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明和诗茵被关入知客观不提,且说佘立清将还魂草给翠兰服后并无异状。翠兰问道:“佘大哥,你怎么要我吃这个草药。”佘立清见她天真烂漫,不愿欺骗,遂将周正明等人现行之事详细说了。
话未说完,翠兰大叫一声,险些晕倒,好在佘立清及时扶住。翠兰哭道:“周大哥和诗茵妹妹不是妖怪,他们都是为了我才来这里,你们千万不要抓错了好人。”佘立清道:“可是《龙游经》确实是在他床下发现的,人赃并获,如何抵赖。”
翠兰被他说的无语,一会,又道:“我和周大哥他们一起,你是来抓我的吧。”佘立清道:“你不是妖怪,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但是你最好也不要随意走动,等我们查明此事再做计较。”翠兰心中明白,佘立清嘴上客气,实际是警告自己,她也不再多问。
佘立清见她无甚话说,便也回去秉明师父了。
是夜清风徐徐,三人却都难以入眠。距离来到九宫祠已经有十几日了,云谢下山至今没有半点消息。这边自己被人误会囚禁,那边高庄之事不知有没头绪,周正明百感交集,叹息连连。
诗茵听了,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咱们明人不做暗事,等云谢回来自有见晓。”周正明道:“你说的没错,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他细细回想近几日的事,忽然道:“啊!昨日请我们喝汤的女子就是前几日和风英一同练功的人!”诗茵道:“练功?”
“不错!”周正明忽然打起了精神,续道:“那晚我看一男一女在河中练功,男的便是风英,女的却未仔细看,刚刚细细想来,就是请我们喝汤的女子。”诗茵道:“那女子名叫穆敏,是临真子道长的女徒弟,和风英是师兄妹。”
周正明一拍大腿,道:“那准没错,我曾为天佑兄弟出头,打败了风英,他一定恨我,因此和穆敏设计陷害!”
诗茵沉吟不语,周正明奇道:“你怎么不说话了?”诗茵道:“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在晚上练功?”周正明一想,的确奇怪,便道:“他俩本是晚上私会,可是又到河中去连什么功了,我想也许是修仙之术,不愿偷窥,便回去了。”
“若是私会,便没甚可疑,可是晚上练功,一定有蹊跷。”诗茵说道:“况且当日穆敏一口咬定是你偷入经阁,而去搜房的正好又是风英,这未免太巧合了。”
“啊!”周正明惊道:“如此说来,偷书练功的可能就是那两人了。”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诗茵当先发觉,以手按唇,示意不可说话。脚步声到窗前便停了下来,来人似乎犹豫不决,过了一会,方才轻轻扣窗,以听动静。
周正明将嘴凑到诗茵耳边,道:“此人来的隐秘,不想惹九宫祠人注意,应当是朋友,我去窗前看看。”诗茵点点头。
只见周正明蹑手蹑脚走到窗前,亦用手指轻扣窗沿,外面那人大喜,低声道:“周兄,小弟云佑。”
原来云佑自见周正明等人被囚,心中不安,以他之见,周正明绝不会做鸡鸣狗盗之事,更何况偷书。他趁夜深人静之时,偷偷跑进知客观,绕过了观前守卫的三名师兄,走到屋前。可是不知周正明等是否睡了,因此扣窗探听。
周正明连忙将窗子轻轻推开,让云佑进来。云佑见诗茵也在,不由一惊,诗茵笑道:“云佑兄弟,你好。”周正明合上窗子,方才问道:“你这趟来的危险,有没有被人跟踪?”天佑道:“周兄放心,我一路小心,没留半点行踪。”
如此便好,周正明请他坐下,又道:“我现在等同阶下之囚,你还是少来为妙,免得你师父责怪。”天佑剑眉倒竖,道:“周兄说的什么话,别人当你坏人,我天佑从来不信,你上次为我出头,今日我也要救你一救。”
周正明心中大是感动,没想到眼前这位兄弟竟然如此义气,遂问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且不说难逃此地,就算你帮我逃走,我岂不变成了畏罪潜逃。”天佑脸色一变,道:“幸亏周兄提醒,不然小弟可真要害了你们了。”
周正明笑道:“此事虽然不成,但我有你这个好兄弟也是知足了。”天佑叹息道:“怪我人微言轻,帮不了什么忙。”
只听诗茵忽然插口道:“天佑兄弟,你若真想帮忙也未必不可。”天佑惊问:“姑娘请说,小弟一定去办。”
诗茵微微一笑,道:“你一定会如实相告吗?”天佑一挺胸脯道:“但说无妨!”诗茵遂问道:“你们那本《龙游经》到底是什么宝贝?”
谁知听了这话,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天佑忽然低下了头,面露难色。诗茵道:“这是你们宫中宝贝,我本不该问,但是事关重大,因此我不得不问。”天佑支支吾吾半天,方才道:“师父说过,此事不可与人说道,只怕惹来外人觊觎。”
周正明不愿为难他,刚待说话,却听诗茵问道:“这门神功需在晚上方可修炼,是也不是?”天佑见她只问这个,便如实相告,道:“这倒没听师父说过。”诗茵听了神色黯然,忽又问道:“那这门神功是不是需要两人共同修炼?”
“啊!”天佑险些叫出声来,好在周正明及时捂住他嘴,天佑急道:“你听何人所说?”诗茵知道自己已经猜中,心中大喜,道:“是你周兄告诉我的。”
天佑脸色大变,问道:“周。。。周兄,这书确是你拿的?”周正明笑了笑,已知道诗茵话中的含义,遂将风英穆敏偷练功夫之事与天佑说了。
天佑闻罢大怒,道:“我与他们虽非同师,但也同门,深知他们恶性,却没想到竟作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待我回去秉明师伯,再治他们之罪!”
“去也没用。”诗茵道:“捉贼见赃,空口无凭,你师伯不见证据如何肯信,再者万一被你师兄师姐知道了,只怕你也难免厄运。”天佑一跺脚,问道:“小弟遇事欠考虑了,诗茵姑娘,你有什么好方法?”
诗茵思考了一会,忽道:“天佑兄弟,我们清者自清,你师父师伯自有明见,但只怕恶人作梗,因此需要你走上一遭,不知可否?”天佑道:“刀山火海亦敢一闯,何怕走上一遭。”诗茵遂道:“如此便好,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