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道的故事讲完了,我跟司徒天都觉得很一般,很快轮到流川讲故事与之对战。
流川要讲述的故事,发生在公元1336的足利时代。又是一年初春悄然而至,珍珠般大的雨露顺树叶下滑,滚动到下一根枝桠上的花苞里。楚南家坐北朝南,阳光常年宠幸他家中的植物,一到花季庭院的花都全部盛开,尤其是那棵百年树,树须垂直几近落地。
夜间,枝桠上的胭脂红花偷偷地绽放,一个花骨朵连一个花骨朵,开满了整个庭院,一眼望去,像无数个娇羞的少女,甚是惹人怜爱。说来也怪,楚南家世代的夫人只育有一子,但也延续了百年的香火。而今,楚南佳代七岁时,母亲离世,剩父子二人相依为命。这日,父亲遵从母亲的遗愿,将她的骨灰埋在百年树下。
佳代哭得双眼通红,一张粉嘟嘟的脸蛋撅着小嘴,直念叨着娘亲。楚南太郎亦眼眶尽湿,一手搭在佳代的肩上,一手轻抚树干,喃喃自语道:“百年树,我将此生最爱的女子交给你,她从小就很怕黑,但有你与她作伴,应该就不会觉得孤单害怕了。”
话音刚落,晚风呼啸而起,树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惹得久哭不止的佳代微微抬头。他立即止住了哭声,怔怔地凝望着茂密的树叶,像在用眼神同大树交流。
忽然,他缩进父亲的怀中,指着大树,父亲低头安抚他,问道:“怎么了?这么害怕?”
佳代偷偷地看一眼,发觉树木已恢复平静,才小说说:“刚才,我看见树对我笑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父亲拍了拍他的肩,以为小孩子看花眼说胡话。
“父亲,我没有说谎话,您相信我。”他身躯站得笔直,望着父亲的脸认真地说。
他在心中暗自猜测起来,难道是母亲的灵魂?不,那不像母亲的笑容,一张红润的脸堆满笑意,肌肤轻轻一拧就能挤出水来,那定是年轻女人才有。会是谁呢?他努力回忆刚才所见的笑容,将此描述给父亲听,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则轻轻的叹气声,佳代打小就是个聪明人,事情瞒不住了。
“佳代,在你心中,这世上可有精灵?”父亲蹲下身,拉他坐在树下。
“是背后有一双羽翼,会施魔法的精灵?”楚南佳代天真地看着父亲问道。
父亲见自己的孩子如此纯真可爱,忍不住笑出声,拧了拧他的脸,望着他那双如湖水般清澈亮丽的眼睛,心情似乎也因此平静不少,妻子死后留给自己的,只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了。他学佳代说话的动作,扯着嗓子用嗲声:“对,不过,精灵们和我们人类一样,只是长得比我们平常人都要矮许多。”
楚南佳代双眼发光,双手托起下颔:“可以和我一起玩?父亲,你知道精灵在何处吗?”
父亲故作沉思一番,想了半晌道:“住在我们面前的这棵大树之中,说起来,精灵算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言罢,他微微一笑像勾起了昔日美好的回忆,整个人如同黄昏的夕阳,散发出无限温柔的光芒。
在大树满百岁的那一年,佳代出生降世。某一天夜里,楚南夫人多年来一直有个古怪的习惯,喜欢半夜起床去上茅厕。夜已经很深,静到能彻底听清连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蛙鼓蝉鸣的声音,虽然人很困乏,但她依然习惯抬头观察星空,推测明日的天气。
空中星河璀璨,聚成一条绚烂的银河,月亮亦安详地悬挂在空中,她安心地继续往前走。正要踏进屋子睡觉,发现树的方向发出淡淡黄光,若隐若现,略显神秘。自从她嫁入楚南家之后,不仅要操劳家务、相夫教子,还要照顾这棵百年大树,根据天气情况来施肥。
她不禁感到奇怪,从未见过此景,难道是谁在树上挂了一盏灯笼?
否则,那黄色的光芒从何而来?她的心中并不害怕,直径走去,想要探个究竟。
只见光芒从树后发出,楚南夫人绕开了树干,落入她眼帘的是一位长发飘飘,来历不明的神秘女子。神秘女子手握一盏暖色的小灯,低垂着脑袋,乌黑的长发在她面前飘扬,遮住了自己的模样。忽然,一阵春风吹来,花朵簌簌如雨,一瓣一瓣地沾在衣间,身着单薄的楚南夫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神秘女子为何在这,便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谁知一眨眼的瞬间,眼前只剩一地花瓣,根本没有什么神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