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了,小美人?”郝剑笑得越发开怀,他也不恼,又向前一步,伸手去掀卿如雨的帷帽,“别躲呀,哥哥不又会做什么。”
“拿开。”卿如雨不知何时解下了腰间的鞭子,也没直接抽他,只是把他的手撩开,“你惹不起的。”
“啧,就你。”郝剑不屑地看了她身后的青蒿一眼,“一看你就不是什么高官家的娘子,小爷我肯搭理你是你的——啊!”
郝剑一下子被抽翻在地,整个人蜷在了一起。卿如雨直接掀了自己的黑色帷帽,露出了下面的黄金鬼面。
她极度不耐烦地说:“本郡主今日为了方便才这么穿戴,没想到遇到你这么个纨绔。”
卿如雨又补了几鞭,抽得郝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青蒿把他给我丢到大理寺去,让苌皓明直接把他近几年犯的事情给我理出来。”
“本郡主本不想管他的事,毕竟还有比他更麻烦的事没解决。”卿如雨从青蒿那里拿过一方她备用的纯白方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完鞭子,就丢到一旁的糖炒栗子的火堆里。
“既然他自己凑上来了,那就别怪本郡主心狠手辣。”
“是,郡主。”青蒿拿过一旁的麻绳,将晕过去的阿福和郝剑捆在一处。她刚要拎起两人就走,却被一人揽住。
“雨丫头,你还是让你家青蒿好好跟着你吧,这人,就让本王府上的侍卫拎过去就成。”
来人笑得十分和善,但卿如雨知道,这人,狠的时候真的不和善。
“沧浪见过恭亲王。”卿如雨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
恭亲王看了一眼她挑的东西,笑说:“雨丫头今儿个可是来看你师祖?那就一道吧。”
“是,师祖公。”
恭亲王府的侍卫拎着郝剑主仆就走了,青蒿则拎着卿如雨买的东西跟着卿如雨和恭亲王曹渊后面。
曹渊走在卿如雨的前面,也不回头,只是问:“雨丫头,你这是打算直接对郝大人下手了?”
“非也,郝尚书归阿雪管,我只是把把柄给挖了出来罢。”
曹渊听完只是笑笑,不可置否。
卿如雨跟着恭亲王曹渊一同回了恭亲王府。曹渊自己回了书房办事,而卿如雨则被打发去见姜娅婵。
卿如雨站在曹渊的书房门口,回头深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师祖公,要不要我替你美言几句?”
“……要。你……替我劝劝她。”
“师祖公,你……干了什么惹到了师祖那样好脾气的女子?”卿如雨见他这幅犹豫不决的模样,还是决定一切小心为上。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乖乖照做就是了。”曹渊一想起这事儿,脸上就烧得慌。
卿如雨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看得曹渊心里直发毛。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曹渊无法,只得缴械投降,“我那天下朝回来,不小心,看到了你师祖洗澡……”
“哦,嗯?洗澡?……师祖公,我跟你讲。这事儿,我不能替你说话。”
“为什么?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
“师祖公,师祖那不是生气了,那是燥得慌。”
曹渊瞬间就明白了,面上浮现了两朵可疑的红云:“师祖公明白,你去找你师祖去。”
卿如雨从曹渊的书房退里出来,虽一直克制着,但很明显的是,她的心情非常好。
快到木樨院的时候,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面上才彻底恢复了平静。
“师祖,雨丫头要进来了。”
等了许久,并没有人应她,她只得清了清嗓子,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师傅,芋圆要进来了。”
“我去!芋圆你你你,快点!为师要忙不过来了!”
果然是她师傅,只是不知道她又在干什么。
卿如雨一进去,就看见姜娅婵用她从外族商人那里订做玻璃器皿在提炼什么东西。
卿如雨也不废话,就这么陪她一遍遍提纯,直到她没什么力气再继续提纯才作罢。
“师傅诶,你在搞什么东西啊,提炼了整整三十五次,三十五次啊!你徒弟我都要累死了好吗。”卿如雨翻了一个身,侧躺在贵妃椅上,看着在装瓶的姜娅婵。
“嘛,也没什么,”姜娅婵轻轻封好最后一个瓶子,浅浅笑着,“就是安乐死的药剂嘛。”
“安乐……哈?你弄这个干什么?”
“不是有的时候要弄死个人又不能被查出来吗?所以就把它弄出来了呗。”
“再说让死士自杀也得找个不怎么痛苦的才好吧。”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卿如雨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师傅,我今天把东西给你送过来了。谁知道半路碰到个纨绔。”
姜娅婵一听这事儿,就笑了:“那纨绔,被抽成啥样了?”
“反正没死就对了。”卿如雨抽开姜娅婵的书架上第三格的抽屉,从里面的瓶瓶罐罐里头拿了一个淡绿色的瓶子。
姜娅婵看了一眼,有些惊讶:“没死就成。芋圆,你拿那个瓶子做什么?”
“师傅,我记得这是按王老吉配方弄的吧?”
“那就是粉而已,有什么用。”
卿如雨突然笑了:“还好想起师傅这里有王老吉的配方了。”
“怎么,你有急用?”
“之前,神威军的景舒跟我说,夏天的时候经常有人中暑,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我记得还有两个月才入夏吧?我估计在给神威军用之前,你都把这个搞成你那个珍宝阁的特饮了。”
“这也是没法嘛,毕竟要把正中央那个废旧古楼重新弄一遍,这价格也是挺高的了。”
“再说,我们那儿的特饮又不止一种,还附带了药门的养生手册作为赠品。”卿如雨淡淡地笑着,“不过那个养生手册也不值几个钱,美白的册子我们都是只卖,不送的。”
“再说了,要是没点银子,哪里给你进药材啊。”
姜娅婵一僵,慢慢抬头:“芋圆,你说,给我进药材?”
卿如雨“噗嗤”一声笑了,放下手中的瓶子,扑到姜娅婵的怀里,抱住她的腰,顺带还蹭了蹭。
“嘻嘻,师傅你莫不是忘了?”卿如雨将脸埋在姜娅婵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以前可是说过,要给你弄一个药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