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郁炜在家楼下的赌摊前玩着扑克,输得有些惨的他,眼光瞄到了一个穿着低调的妇人,但手里名包,戴着名表的她倒是逃不过郁炜的眼睛,郁炜对着对面的人,说:“我先上楼一下,一会就回来。”
听了这话,那人阴阴一笑,说:“看来是生意又来了。”郁炜也不管他的话,站起身,直直朝着那妇人走去,妇人见来人是郁炜。
她盯着郁炜看了好一会,随后,朝着他使了下眼色,郁炜明了似的点点头,然后,便把她引上楼,在一处残破不堪的门前停下,回身对着那妇人说:“一个小时八百。”
妇人瞧都没瞧郁炜一眼,从名贵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叠钱扔到了郁炜的脸上,说:“不要来打扰我。”
屋里听到动静的男孩,走来开门,见门前站着的两人,以往恐惧而恳求的脸变成了麻木,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抖着身体向郁炜求救,因为他知道就算这么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于是,他习惯性的朝着那妇人毫无感情的一笑,郁炜捡起地上的钱,说:“今晚他是你的了。”说完,冷眼看着男孩,说:“好好听话,不然明天有你受的。”说着,他把妇人送进屋里,顺手带上门,看着手里的钱,心想,今晚又能乐一阵了。
清晨,我站在海堤前,海风吹来的感觉,是轻柔的,我深吸了一口气,身后的车里传来了“叭~叭~”两声。
听着这短促而急忙的声音,我叹了下气,无奈的回身走向了那辆车。
许达坐在司机坐位上,直直把车开向了山里,当车开进山时,我猛然一醒,看着许达,说:“我们今天不回公司?”
许达听着我的话,看着我困惑的表情,他轻扬嘴角,说:“今天直接到客户那里。”客户!?许达这话着实令我不悦了,我皱起眉头对着他,说:“我说过我不接任何商演的吧!”
听出我语气里的不愿,许达仅是盯着前方,说:“不是商演,对方说只要随便弹几曲就可以了,况且这次的贵客,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许达的口吻有着强硬,跟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他没有因我的不满而妥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令一向处事不变的许达,变得这般畏惧?
我心里虽不甘,但,眼下也没有退路了,只好顺其自然吧,不就是弹几曲,我可以应付好的。
当我被带到了一处隐僻的深山豪宅前时,我怔在了豪宅前,与其说眼前的房子是豪宅倒不如说是宫殿。
显然能住得起这样一个地方的人,身份不是富就是贵,可是,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是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地方吗?
心里带着百般的不解,随着出门迎接的人走了进去,原以为许达会跟在我身后进来,却发现,他的脚步仅是停在了门前,他对着我,说:“我在这里等你。”
听着他的话,我吃惊的看向他,而后在他的眼色下,只得无奈的随着迎接人的步伐走去。
迎接人把我领到了豪宅平台上,便退身而去,看着他离开,我缓缓的迈开步,朝着平台走去,刚一走出平台的门,入眼的是刺眼的阳光,我自然的举起手,挡在眼前,顺势往前走了几步。
意识到前方有人,我把手放了下来,可就在手放下来的那一刻,入眼的人令我身体不由一怔,只见他毫无情绪的脸上,是一股邪魅的气息,压迫着你,令你想在下一秒就跑开。
他朝我幽幽走来,当他站到我跟前时,冷俊的脸上,是不屑的目光,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我,说:“又见面了。”
听到这话,我把头低下,不去看他,因为此刻,我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而他于我又是怎么想的,更多的是恨吧!
见我不回话,他绕着我转了一圈,冰冷的目光里带着的是戏谑,只听,他对着我说:“你不是喜欢弹钢琴吗?现在就给我表演一曲怎么样。”
他的话勾起了记忆深处的画面,我缓缓往后退开几步,微扬着头,正视着他,说:“如果我不愿意呢?”
听着我这话,他轻声一笑,说:“你一个戏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
戏子?这话是我听过最为苦涩的嘲讽了,我抿嘴一笑,回着郁繁的话,说:“戏子就不是人了吗?”
对于我失落的表情,郁繁视而不见,一如再见时的那般冰冷,他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在我看来,不是。”
他冷酷而无情的话,着实撞击着我的心,我轻轻一笑,说:“你以为谁都可以任你摆布吗?”
“当然,我既然能让你出现,也能让你消失,想试试金钱的力量吗?”
眼前这个人既陌生又可怕,我挪了挪嘴唇,说:“你不会是这样的人。”看着我否认的表情,他扬起嘴角,说:“我怎么就不是了。”
他轻巧的回着我的话,这令我不由的心里生寒,我幽幽的对着他,说:“因为你是郁繁。”听到郁繁两个字,原本不起波澜的郁繁,忽然冷笑了起来,他盯着我,似要把我刺透似地说:“谁叫郁繁,你别搞错了,是拉斐尔,这名字可是你送我的。”
说完,他眼里满满的恨尽显于此刻,我知道他怨我,可即便如此,这终究不是我想看到的,我真的做错了吗?
听着他的话,我轻声一笑,说:“对啊,所以你是拉斐尔,而我.....只是个戏子。”说着,我把左手捂在胸前,一脸无奈的朝着他身后的钢琴走去,见我走去,郁繁回身看向我,说:“既然是戏子那就得有戏子的样。”
听着这话,我往前迈开的步伐在原地顿了顿,我没有回头看他,仅是淡淡的抱以一声回应,说:“我知道。”对于我这背过身的回答,郁繁深邃的黑眸里带着一丝异光。
我不敢回头,是因为我怕,我怕我一回头,看到的不是郁繁,而是他眼底深处深深的怨念,然而,我却不知,我不回头,郁繁眼里闪过的不仅仅是怨......
我坐在椅子上,翻开钢琴盖,我心里一怔,这架钢琴....此刻的我,心里的思绪是复杂而幽转的,只因这份感觉太过于熟悉,以致于就要哭泣。
我抖动着双手,就要抚上身前的这架钢琴时,在我还没来得及把手落到琴键上,郁繁猛得抓住我的手,抬了起来,说:“谁让你碰这台钢琴了,就是要弹也只能弹配得起你的琴。”
说着,他把我的手甩开,指了指地上的机械琴,随后,露出一轻的戏谑,我看着他无奈的轻声一笑。
随即站起身来,不舍的离开钢琴,走向机械琴,正坐了起来,原以为我会跪下的郁繁竟被我这一身不惧,撼动了一下。
很快,他便冷着眼对着我,说:“一个戏子也敢跟我叫嚣,我倒想看看这些年你做了些什么。”说着,他从鼻子里哼出了气,我听着这话,轻扬嘴角,回着他的话,说:“做着些你不知道的事。”
说着,我便低下头,调匀自己的呼吸,只要是琴,没有可以难倒我的,随着琴声的响起,那本以为会从这把破琴身上弹出的锯木头的声音的郁繁,竟是听到了深深的幽美,而这股幽美着却也夹杂了悲伤。
她究竟在悲伤什么?
从郁繁豪宅里出来,我让许达把我送回家,不管如何,我今天都不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呆着,只怕会有不好的回忆。
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下鞋的我就被风熠抓住,只见他着急的对着我我,追问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看着风熠担忧的神情,我轻柔一笑,知道定是许达把今天的事告诉他的,我装作无事地说:“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听着我的玩笑话,风熠深吸了口气,凝视着我,说:“如果真是这样,我还不至于这么担心,可是.....”
说着,他停下了嘴边的话,盯着我看了又看,对于他这样反复的举动,我露出无奈的眼神直视着他,说:“可是什么?”
对于我的****,风熠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看着他孩子气的一面,我不由一笑,无奈的耸了耸肩。
隔天,许达准时来到了公寓的楼下,他猛打着我的电话,风熠看着我不停响动的电机,对着在卫生间里洗漱的我,说:“郁梨,累了的话,停下来休息,如何?”
站在洗漱台前的我,听着风熠并不清清晰的话,我嗯的一声,回应着他,说:“你说什么?”听着我的话,风熠下意识的怔了下,好一会,他才耸耸肩,说:“当我没说过。”
对于风熠的回答,我叹了下气,说:“什么啊,话就说到一半,是想吊我的胃口吗?”听着我调侃的话语,风熠顺势戏弄我,说:“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我说了,你就给我奖励。”
风熠又在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了,我斜了他一眼,说:“算了,谁知道你脑袋里又在打什么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