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香瞥了她一眼,拂开她的手说:“哦,适才天香与表姐一起闲逛,表姐说是内急如厕,因此天香便在外面等候。只是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表姐的人,不知这位夫人,可曾见过我家表姐宁梦琪?”
侯夫人闻言心中急切,当即说漏了嘴:“祁小姐玩笑了,那宁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呢?”
众人这才惊异看向床榻上一袭大红纱裙的女子,越看越感觉像宁梦琪!侯夫人当即面色尴尬,天香笑言:“哦,我家表姐惯喜欢大红衣裳。今儿个宴会,她也是一袭大红纱裙,诸位,真的没用看到吗?”
此言一出,哪怕不认识宁梦琪的人,都明悟。原来她们口中刚刚那不知廉耻的人,不是祁天香而是那个宁梦琪呀!
就在这个时候,宁梦琪清醒了:“吵死了!落依,替我把这些吵人的轰出去!”
天香眸光一闪,偷笑着,走过去摇着宁梦琪说:“表姐,快醒醒……”
宁梦琪悠悠醒转,一眼看到那么多人,尖叫一声:“啊——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表姐,你不是要如厕,怎么不记得了?”天线适时地提醒道。
侯夫人已经怒视着天香,她的计划铁定被她给破坏了!轻咳一声,她说:“时辰不早了,宴席开始,诸位请随我去前厅吧!”
众人陆续离开,天香却没有走的打算。侯夫人不悦地说:“祁小姐还是快些回去,不然老太君要担心了!”
天香福了福身说:“那天香就先告退了,只是相信侯夫人定然会给表姐以及舅舅一个好交代吧?”
宁梦琪听闻恍若被雷劈中一般,天香知道她心仪燕王,既然她想要算计自己,那就让她无法得偿心愿!
“表妹,你胡说什……”她慌乱了,却发现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裳,顿时担心自己的清白没了。
天香一副感叹的说:“表姐,如今都这样了,我也是为你着想。那么多双眼睛看到你进了侯爷内室,要是传扬出去了,表姐您多没有面子?就连虎威将军府的颜面,怕也要遭受到波及了!”
侯夫人闻言顿时心生不悦:“祁小姐此话何意?你只是宁小姐表妹,婚姻大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
天香面色一沉:“侯夫人此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侯夫人在推卸责任?我就不信,侯府守卫森严,如何嫡子院落里不见一个丫鬟婆子?若不是侯府后宅治理不善,我表姐何必如厕迷了路,出了这样的事?”
侯夫人被天香咄咄逼人的气势吓住了,一时间噎住了,也无话可说。
宁梦琪却喃喃自语:“不,我不要嫁入侯府!我不想嫁……”
“表姐,你糊涂了吗?为今之计,为了虎威将军府,你还是赶紧恳求侯夫人,对外就说您和谭侯爷已经订了婚约,要不然如何保留你的声誉和将军府颜面?”天香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宁梦琪就要反驳,天香已经看向侯夫人:“谭侯爷娶了我表姐,可谓是如虎添翼啊!虎威将军府手握重兵,又是圣上的宠臣,两家联姻,可谓是天造地设呀!”
侯夫人闻言立刻开始小家子气盘算起来,当即就被说动了。然而宁梦琪扁嘴,委屈地说:“不,我才不要!这一辈子,我只想嫁给燕王殿下!”
此言一出,立刻惹恼了侯夫人。本来这丫头片子没有办好事,现在还嫌弃她们侯府,于是侯夫人冷声道:“别说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本夫人答应,会给虎威将军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语毕,侯夫人甩手走人。
天香见一切搞定,也掸了掸裙子,就要离开。宁梦琪立刻追上去,气愤地说:“都是你的错,不然我如何要嫁入侯府?”
“哟,表姐联合外人算计我这个表妹,此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还贼喊捉贼了呢!你心怀不轨,这就是报应不爽!”天香居高临下俯瞰着她。
宁梦琪鲜少看到这么犀利的天香,登时吓得退后一步说:“你……都是你故意构陷我!”语毕,勇气倍增,朝着天香扑过去。
天香轻巧地闪开,以菊再看不惯她,推开她说:“宁小姐自重,这里人多来往,万一弄不好,对于您完美的形象有损,丢了颜面可不要赖我们小姐!”
“唉,表姐这时候该去洗漱一下,毕竟现在你的样子实在是太……”天香故意恶心她的说。
天香回去的时候,三个庶妹已经添油加醋跟老太君把事情以讹传讹了一番。
老太君立刻不悦:“香儿,你怎的不劝一劝宁小姐?当时你们在一,你怎的不拉着她不让她做傻事?”
祁天娇立刻附和道:“大姐姐也不要推脱了,若是你一直跟着宁小姐,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二妹妹说笑了,宁表姐要去如厕,怎会允许我跟着?再说了,既然宁表姐肖想了豫北侯夫人这个姻缘,自然不会统一我跟着她!”天香冷笑着说。
老太君闻言顿时面色一沉,那个侯夫人不是属意天香么?要是她们为了颜面,改为宁梦琪,那到嘴的鸭子岂不是飞走了?“不成,我要去问一问侯夫人,这事绝对不能让那个宁梦琪得逞!”
祁天香自然不能让她去,拦住她说:“祖母这是去做什么?侯夫人已经有了决断,再说了虎威将军府和国公府,侯夫人铁定有了高下,您以为她会如何选?”
“大姐姐,我认为,宁表姐那样子似乎被下药了!”祁天晴忽然说:“大姐姐一直和宁小姐在一起,难道没有察觉吗?”
“哟,三妹妹此话何意呢?”天香垂眸,冷声问道。
“适才进入谭侯爷院子里,我发现石桌上只有一只杯子。看样子应该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大姐姐既然和宁小姐待在一起,想必也去了那个院落吧?”祁天晴忽然眨巴着眼睛。
“我可听不懂三妹的话,当时我在外面等表姐,好久不见她的人影。只是我不熟悉路径,迷了路,是以竹和以菊找了过来。要不然,我还不清楚后面就是谭小侯爷的院子呢!”天香不紧不慢地说。
“大姐姐如此冰雪聪明,怎么会迷路?亦或是,大姐姐有什么隐瞒不说?”祁天晴公然对上天香:“呀,我看宁表姐还真是惨哦!”
“三妹含血喷人的本事倒是不错!你一句一个理,说的好像你就在那里,当时那里面没有一个丫鬟婆子,三妹这么说的意思,当时你就在那里,还看到了什么?”天香冷哼一声,瞪着祁天晴。
“住口!”老太君见孙女起了争执,当即冷声打断:“在外做客争执不休,你们的礼数规矩学哪里去了?”
忽然一双阴狠的眸子看过来,天香勾唇一笑,不以为意。
不一会儿,谭老侯爷在众人簇拥下出现了。在他身边的那个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则是京都多少少女梦中情人的谭裴之。
燕王夏逸飞依然冷漠喝酒,丝毫没有因为是自己亲戚而例外。至于宣王夏逸轩则眨巴着桃花眼,对着那些闺阁千金送秋波。总之是,玩得不亦乐乎。洛天麒则紧盯着天香,因此被夏逸轩取笑好几次。
宸王和秀王坐在一起,两人是奉旨给老侯爷送祝贺。
夏逸辰看向夏逸飞,一脸的慈善:“三弟,酒多伤身,还是少喝点。”
“多谢皇兄挂心,只是今儿个是姨丈寿宴,理当多喝一点。”夏逸飞眼皮抬了抬,慵懒的说。
“三弟说得在理,既如此,那就一起给老寿星敬一杯吧!”语毕,夏逸辰站了起来,举着酒盏说:“祝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不老松!”
夏逸飞跟着起身:“逸飞祝贺姨丈万事如意,福泰安康!”
“谢两位王爷美意,本侯先干为敬!”老侯爷抿唇一笑。
祁天香不喜欢这种氛围,向老太君禀报后,就携着丫鬟去了偏殿歇息。宁梦琪瞅准机会,跟着去说:“祁天香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在我的点心上下了药?”
“下药?呀!表姐,咱们都是闺阁千金,您怎的会如此下三滥不入流的事?再说那点心乃侯府准备的,表姐的意思,是说侯府的人不安好心么?”天香一脸的无辜。
宁梦琪气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告诉你,我说什么你肯定清楚!”
“表姐这话,恕天香不敢苟同!”
“哼,你还装无辜!你喝了茶水,怎么还好好的?”宁梦琪一怒之下,立刻说漏了嘴。
“表姐的意思,你和外人勾结,事先在茶水下了药,故意引我前去是不是?”
“算你不是猪脑袋,总算明白了!”
“抱歉,我脑子好使所以才没有被你算计!”
“我饶不了你,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不会放过你!”宁梦琪丢下这句狠话。
天香冷笑:“我拭目以待!”
“咦,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千金!”洛天麒忽然进来,邪肆的说。
“你……洛公子太无礼了把?”宁梦琪怒视着洛天麒。
洛天麒哼了一声:“宁小姐自己就不知礼数,还敢责问本公子!”
天香优雅地坐在一旁,看着洛天麒替她损宁梦琪。不一会儿,宁梦琪果然气恼之下,羞愤地离开了。
洛天麒拉住天香的手说:“这段时间好生待在府中,哪也不要去,知道吗?”
“哦!”天香乖巧地应了一声,又问:“京都是不是有大事发生了?”
洛天麒颔首,凑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就和她一起离开了偏殿。
寿宴很快地就结束了,天香跟着老太君一起返回国公府。回到语嫣斋,天香还没有从洛天麒那几句话中回过神来,贤德帝竟然中毒了!只是如今消息被封锁,对外一致说是皇后娘娘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