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以手抵住他靠过来的胸膛,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齐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对着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唇齿纠缠间热烈痴狂。
两人纠缠许久才松开,她气息不稳地靠着他喘了几口气,在昏黄烛光下,眼角眉梢都透着羞涩。
房门被人轻轻扣响,绮画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姑娘,太子殿下请您去用晚膳。”
沈兮清晰地感觉到拥着自己的手一紧,气势更显阴鸷,她提高了声音回道:“今夜没什么胃口,便不去用膳了,你替我向殿下说一声。”
绮画接着说道:“可要传些羹汤?”
“不必了。”
绮画应了一声便下去了,沈兮终于松了口气,她推了推身边岿然不动的男人,“赶紧回去,等晚了,宫里各门落了锁,你想走也走不了。”
齐昱冷哼了一声,背对着她坐着。沈兮虽然看不清他的神色,直觉却告诉她,这人现在极度不开心。
她心下觉得好笑,推了推他的肩膀,“待过几****回了府便去寻你。”
齐昱更加不悦了,他转过头来,眉头皱的死紧,“还要过几日,他要把你留多久。”
“我也琢磨不明白,按理说圣旨都下了,他还有何好不放心的。”白嫩的小脸皱了起来,显然是真的琢磨不透。
她不明白但齐昱却是明白得很,齐睿怕是真对她动了心思,她在东宫留的时间越久,外头流言就越猛,届时她想不嫁都难。
想到这,他心中越发不是滋味,脸色也越发阴沉。
他沉默了一会,却是话锋一转,淡淡道:“太子一党势力根深蒂固,我也无法短时内皆清楚了,只是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沈兮心中一惊,赶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声音道:“你疯了,这是在东宫。”
齐昱就着她的手心亲了一口,将她的手握在了手里,眼神却是渐渐复杂起来,“这附近除了巡逻侍卫,并无旁人,以你的功力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沈兮避开了他的视线,“怕是这几日睡久了,还没恢复过来。”
齐昱扣上她的脉搏,眸底颜色渐深,却是不说话。
沈兮没来由的心慌,小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虚弱。”他替她把衣服拢好,又交代了一句,“我得走了,待会记得传些吃食,好好调养。”
沈兮狐疑地望着他,“真没事?”
“嗯,这几天事忙,等你回府了我再来看你。”
齐昱将窗户推开一条缝,仔细观察了外头的情况,确认无人之后才翻身出去,反手又将窗户轻声地关上。
齐昱出宫之后先去了严府,直接将老头从床上揪了起来。
严辅骂骂咧咧地披了件披风,点亮了烛火,“殿下,您大半夜的不睡,总不能也不让老头睡吧。”
桌上烛火静静燃着,烛芯发出“噼啪”的声音,他的眉间带着屋外的寒气,远远望着,眼神冷厉的骇人。
“红颜醉的解药可研制出来了?”
严辅挑着烛芯的手一颤,不正经的表情都收敛了起来,“您怎么想起红颜醉了。”
“能解吗?”
严辅苍老瘦削地背影被烛光拉长,他停顿了好一会却是问道:“可是和那个小姑娘有关?”
见没有回答,严辅叹了口气,“解药到是有,只是没有试用过,也不知究竟效用如何。”
齐昱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他的眉眼隐于暗处,浑身阴鸷之气骇人,“可有万全之策?”
严辅摇头,苍老的面上带着深深地惋惜,“当年,你母妃……下官便无能为力,这次,也无万分把握。”
握紧的手倏然出手,一拳砸在梁柱上,尖锐的木刺扎进手背,留下一个深深凹痕和满手鲜血。
他的眼微垂,遮挡着眼中光晕,“还请大人务必制出解药,阿昱感激不尽。”
严辅头一次见他将一个女孩看的这样重要,心中感慨万千,“殿下放心,下官会尽自己所能。”
红颜醉,中此毒者,随着精力流失,容颜日渐衰老,最终会在一年之内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而齐昱的母妃,容贵妃,便是无法容忍眼睁睁看着自己美丽的容颜一****的衰老而无能为力,最终选择将时间停留在自己最美丽的时候。
严辅心中之余浓浓的叹息,或许是老天在捉弄齐昱,如今他深爱的女子亦中了这种无解之药。
沈兮又在东宫留了足足有五日光景,齐睿才差人将她送回了相府,随着她回去的除了丰硕的赏赐,还有绮画。
绮画惯会看人眼色,多做事少说话,沈兮也挑不出她的错处来,只得带着她回了相府。心中却越发觉得温令仪好心机、好手段,趁她进府前就安插好人手,若是寻常女子怕是会非常信赖这个一路跟随的宫婢。
只是可惜了,绮画这一招好棋终究是浪费了。
马车停在相府门前,车角铜铃发出好听的声响。东宫的侍卫立刻将马车围了起来,不叫旁人见了沈兮,锃亮的铠甲配上森森兵器,寻常百姓无人敢近身看热闹。
绮画扶着沈兮进了相府,这几****总是使不上力,不管夜间睡了多久,白日里总是有些困倦。
她先回了水榭居,一进门,阿箩就从里头窜了出来,窜进她怀里撒娇。
沛姨见她没事也终于放下了心,“这小家伙有灵性,前几日自己跑回了院子里。”
沈兮揉了揉它的脑袋,就见它的脖子上挂了一盏小巧的银铃,拨弄了一下,发出闷闷的声响。
沈兮抱着阿箩缩到了塌上烤着火,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冷。
沛姨和采薇把她带回来的赏赐都收拾妥当,绮画在一旁伺候着她。
沈兮阖着眼窝在塌上,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直到沈清浊下朝之后,她才起身便去了书房见他。
绮画立刻跟在了她的身边,沈兮眼神微顿却是没有拒绝。
这么好的棋子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是对不起温令仪的一番美意?
她向书房而去,却在院子里遇见了沈妧。
沈妧还是往日的模样,打扮精致俏丽,笑起来两颊梨涡浅浅。她笑吟吟地上前行礼,“大姐姐。”
沈兮朝她点了点头便要继续向前行去,沈妧却脚下一
她在经过院子的时候遇见了沈妧。
沈妧还是往日的模样,打扮精致俏丽,笑起来两颊梨涡浅浅。她笑吟吟地上前行礼,“大姐姐。”
沈兮朝她点了点头便要继续向前行去,沈妧却脚下一转挡在了她的面前,“往后姐姐嫁入天家,咱们姐妹也就再难一叙了,姐姐不想同妹妹说会话吗?”
“你有话但讲无妨。”
沈妧抿唇一笑,眉间却带上了几分为难,“父亲说,过两日谢家长子便会进京与他商议婚事。”她双手捏着衣摆,“但姐姐你也知道,妹妹我并未见过他,所以,所以……”
沈兮虽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并不接她的话,而是静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沈妧见沈兮毫无接话的意思,便小声地说道:“想请姐姐替妹妹瞧瞧,瞧瞧他值不值得妹妹托付终身。”她低垂着头,额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叫沈兮看不清她的神色。
若是觉得她是少女怀春,娇羞不可自抑,那可就错了。
沈兮微微一笑,“妹妹不好意思,我这个做长姐的自然要替妹妹好好看看了,你但且放心。”
沈妧抬起头来,眼神闪亮,“那就谢谢大姐姐了。”
“正巧我现在正要去找父亲,待会就向父亲探听一二。”
沈妧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喜悦,直到沈兮已经走远了,那份笑容仍难自抑。
银环从假山后走出来,低敛眉目向沈妧行了一礼,“二小姐。”
沈妧收起面上的笑意,低声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银环低垂着头递上一物,“这是水榭居中的一个小丫头交给奴婢的,小姐请过目。”
银环手上静静躺着的是一枚精致的紫玉玉佩,玉佩上雕刻着奇怪的纹路。她伸手接过,玉佩入手温润,在这冬季亦丝毫不觉寒意。
“这是她的贴身之物?怎从未见过?”
“回小姐话,那丫头说这玉佩被大小姐宝贝地收着,****放在枕下。虽不是随身之物,却比随身之物更加私密,若不是前些日子她不在,根本没有机会将这枚玉佩偷出来。”
“是吗。”沈妧纤细的手指捏着玉佩,浓浓紫色在阳光下显得通透,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再过两日那姓谢的就会进京,届时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银环低垂着头,“是。”
她想了想,唇边止不住的溢出笑声,“沈兮,我看你还怎么做太子妃!”渐渐眼底浮现出几丝狰狞,握着紫玉的手不断缩紧,“她凭什么就可以做太子妃,爹爹总是这么偏心。既然您这么疼爱她,我偏偏要叫她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