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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争霸洞头洋\15\ 魁内施小计

战舰从洞头港驶出炮岙门,往铁钉台灯塔方向右转,过圆屿,就是半屏山东南海面了。半屏山的许多著名景点历历在目:如渔翁扬帆、大象吸水、虾将军、乌龙腾海等。民间传说,半屏山,一半在大陆,一半在台湾。大陆的一半,就是指这座半屏山。

唐学在驾驶台,眺望着那海浪一波推着一波,扑向洞江号。猛地,一个巨浪打来,一团海水泼洒在甲板;船身摇晃着,几个水手一不小心被淋得如落汤鸡似的。

海面上不见一艘船,一片汪洋;海流激起的旋涡,在礁石边翻滚着;没有人捡螺挖藤壶,更不见唐斌和海龙的踪影。

唐学一阵揪心,预感某种事情要发生。

战舰继续缓慢往前行驶,在南策岛的沙滩上,发现四艘单帆白底船,七八只小舢板。

南策岛,一直以来有渔民定居,以海为家,以海为生。记得十几岁,唐学跟着姐夫摇着小舢板到这里钓鱼。那鱼真多,水又浅,才两三米。都是石斑鱼和刺魟鱼儿。钓鱼的海蜈蚣饵料用完了,只好把鱼肚剖开掏出内脏当饵料,再钓。还有一次,与渔网厂当厂长的岳父来南策岛推销渔网,住上一夜……

唐学无心多想,用望远镜环视四周,发现有些异常。一个岛屿,竟然不见一个人在劳作。他发指令:“魁内,你马上带领二十名水兵上岸,带上武器。也许,唐斌和海龙被人抓到南策了。”

“被人抓去南策?谁如此大胆!”魁内露出一脸的惊讶和疑惑。

“你没发觉,近几天,有许多外埠船只在洞头海面钓鱼?这种现象,往年是没有的。”唐学说,视线透过船窗眺望着前方的海面,搜寻着。

“好,我明白了!”魁内领命而去。

洞江号停靠在南策一处避风港内,众水手从船上卸下四只救生艇,直奔南策岛。猎豹也不甘落伍,跳下小艇,蹲在如钦身边。现在,这只狗,和主人如钦真是形影不离。

临近海滩,岛上有人发现魁内等人划着小船过来,慌忙往山上树林里钻。魁内断定有情况,催促大家加快划船速度;救生艇冲上沙滩,开始往山上搜索前进。

在南策山高大树林中,不但听见如雷般的浪涛声,而且还能听见树叶、树枝在风中的飒飒声……

他们在经过一处简易民房时,突然传来屋内有人敲击大门的声音。魁内喊道:“里面有人吗?”

“有有,是我们南策渔民。”屋里人答道。魁内一脚踹开用绳子绑住的大门。一看屋里全是人,包括几名妇女和儿童。众人走出小屋,清点一下,足有二十多人。有一渔民说:“我们被台州贼仔关了三四天,怕我们逃跑或通风报信,都被关在这里!”

魁内忽然想一计谋,说:“我们是洞江轮水兵,你们想不想和我们一起抓海盗?”

“那太好了!洞江轮现在是名声在外、大出风头!我们渔民都知道,洞江轮打击海盗屁滚尿流!”渔民说。好像自己也是洞江号战舰一员,十分自豪。

“那好,你们拿起扁担、锄头、土铲,跟我们一起去捉拿海盗!”魁内说。并用双手比划着,把海盗抓住、用脚一踩,完了又吐上一唾沫。他笨拙的动作和表演,赢得大伙善意的笑声。

众渔民立刻从房前屋后搜寻得平时所用工具,加入了魁内的队伍,一时人多势大。

魁内对众人说:“我们来个猫抓老鼠的游戏。好不好?”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态度很坚决。嗓音中流露出一份天真,就像小时候捉迷藏游戏一般开心。

“我们水兵冲锋在前,你们渔民呐喊在后。配合我们大叫‘活捉灵昆鲨’,声音越大越好!好了,大家演习一遍!现在开始喊——活捉灵昆鲨,活捉灵昆鲨!”

叫喊声惊吓了成群的林中小鸟,它们盘旋在树林上空惊叫着,速度飞快地如一阵风。过了不久,它们全部又飞回原处,落在树叶上。四周又恢复一片寂静。

渔民们歇斯底里地喊了几遍“活捉灵昆鲨”,觉得好玩又滑稽。意犹未尽,都手舞足蹈了起来。有几个渔民,特意拨了几根藤条,做成一个圈,再插上一些树枝杂草,俨然一顶军队专用的伪装草帽,好比孩提时和小伙伴们打野战的装束。一名妇女,还在草帽上插了十几朵红兰各色的喇叭花。问魁内:“好看吗?”

魁内说:“好看,好看!”一转头,嘴里嘀咕道:又不是去约会,给谁看。

“冲啊,活捉灵昆鲨!活捉灵昆鲨!”魁内看见一切准备妥当,手臂一挥,大伙就这般一股脑儿高喊着,一起往山上树林里冲去了。

喊声四起,再次受惊吓的鸟儿四处乱飞乱窜,在上空呱呱直叫,仿佛也来助阵凑热闹。

再说,那个探哨就是林寅。他人胖跑得累,远远就喊开:“洞江号水兵来了!”上次一役,海盗多少领教了洞江号水兵的厉害,记忆犹新,还心有余悸。

他这一吆喝,惊动了正坐在石头上翘起二郎腿、嘴上叼着大雪茄的林冠山。几米处,沈辰等人看管着唐斌和海龙,他俩被捆绑在一棵高大的江南杉树上。

冠山说:“别慌,慢慢说,来多少人?”

“我看四只舢板密麻麻,约二三十人。”林寅说。

“也就二三十人,就把你吓成这个狗熊样?我们也有二十几个兄弟,可以一拼!”冠山说,“兄弟们,操家伙!”他一招手,海盗们集合起来,沈辰和林寅就押着唐斌和海龙,往山下赶路。

双脚才迈开几步,只听得漫山遍野一片叫喊声:“活捉灵昆鲨,活捉灵昆鲨!”这一喊,非同小可,把冠山给吓蒙了。他一时困惑,洞江号哪有这么多的水兵,但这声音是确实无疑的。但是,他的名字林冠山,怎么变成了灵昆鲨?也许,是洞头方言和台州话发音不同罢了。总之,苗头就是指向他。他一阵心虚,毕竟在洞头,离开水、离开船,他就是旱鸭子,寸步难行。想到这,他匆匆地下命令:“撤!”

但是,魁内等人已和海盗交上火了,双方躲在树林里和岩石后面相互射击。魁内说:“如钦,你带一队人员从侧面绕过去,先把唐斌和海龙救下来,我掩护。”

“是!”如钦答道,叫声:“猎豹,冲!”从草丛中闯出猎豹。始料末及,它的身后还跟着两只狗,跳跃着飞速地往前冲。这两只狗,看来是南策渔民养的。

水兵一边与海盗枪战,一边在缩小包围圈。冠山看见几只狗狂奔过来,举枪打伤一只;剩下两只见状,跑散了。他抓来唐斌、海龙当箭牌,吼道:

“你们有种的就开枪过来,再放狗过来!开枪啊,打死你们的人!瞧瞧你们,不敢开枪了吧!放我一马,你们的人就不会死。我一贯是谋财不害命!但是,别逼我太甚,狗急也跳墙!”

魁内一看这势头不对,就传令下去,停止袭击。冠山借助树林的掩护,押着唐斌、海龙两人,偷偷地从一条小路溜到海边。登上岸边的两只白底船,逃跑了。

洞江号一声汽笛响,魁内知道有急事,迅速带领大家从山上撤退,登上救生艇。返途中发现在白底船一侧的自家救生艇,顺带回来。四只救生艇紧急收回到船上,留一只拖在船尾。

白底船在前,洞江号在后。顺风顺水,白底船驶得飞快,但洞江号更快。不久,洞江号追上了白底船。还有200码……100码,唐学用话筒喊道:“林冠山,你无路可逃,举手投降吧!”

冠山一脸不屑,双手合成喇叭状,大喊:“叶老弟,你有本事就过来抓我,我老林决不投降!”

白底船上一阵骚动,敌我双方举起武器准备射击。但是,洞江号众水兵望见惊人又悲催的一幕:只见唐斌和海龙,被五花大捆地押在船边,更恐怖的是,两人的身后都驼着一块沉重的压舱石。

唐学立即预感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喊道:“冠山,请手下留人,有事好谈!”

“唐学老弟,欺人太甚。我得不到,你也别想!你不是讲海龙潜水很厉害吗?这回,我倒要见识一下,他到底有多厉害。是驴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明白了。再说,唐斌不是死过一次了吗?再死一次也无妨!”不由分说,几个海盗猛然一推,可怜唐斌和海龙,倒葱一般栽入海里,扑通两声,溅起两团水花,沉入水中,瞬间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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