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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意外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她习惯不给自己安排任何工作。喜欢一个人不开车,在这个城市里面走走停停,将心情彻底放松。也许是年龄的缘故,她越来越不喜欢热闹,总觉得那是一种浪费生命的喧嚣,却忘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曾是多么的热衷于这种浪费。

晚上八点以后的丁香路是很安静的,路边的长椅上三三两两地坐着休憩的人,平淡而美好。她在一个无人的长椅上坐下,全身放松。掏出一支烟放到嘴边,想了想却又放下。

林安曾说过:烟是寂寞的排解物。她想,这个时候的她,也许并没有感觉到寂寞。烟,还是不抽了吧。想想,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抽烟。也许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晚秋的夜风,凉凉的却并不冷,吹得人很舒服。周边只有情侣的私语与过往匆匆的脚步声。

心情很平静。

有一股想要唱歌的冲动,虽然是冲动,但也只是停留在想上面。心情平静里,带点愉悦。所以,这个时候响起的手机铃声突兀得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接起,是小艾急迫的声音:“流苏姐你回来一趟吧,店里出了点意外。有一个会员在上高温瑜伽课的时候心脏病突发,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听到这句话,流苏突然间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又觉得四周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让她听得到自己脑子里一阵又一阵发懵的声音。

流苏痛恨意外,哪怕是个惊喜的意外,她也是痛恨的。因为在她的世界里,这些意外都是有据可依有理可循的。所以,她的痛恨是很理所当然的。

就像现在。

这个意外,让她陷入慌乱。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没有心理准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小艾:“到底怎么回事,你说仔细点。”

可小艾也是不清不楚的,只是说:“就是喜欢跟CICI聊天的那个孙小姐啊,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有心脏病呢,今天上课的时候就突然病发了,好在发现得早,要不然就真的出大事了!她现在在市中心医院,CICI和阿愈都在,流苏姐你快去看看吧。”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你在店里看着。”

这个瑜伽馆从开业到现在,三年了,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其实若说是流苏的管理能力有多强那也不尽然,一直比较顺利是她成功的最大关键。有的时候,想到这些比之别家的平顺,甚至是让她得意自喜的,以至于她忘了什么叫“居安思危”。

可是现在,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那个孙小姐她知道,是个挺会说话的女人,笑起来的样子很像孙燕姿——CICI一直视孙燕姿为自己的偶像。所以,理所当然地跟这个孙小姐很聊得来。可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这个孙小姐不像是个有心脏病的样子。

她赶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被送到病房去休息了。虽然她在来的路上已经跟CICI通过了电话,知道这个张小姐现在并无大碍,可现在亲自看到她平安无事,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否则,孙小姐万一出了个什么事情,她方流苏也算是完了。

事情来得突然,谁都没有心理准备,流苏确实慌了神。直到到了医院看到了CICI以后,她才算真正冷静了下来。

孙小姐虽无大碍,可事情却并不算完结。

她的家人并不罢休,一口认定是瑜伽馆的疏忽才导致今天的事情发生。流苏必须要做出相应赔偿,否则就等着吃官司吧。

流苏做了道歉,心中也明白自己是有过失的地方,孙小姐入会之初她也确实没有对她的身体状况进行全面的了解,所以才导致了今天的事情发生,若说责任她确实是有。但若说是她要承担全部,那却也不尽然。孙家人摆明了就是欺负她一个女人家,在这个城市里又无后台撑着,能多吃一点就是一点,张口就要她赔五十万。

流苏心头火起,张口就问她要五十万,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摆明了就是拿她当软柿子来捏!

不过也确实,比起孙家在这个城市里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本地人家,流苏的无依无靠,的确是更像一软柿子。

五十万,流苏自然是不会答应,于是双方就这样僵了下来。

问题始终都要解决,可究竟该怎样解决,这是流苏最犯难的。对方一口咬定了五十万,丝毫不让。

流苏想亲自跟孙小姐谈,可是却被对方家人拦下,他们只出示了医院方面给的有关孙小姐心脏急救方面的证明,却不许她见孙小姐一面。

孙小姐手机关机,根本联系不到其本人。流苏这一次是真急了,谈又谈不拢,私了她又无法接受,她一个女人家,要她怎么办?

于简请了假陪着她跟孙家周旋,可就算是这样,问题也还是不知道该怎样解决。

于简说:“实在不行,那就打官司,去法庭也比白白被他们坑了五十万强啊!”

流苏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想是这样想,那也还是有顾虑的,一旦到了司法机构,那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大了。别的都不说,一旦瑜伽馆名誉受损,那将来这个生意还做不做?如何做?

不过好在那天是周六,那天晚上只有两节课,上课的人也不多,这消息才没有那么快地传出去。瑜伽馆一切倒也还平静,这让流苏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安慰,至少还没有到焦头烂额的地步……

想来想去,唯一能帮她的人也就只有曲玲了。可没等她去找,曲玲倒是先来找她了。

“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流苏叹了口气,苦笑,“总不好事事都麻烦你吧?再说我也没料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没想到他们不只是吓吓我而已,而是真的要拿五十万。”

曲玲皱眉,“你是不是得罪了他们?”

流苏皱着眉摇了摇头,有些烦躁地说:“除了这个孙小姐来上课时偶尔打个招呼外,我真的是不认识他们。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曲玲沉思了一下,“你给我看一下这个孙小姐的资料。”

流苏点头,叫小艾把孙小姐的全部资料都交给了曲玲。

没想到曲玲看了资料第一眼后,挑了挑眉梢,哭笑不得的一个表情,不知道是在摇头还是在点头。

流苏不明所以,忙问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确实有问题!”

“怎么?”

曲玲抬头看着流苏,表情极为诡异,“孙淑玉。你知道她是谁吗?”

流苏心口一紧,眼神也变了,“是谁?”

“宋启之的小姨子,孙显玉的亲妹妹。”

天啊——

流苏皱眉闭眼,痛苦地呻吟出声。

流苏第一次痛恨自己曾跟宋启之发生过一段感情。

孙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跟宋启之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分了,不是吗?现在她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报复情敌?可她不觉得自己跟孙显玉的情敌是挂上钩的。就算是那也是四年前的,不是吗?现在才想起来要整她,不觉得太晚了吗?

而她跟孙显玉也就只有那么一面之缘,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不过她想,也许她有必要跟孙显玉见个面,聊聊。

但是于简反对,曲玲也不怎么赞同。

于简的意思很简单:“你跟她见面,完全是等于把自尊踩到脚底下去了,你等于是在求她。而最大的问题在于,当你把姿态放得这么低的时候,她是不是就愿意将这件事就此了结?”

流苏沉默。孙显玉会有怎样的反应,她也无法预测。

而曲玲的意思则是:“孙显玉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面也是出了名的社交高手,跟人谈判手段一等一的高。我跟她交手都不一定能胜得了她,何况是你?你不是她的对手。而且,一旦你跟她去谈,我是肯定帮不了你的。因为我老公家跟孙家有些连带关系,我必须回避。”

流苏看着她们,如果这个也行不通,那么又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要打官司?

“这个基本上你也可以放弃了。因为孙显玉的哥哥就是我们市人民法院的审判长。跟他们打官司,哪怕是你请了最好的律师,你觉得你赢的可能性有多大?”

流苏无语了,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她现在的情况却是走投无路。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

“你有告诉林安吗?”于简问。

流苏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去说这个事情。跟他说“我现在遇到了麻烦,你来帮帮我吧”吗?抱歉,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于简感到不可思议,不理解地说:“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他说一声?方流苏我就搞不明白你了。也许现在能帮你的就只有他了呢,那你至少要让他知道,现在你有件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而他现在是站在你身边的男人,他不帮你谁帮你?这个事情只有他能帮你扛。你为什么都不跟他说呢?”

流苏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曲玲问:“你顾虑的是什么?”

流苏无奈地在两个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苦笑,“立场。”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他在这个事件里的立场。”

他本就是个局外人,何必再将他拉扯进来?再说,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求人不如求己,以前是,现在是,或许以后也是。

流苏说林安在这个事情里没有插手的立场。她不想将他也扯进来,却换来曲玲一个冷笑。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她只是有些事情……不太确定而已。

“还有一点,我想我也应该一块儿告诉你让你知道。”曲玲说。

她问:“什么?”

“林安,是孙显玉的初恋。”

流苏抚着额头,觉得事情真的是……该死的诡异!

为什么事情就能这么凑巧?为什么所有的应该认识的和不应该认识的都统统一下子涌到了她这里?不,也许从她开始认识宋启之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错误了!因为宋启之她认识了曲玲,因为于简和曲玲她认识了林安,然后是孙显玉、孙淑玉……

该死的!为什么他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一直到她已经跟孙显玉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这种愤怒以及怨怼的念头仍然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原来你也喜欢这个款式的车。我们是一样的呢。”孙显玉看着外面停车场里流苏那辆白色的车,一脸温文地笑。

“冲动是魔鬼。”流苏露出一个适当的苦笑来,“去参加车展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上了,所以——”她耸了耸肩,“宁愿分期付款也一定要买下来。”

孙显玉微笑着点头,“真的不能不相信男人的那句话。冲动确实是我们女人的特质。”

就算是站在情敌或同为女人的立场上去看,流苏也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的时真的是很动人!温婉而无辜,像是一朵永远对人无害的花,只想引人呵护。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宋启之最终选择的会是孙显玉,而不是妩媚的她或干练的于简。

昨天和孙显玉在餐厅“巧遇”,她说:“那天碰上都没来得及请你一块吃个饭,怎么样,有空吗?一块聊聊。”

孙显玉自然也不生疏,熟络地笑,“好呀,不过今天不行的,下午要陪老公出去。明天行吗?”

流苏点头说好。

所以今天她才会坐在这里,微笑闲聊。

孙显玉看了看外面并排停在一起的两辆同一款式的车,又看向流苏,“我们的品味还真是像。”

流苏知道她说的是一语双关,心中微微一哂,“也许我们是知己也说不定。只不过是相见恨晚而已。”

“对啊。”孙显玉用餐巾点了点唇角,眼神淡而清,“不过那天我听我老公讲,你跟他是旧识?这点我倒还不知道呢。没想到这么有缘分。”

流苏不动声色地说:“认识蛮早了。只是后来断了联系,没想到那天就碰上了。只是怎么没想到再见面身边就多了你这么漂亮温柔的太太。真是很替他高兴。”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流苏想了想,“挺早了,大概也有好几年了吧。只不过中间就没再联系过了。”

“既然几年前就是在一起的了,那后来又为什么要分开呢?”

既然她这样说,那流苏就也不怕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第三者。后来才发现,因来我们根本就是性格不合。到了再后来,才真正明白,原来他根本就不是我要找的那一个。所以,分开是必然的。”

人啊,总是像那只不停地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的猴子一样,捡到了这个果子,却又发现前面那一个又比自己手里拿的那一个还要好。于是,丢了手里的,又去捡前面的那一个。就这样,捡来捡去,捡得眼花了,到最后,却仍是两手空空。

然而,最后捡到的那一个,不论满不满意,你都得认了,怪不得别人。

也许,她最后捡到的那个果子,就是林安也说不定。但是好是坏,尚且不知。

“那么现在呢?”孙显玉问她。

流苏不解,“什么?”

“你跟林安。”

她低眉笑笑,“也是通过朋友认识的。可能是因为心态的关系吧,刚开始的时候挺排斥他的。但他这人呢,也真是,死缠烂打,躲都躲不掉。后来也拿他没办法,就只好这样了。”

“我还真不知道。”孙显玉顺了顺头发,眼神幽深,看不清楚颜色,“原来林安竟然也会对女人死缠烂打……”

流苏的眉峰跳了一下。她笑,“男人追女人,不都这样。”

孙显玉摇头,表情莫测,“不是这样。林安,是个很骄傲的男人,从来不会替别人着想。从来都只有别人追着他跑,而不存在他追着别人跑的道理。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霸道和自大是他的代名词。”她喝了口咖啡,“所以,你说他对你‘死缠烂打’这让我很惊讶。”

流苏想了想,“也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对付什么样的女人。手到擒来。”

孙显玉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我可不这样认为。”

她这样不阴不阳的话,让流苏越听心里越有气,本来就是强压了心底里的不愉快跟她见这一面的。若她这样子的语气说的是宋启之,那她无话可好。她是人家老婆,不阴不阳情有可原。但现在说的是林安,孙显玉这种语气她就不明白了。只是初恋情人,不是吗?都早已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现在他怎么追女人,跟她还有很大关系吗?若是说得白一点,林安也算是她方流苏的情人,不管曾经跟她孙显玉是什么关系,但那毕竟是过去式。楚河汉界早已泾渭公明。

想是这样想,但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现在她可是有求于她。她露出个恰好的笑来,“男人的心,咱们女人也真不好猜。”

“你们准备结婚吗?”

流苏侧着头想了三秒钟,慢慢地答:“也许吧。毕竟都是这个年龄的人了,也蹉跎不起了。遇到一个适合的人,能定下来也就定下来了。”

“是吗?”孙显玉的声音越来越淡漠,只是眉眼清丽柔弱的表情却始终不变,“那我要提前跟方小姐你说声‘恭喜’了。”

流苏也不跟她客气,欣然接受,“谢谢。”

“听说方小姐是自己做老板的?”

流苏心中冷然,终于说到正题了。于是她微微地笑,“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瑜伽馆,跟孙小姐说出来都怕你见笑了。”

“怎么会,安安分分守着自己的东西,可比守着别人的强多了。”

流苏对她这句话充耳未闻,只是轻轻叹了一声:“只是瑜伽馆最近出了些问题。其实这个错,也是在我。”

“哦?”

“是一个会员,在上课的时候心脏病发作,晕了过去,被送进了医院。这怪我,在她入会之初的时候没有对她的身体进行全面的了解,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事发后,她的家里人要求赔偿五十万。”流苏一面说一面暗暗观察孙显玉的脸色,“按照这个会员在病发时承受的生命危险来说,他们要五十万也不算过分。可问题是,我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就算是我把瑜伽馆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可是流苏失望了,孙显玉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羸弱里带着淡漠,甚至连眼底里的神色都没有变过。

“既然你也认为是自己的错,那么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你说呢?”过了许久,孙显玉才淡淡地说。

“没有错。”流苏点头,“可是这个代价太大,我一个女人实在付不起。所以才一直想跟他们商量着,能不能少付一点?”

孙显玉终于抬起眼睛看她,微笑,笑容里带着娇柔与怯弱,可流苏却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冷酷。

“关于这一点,只怕我是帮不了方小姐什么忙了。还得你自己看着办。”

出了餐厅,流苏开着车直奔林安的住处。

在跟孙显玉分手的时候,她问流苏:“你瑜伽馆出问题的事情,告诉林安了吗?”

直到这个时候,流苏才隐隐发觉。似乎是理解错了方向。她一直以为宋启之是问题的关键。可一番恳谈下来,除了让孙显玉对她更加的憎恨以外,似乎并没有任何别的成果可言,谈不如不谈,错上加错。

越想越是发觉事有蹊跷,才发现,好像是她搞错了对象,问题并不是在她和宋启之的身上,而是出在孙显玉的初恋情人,现在却正在跟她方流苏纠缠不清的那个男人——林安的身上。

流苏忍不住在心里暗咒:林安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祸水!自从遇见他,她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她戴上耳机打电话给林安,“你在哪里?”

接到流苏的电话林安显得很意外,“公司。怎么了?”流苏极少打电话给她,而每一次打他电话就必定有事。

流苏也不跟他啰嗦,直截了当地说:“忙吗?”

“还好,出了什么事情?”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见了面再说吧。”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挂他电话,想也能想到林安在电话那边气得咬牙的样子。可惜流苏现在没有玩笑的心情,否则必是要在心里大大地得意一翻的。

流苏的车就停在林安家楼下,她坐在车里等林安,想着等下该怎样去跟他说。亦不知道到底该期待林安会露出何种表情或他的态度到底是什么?但也许她知道,却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假装不知道。

他们,林安和孙显玉,曾是情人;他们,方流苏和宋启之,曾是情人。

然而,孙显玉在她的丈夫和初恋情人之间,选择的是初恋情人。到底是对谁的情谊较重,不用想,事实早已浮出水面。

那么她和孙显玉,到底谁是在试图挽回颓势呢?

理不清……

不期然的,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她冷笑,开门下车,直接朝那人走去。

“孙小姐,好巧。”

孙淑玉看到流苏,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慌乱,“是啊……好巧。”

流苏不得不叹息,同为姐妹,这孙淑玉的道行跟孙显玉比,可是差远了。

“孙小姐什么时候出的院?我都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很快的,孙淑玉镇定了下来,望着流苏的时候,眼神开始变得镇定,微微带着些刺探的。她微微一笑,“才刚出院,回来休养。你来这儿……等人?”

原来,她以为她是在等她。上门来堵她?流苏暗暗好笑,就算是真的走投无路,她方流苏也不会做下这等蠢事。她也对着孙淑玉微笑,“对,等人。”就这三个字,刻意说得不明不白。

孙淑玉眼神又闪了闪,扯着嘴角,“哦,是吗?”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孙淑玉看到他,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于是又对着流苏笑,“抱歉,我先走一步。”

流苏微笑颔首,微笑地看她离去,待离得远了,才又说:“孙小姐,哪天闲了,我们一块儿吃个饭,聊一聊。”

孙淑玉勉强冲她点了点头,便匆匆走了。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这会儿流苏倒真想笑了。可还没等笑出来,一转身却看到了林安抱手站在她的车旁,看着她。流苏心里惴惴,这一幕倒也不知被他看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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