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一只公鸡,
羽毛闪亮,踱着步子,
在季节的雪地踩出杂乱的爪印。
就像准时出现的无限循环小数,
它仰起脖子,扯开大嗓门,
把一片庄稼地,一座小村庄,
一个晶莹或者黯淡的黎明吐到枕边。
一只袍服闪亮的公鸡,
在芯片的密纹里唱歌。
无聊的黑夜里,我想象过它:
预言家的脸,好勇斗狠的冠子,
血痕斑斑。
它真实的形体,
正在从某个村姑的手心啄食玉米,
正在人们的眼皮下
强奸一位翅膀低伏的姑娘。
也可能早已被杀掉,放血,
拔毛,成为一盘可口的菜肴。
……鸡死了,
时间自己在鸣叫。
2002/9/25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