是在说着情人间最最亲密的情话,“因为,不是我不愿主动。而是,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会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她想看他的脸的时候,他却紧紧搂着她,将脸埋进她的肩膀。

“你很成功地利用了那个印度男人。我很嫉妒,可是你的态度却更深地伤了我。这半个多月,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惩罚,惩罚你的口是心非和不太光明的报复心理。”

流苏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知道是该道歉还是该说些其他的什么话,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说得没有错,她就是小心眼儿,她就是自私又不太光明地报复他之前对她的恶劣态度。但,那又怎样?有谁说过不允许吗?爱情,从来都没有纯洁的。没有谁规定过爱情里面不可以耍小心眼的?更或者说,他们之间,根本就算不上是爱情。

她冷哼:“不可以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没人规定过防守的人不可以攻击。在伤人之前你必须自己先想一想,你会不会受到别人的伤害?”

林安没有接她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点头,“你的报复就是那一句‘牛郎’,很好。原来我林安竟已沦为牛郎阶层。流苏,你真的很厉害。”

流苏笑出声来:“谁让你改不了自己霸道坏脾气的秉性!我都说过了我讨厌你的霸道,是你自己不思悔改还总是出口伤人,要是不让你也尝尝被人言语伤害的滋味,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只是……”她迟疑地说,“你丢了几千万?就是因为那天晚上,因为我的那个电话?”

林安轻笑,低低地叹:“流苏,丢了那几千万,我并没有十分在意。生意场上,这点钱也不是没丢过。我很高兴今天晚上你来了,我知道曲玲一定会把我的住址给你。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流苏冷哼:“那你在开门的时候还故意问我怎么知道这儿?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来?如果我不来呢?”

林安吻着她,“因为我知道,其实,你并没有对爱情放弃。否则那天晚上你就不会打那通电话了。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他与她额头相抵,叹,“但如果你没有来,也许,我会放弃。”

流苏眼睫动了动,没有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也累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放在猜心的爱情游戏上。所有的霸道和蛮不讲理只是因为,不想在被你拒绝的时候,太没面子。其实,流苏,我是和你同一类人。”

同类?若是梦幻一点是不是就表示,她身边这五年的空白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为了等他这个契合点出现?

林安用十七天的消失,换来了流苏的主动,这让流苏怎么想怎么懊恼,她开始诅咒“ING”酒吧那天晚上的那几杯名叫“取舍”的酒。

林安说,冲动,是每个女人的特质。她也开始相信。

但那天晚上除了气疯了之外呢?她想着,所有的感觉里,却也还有着终于得到却又即将失去的惶恐吧,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找他。

她仍不确定与林安有没有将来,将来会是怎样?但若是设想,她想,她与林安感情并不激烈,若是最后他们仍是相互陪伴,那么现在所有的感情也会随之转化成爱吧?慢慢地,沉淀成他们生命的底色。

流苏记起在多年前的一个感慨。

我们最后生命的底色到底是什么呢?是少年时透过树叶的阳光跳跃在我们脸上的光影吗?而最终,在那些盛世的浮光掠影里,你我一闪而逝,终将消弭于无形。仰头看着云端洒下来的淡淡的白光,圣洁不染。然,那光源的尽头是否依然有着我们最初的爱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忽然想到了这样的一些东西。只是,也应该有许多年不曾想过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了吧。

就像林安说的,太累了,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总是需要猜心的爱情上面。这样的一个年纪,还想要强求些什么呢?

想着的时候,才突然惊醒。原来她已在设想将来,那么当初所有的防备与躲避呢?又是为了什么?

所有的防线都那么轻而易举地被他击溃,而她,竟也那么快地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原来,真的,是恨嫁的……

否则,又该如何解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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