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再三,我只好半睁着眼。
一会看十三,一会看梳了一下午头发的变态,我都替她担心会不会梳掉了,成女和尚。
再后来我就瞅着成百上千盏长明灯发呆。
某一个时刻,我突然悟出来一个相似点。
眼前的长明灯多么类似三十年前霍命的那片林子,只是树木被灯盏取代,可是会不会排列一致呢?我没见过那片林子,但可以想象,而且我跟十三在怪湖下边遇到过林子圈套,脑海中不由的各种浮想,还有,当年他们也是三顶帐篷,我们此刻又是三个人,当年是一顶帐篷半夜冒出来黑影子,如今是我们中的十三莫名丢了影子。
冥冥之中,我这么生硬的对比究竟有没有可能在理?
一直以来我的大脑已然习惯了有人撑起任何事物的分析,我跟着去判断是与不是,轮到自己单独思考,才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你熟悉一块钱,几乎每天见,可是让你真正的说出这一块钱上边的图案,你反而一无所知,你坐了N多次车去了N多趟地狱****,可是让你独自驾车去,你反而不识路,这就是依赖,惰性,而后无声的无能!
不怪我,我的周围都是强者,弱者依赖强者是本能,可是,儿时老人们就老说一句话,别人有,不如自己有,自己有,不如腰中掏!
霍命猪圈鼾声又起,我发现这猪原来都是装,此时此刻还能睡沉?****才信。
就在我眼皮子涩的要粘起来时候,终于等到了,下意识的看了看表,操蛋的,竟然刚好半夜零点。
一直坐着的十三,竟然站起来。
看上去跟以往没有任何异样,更不是梦游。
只是她起身后看都没看我跟霍命,甚至连那个梳头发的都不点,直接奔着长明灯那片去了。
我刚要推醒霍命,他自己醒了,醒的这么及时,肯定压根就没睡,吗的,没睡那鼾声响的跟一夜N次郎后过于疲惫样。
我看了一眼霍命,心说,咱俩怎么弄?
霍命也看我,倒不是反问,而是思考,犹豫!
十三走出去我们身边有段距离了,霍命一甩头,示意跟上去。
俩人就在十三身后默默跟着,也不敢太靠近。
要是跟考尸队那群人一样最后上吊,这里的确有条件,吊死在鹰爪下边的长明灯上,仰头看鹰尾,我边走边想。
可是我敢对一百个太监发誓,我跟十三死不了,因为水叔不会允许我们死,而事实上三十年前看见自己死亡的那些人也根本就没死,可是心里的那种不安太重,如果十三重蹈覆辙,接下来的两个夜晚就会轮到我跟霍命,只要三个夜晚,我们就可以陆续看见自己的死亡,而后下一波来约会的鹰会带出去消息说,公元某年某月某日,震惊悬疑探险界的蚂蚁与十三殉情在藏北,而后再过多少年,我与十三又跟幽灵一样出现在潘家园,引起世人的争议?
可是这么一来,霍命不是第二次看见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