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茵茵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傍晚,视野在清晰和模糊间回旋良久后才终于稳定,肢体同意识一样绵软无力到另她想再次昏迷,盯着上方精美华丽的床幔失神好半晌,她才记忆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坐起,因这动作身体的痛觉神经再次叫嚣起来,谢茵茵呻吟一声,捂住发黑的双眼,一瞬间脑海中翻涌出昨夜那酷刑般无休无止的侵犯让她再次颤栗……很不幸地在开始没多久便昏过去的谢茵茵同学,只记得最初那令人发指的疼痛,完全没有一丝传说中的快感回忆。
“TMD!根本不像书上写的那么美妙!疼死我了……”谢茵茵一边揉着酸痛不已的腰肢,一边不住低咒。
大约是听到谢茵茵醒来的声音,房门在轻敲了三下后,被人推开,进来的正是昨晚帮她沐浴的那个小侍女。周身骨头仿佛散架一般酸痛的谢茵茵虽想拒绝对方帮自己换衣服的提议,但试了三遍也够不着身后睡袍系扣后,不得不如同残废一样让人伺候着更衣。
随着睡袍的褪去,露出的是肌肤上令人面红耳赤的欢爱痕迹,谢茵茵在心底痛骂该隐亲王这个禽兽,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昨夜夫人幸福的呻吟声响了很久,看来亲王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技术高超啊。”小侍女双腮酡红,替谢茵茵将衬裙换好。
谢茵茵僵硬地合不上嘴巴,昨夜那连自己都不忍听下去的哀嚎,哪里幸福!?这小丫头的思维方式也太不正常了吧……话说,这些仆从该不会昨天晚上集体在浴室外听墙角吧……
夕阳没入地平线时,谢茵茵终于被侍女收拾得妥帖利落,她扯了扯身上针脚精致的衣裙,为毛连家居服都做得这么华美繁琐。新上任的摄政王妃脚步踉跄地在侍女的引领下,不甘不愿地去与她的新婚老公共进婚后的第一次晚宴。
灯烛闪耀中,该隐亲王依旧俊美得有若神祗,但不知为何,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比往日深沉了许多。
谢茵茵姿态僵硬地以龟速向餐桌挪动过去,不是她忸怩作态,而是身体的某一部分仍叫嚣着疼痛不肯配合,尤其是在望见那始作俑者后,谢茵茵只觉那曾深度受创的部位疼得更厉害了……
犹在喘息着调整步伐的谢茵茵,下一秒已被环入一个冰凉的怀抱,并稳稳地落座在了菜肴丰盛的餐桌前。她惊讶地抬起头,仰望着自己老公精致的侧脸,只听亲王大人以乏善可陈的平缓声调吐出“吃饭”二字。
谢茵茵赶忙移开目光,笨拙地用刀叉切割着盘子中的牛排,在亲王大人冰冷气息的亲密环绕下,手指抖得越发厉害,餐具几次脱手后,亲王似乎看不下去了,于是接过自己小妻子手中的刀叉,干净利落却极其优雅地将她盘子的牛肉和胡萝卜切成适合入口的方块,规格大小精确得仿佛经过机器的测量。
谢茵茵嘴角抽了抽,接到老公大人“可以吃了”的贤惠眼神后,乖巧地用叉子迅速解决盘中的食物。一心想快速摆脱目前窘境的谢茵茵在最短的时间内干掉一盘子牛肉后,动了动身子,想要从亲王怀中出来,但看对方似乎没有放人的意图,只能弱弱地说:“我吃完了,可以回房间去了吧……”
亲王大人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你吃完了,我还没有吃呢。”
“什,什么意思?”坐在老公怀中的谢茵茵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敏锐地感觉到因为自己不安的扭动,她身后男人的躯体正在产生着微妙的变化,登时明白过来亲王口中的“吃”是怎么回事后,谢茵茵面红耳赤地挣扎道:“我要回去了,放开我。”
该隐亲王对谢茵茵的推拒置之不理,嘴唇由她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一路下落到修长温软的后颈,丝滑的唇舌纠缠着颤栗的皮肤,听着怀中之人因自己的碰触而低声惊叫,手指有些迫不及待地撕扯开那碍事的襟口,使得那散发着诱人血气的肌肤顷刻间暴露在空气和自己的唇齿间。
一瞬间,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谢茵茵看着周围一圈环侍的女仆,只觉羞愧难挡,一边挣扎一边扭头看向正在舔吻自己颈侧和肩头的亲王,在看见那渐渐泛起血色的深邃眼瞳中深藏的嗜血魔性后,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地回手给了亲王一记耳光。
当然,这一下对亲王来说根本无关痛痒,但却使得他的面色极度难看,握住她肩头的手指不觉收紧,谢茵茵那脆弱的骨骼立时发出了令人心惊的咯咯声。当望见那双水汽弥漫,却努力隐忍的黑色眼瞳后,亲王不由放松了力道,以略带调侃的笑音轻问:“闺房之趣,不是妻子应对丈夫尽的义务吗?”
“既然你认同我做你的妻子,那便请赋予我身为人妻的最起码的尊重!”谢茵茵嘴唇咬得泛白,声音虽因疼痛和羞愤而略略颤抖,但一字一句仍清晰到刺耳。
亲王的神情和动作登时顿住,再没有禁锢谢茵茵的挣扎,任由她从自己的膝上爬下,脚步踉跄而急促地奔走。
“你们都下去。”
周围随侍的仆人们承接到亲王大人阴冷得可以杀人的眼神后,战战兢兢地迅速撤走,将偌大的餐厅留给正在向外飚射低气压寒流的主子。压抑的死寂中,一道高大的黑色人影倏然浮现在亲王身侧,姿态恭谨地微一躬身,直起时露出血族独有的俊朗五官。
“拿答,我是不是有些失控了?”该隐亲王闭目揉了揉额角。
拿答默默注视着自己难得露出颓然表情的君主,垂头道:“大人虽已忘掉了久远的记忆,但成为血族前毕竟也曾经是人类,难免会有情绪流露的时候。”
“是啊,我都不知自己活了多久了,大概总有几千年了吧……人类的情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