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大利那不勒斯湾东海岸附近,有一片地势起伏不大的平原。这里气候温和,风景秀丽,物产丰富。几个世纪以来,这里的山坡上林木茂盛,葡萄遍植。每到葡萄成熟季节,一串串玛瑙般的果实悬挂在藤上,香飘四野,煞是诱人。失落了1800多年的庞培古城就是从这里重见天日的!
祸从天降
庞培是意大利南部的一座古城,位于那不勒斯湾附近的平原上,北边不远处就是那不勒斯城和著名的维苏威火山,距离维苏威火山南麓只有1.6公里。据记载,庞培城就是在维苏威火山的一次突然爆发中被深埋于地下的。
庞培城原建于公元前8世纪,是奥西族人建立的一座背山面海的繁荣小城。公元前6世纪,庞培人的生活被希腊人同化。公元前82年,庞培城被古罗马统领苏拉占据。随着战争的不断扩展,许多超期服役的罗马军人被安置在庞培城里。在罗马的影响下,庞培人改用拉丁语。实际上,庞培已经成为罗马的领地。当时的庞培城内楼房林立,店铺里琳琅满目,大街上车来人往,热闹非凡。城外田亩纵横,到处是种植橄榄、葡萄和柠檬的庄园。百姓们曾长期在此安居乐业。
公元1世纪的时候,优越的自然条件和稳定的社会环境吸引了大量罗马贵族到庞培安度晚年,当时许多著名的别墅、庙宇、剧院和浴池就是在这一时期建造的,庞培逐渐发展成为那不勒斯湾地区的一个繁荣港口城市和度假胜地。但是在公元62年,这里发生了一次地震,庞培城有些建筑倒塌,受到了一定的损坏,居民们马上展开了重建工作,可是当时谁也没有把这次地震同维苏威火山联系起来。
维苏威火山是欧洲大陆唯一的一座活火山,如今仍处于活动之中。维苏威火山海拔1277米,位于那不勒斯湾东海岸,在它西北方约10公里处就是那不勒斯城。
自远古以来,维苏威火山一直处于休眠状态,谁也不相信它有一天会真的爆发。然而,在公元79年8月24日这一天,噩梦突然降临庞培,维苏威火山毫无预兆地爆发了。喷射出的岩浆滚滚而来,富庶的城市顷刻间就连人带物地被深深埋在了地下。除了庞培,维苏威山脚下的赫库兰尼姆、斯塔比奥等城也在这次火山爆发中被埋葬。
[知识雨滴]赫库兰尼姆(Herculaneum):意大利中南部的一座古城,位于那不勒斯湾畔。罗马时代为颇受欢迎的旅游胜地,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喷发将其完全摧毁。从18世纪早期以来,该城的重要遗迹陆续被挖掘出来。
关于这次灾难,古罗马作家小普林尼有切身的体会,他的舅父兼养父大普林尼就是因这次灾难而死。
大普林尼是古罗马的著名作家,有哲学、历史、修辞学等多种著作,37卷的百科全书《自然史》是他如今仅存的一部作品。大普林尼曾在罗马任骑兵指挥、海军司令等职。公元79年8月24日,维苏威火山突然大规模爆发,大普林尼亲自前去救援和调查,不幸吸入有毒气体,中毒窒息而死。
大普林尼的死使小普林尼悲痛万分,他在给古罗马史学家塔西陀的信中曾详尽记述了维苏威火山爆发的情形,这为后世子孙留下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知识雨滴]小普林尼(Caius Plinius Caecilius Secundus,公元61或62—约113年):古罗马作家,大普林尼的外甥及养子。曾任执政官和俾提尼亚(位于小亚细亚)总督。今存《书信集》10卷300余篇,其中与古罗马皇帝图拉真讨论如何处理基督教徒的信函尤具史料价值。
小普林尼在信中描述,在维苏威火山爆发前几日,整个地面都在颤抖。8月24日这天中午,突然从维苏威火山方向传来震耳的爆炸声,紧接着,一大团伞状的气体腾空而起,从火山口喷射出滚滚浓烟和无数火蛇,直冲云霄,其间还挟带着石块和灰尘。顷刻之间,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大量泥沙碎石如雨点般砸落到庞培城的建筑物上,房屋倒塌,含硫的气体使人窒息,居民们仓皇逃离。与此同时,火山爆发的威力使靠近庞培城的那不勒斯海湾波涛汹涌,巨大的海浪猛烈地冲击着海岸。很快,整个山区就被大量石块、熔岩和火山灰覆盖了。接着,又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挟带着石块、泥土和火山灰,形成一股巨大的泥石流,向山麓低平的地方倾泻下去,靠近维苏威火山的庞培、赫库兰尼姆、斯塔比奥等城很快就被完全吞没了。庞培城里的两万多居民大部分赶在被埋葬之前逃走了,不幸遇难的大约有2000多人。
就这样,伴随着大自然的震怒,整个庞培城,包括城内的民宅、市政建筑、店铺酒肆、连同2000多条鲜活的生命,还有那昔日的繁华和人世间的种种恩怨,统统都被火山埋葬了,从此失去了踪迹。
在这次盛怒之后,维苏威火山又恢复了平静。在1131年之前,维苏威火山又喷发过7次,在1631年还有过一次大规模的爆发,所幸没有造成太大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
岁月匆匆,在时光的抚慰下,维苏威火山附近的山坡上逐渐又长起了林木,农民们开始在山坡上种植葡萄和橄榄,昔日被火山灰覆盖的土地慢慢恢复了生机。就这样,大自然的修复能力一点一点抹去了一场旷世灾难给人们留下的伤痛。
重见天日
随着时间的流逝,庞培所遭受的那场浩劫在人们的记忆里渐渐模糊了。虽然有人从古籍和民间传说中得知曾经有这样一座古城的存在,可是它的遗址究竟在哪里始终是个谜。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几名意大利农民在一次偶然中解开了这个千古谜团。
公元1720年春季的一天,几名农民在维苏威火山以南不远的地方开渠挖井,以浇灌附近的葡萄园。他们手挥铁铲,脚下坚硬的泥土一点点被挖开。这时候,一名年轻农夫突然停了下来,他弯下腰,一边用手在泥土中拨弄,一边嘀咕道:“咦?这是什么东西?”其他几个农夫闻声聚拢过来,原来年轻的农夫挖出了一些经过雕琢的大理石碎块。
“是墓碑吧?”
“不像,好像是房屋的柱子……”“也可能是雕塑品……”
“听说不久前有人在附近也挖出了这样的大理石碎块,还有古罗马的钱币……”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只有一名年老的农夫默不做声。他用手拂去一块大理石表面上的泥土,原来上面刻有文字。他端详了半天,兴奋地叫道:“庞培!是庞培!”
“庞培?”其他几个人疑惑地望着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年农夫。老年农夫指着石块说:“我认识这个词,是庞培,传说中1600多年前被维苏威火山埋葬的城市!”
其他几个人也都听说过有关庞培古城的传说,难道这里就是它的遗址吗?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几名意大利农民的发现有力地证实了庞培古城的存在,并揭示了它的确切位置。这座在厚厚的瓦砾和泥土下埋藏了1600年之久的古城,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庞培古城的发现引起了整个欧洲的好奇和兴趣。1748年,意大利政府开始对其进行发掘,并出土了一些珍贵文物。那么,当年的庞培城究竟是什么样子呢?1860年,考古学家对庞培遗址进行了系统的发掘工作。这座沉睡地下多年的古城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也给后人提供了一个重温历史的机会。
从空中拍摄的照片显示了一座结构完美的城市:笔直的街道,宽阔的广场,在协调统一的城市规划布局中,大型别墅和附近的商店以及手工艺店显得尤为突出。由于整个城市几乎是在瞬间被厚达6米的火山灰、熔岩和泥石封闭起来的,所以这就起到了防止风化的作用。城内的街道、建筑物以及其他许多物品,都得以比较完整地保存下来。很多房屋只是屋顶坍塌,屋内的门窗、家具、器皿都没有多少损坏,甚至连烤炉里的面包、橱柜里的带壳鸡蛋,都保存得很完整。时间似乎是在某个瞬间突然停止。只要人们一走进这座古城,对古罗马帝国时期中等城市的整体面貌和当时的社会生活情况就能一目了然。
庞培城占地约1.8平方公里,四周围绕着4800多米长的石砌城墙,有8座城门和16个城塔。城里由南到北、由东到西,各有两条笔直的大街,彼此纵横交错,把整个城区分为9个部分,每个部分又有很多小街小巷互相连接,布局合理,脉络分明。考古学家认为,庞培的城市布局在公元前6世纪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被维苏威火山埋葬后仍然保持着原状。
庞培的小街多半是用碎石块铺成的,大街上铺的则是整块整块的大石板,街面宽达10米,两旁还有人行道。时至今日,大街石板上的两道车辙仍清晰可见。在街道的十字路口处,都有雕花石块砌成的水池,里面盛有清凉的泉水。这些泉水从城外山上通过渡槽引入城内的水塔里,然后再由水塔流向各个街头水池。
在大街两侧临街的地方,有商店、酒馆、水果铺和售卖各种杂货的摊子。商店在销售的同时,往往还设有手工作坊,也就是自产自销。这些作坊一般规模不大,生产的产品只供自己的商店销售,比如面包房、酿酒坊,以及生产灯具、瓷砖、陶罐和纺织品的工场等等。考古学家在挖掘时发现,一家商店的墙上写着出售卫生用具和好酒的广告,另一家商店的墙上则写着横幅标语:“水果商贩支持普里斯库担任高级行政官。”庞培的公共温泉浴场也保存得十分完整,石砌的拱形屋顶上面的雕像和装饰图案至今仍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庞培的酒馆大多是用大理石修建的,有些装饰得非常考究,是供奴隶主寻欢作乐的场所。
在庞培城的西南部有个长方形广场,广场周围原来有高大的石雕柱廊,可以挡风避雨。后来由于地震,大部分柱廊受到了损坏。广场附近是庞培的政治、经济和宗教中心,庞培城里的大部分高大宏伟建筑都集中在这里。政府官员的办公室以及他们开会的议会厅都很宽敞。庙宇虽然已经坍塌了,但是从残存的雕花大理石门框、祭坛以及高出地面三四尺的石块地基可以看出,它们过去是多么雄伟壮丽。法院是一所长方形的两层建筑物,里面设有审讯犯人的法庭和关押犯人的牢房,还有供商人使用的进行交易和订立贸易合同的场所。商人们的交易对象非常广泛,有东方的香料和宝石,有中国的丝绸,还有非洲的象牙以及当地生产的葡萄酒和玻璃制品。
此外,这个广场还是居民们举行政治集会、祭祀神灵以及游行的重要场所。
在广场的东北角有一个不大的商场,店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当庞培重见天日之时,货架上的药品和水果已经枯干变质了,青铜制品和各种小摆设也已锈迹斑斑。商场里还有一座高台,用于出售奴隶。当年,奴隶主在这里像选购牛马一样选购奴隶。
在公元62年的那次大地震中,这个广场上的主要建筑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到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爆发时,还没有得到彻底修复。在这两次自然打击中,庞培城可以说损失巨大。
在庞培城的东南角,有一座圆形的露天角斗场。四周的阶梯形看台可容纳两万观众,墙上还留有这样的字迹:“塞那杜斯是英雄和索命者”、“费利克斯将斗熊”。中间的场地十分低平,是表演角斗的地方。当年,这里曾喊声如雷,热情似火,残酷的人兽格斗令观众们狂热不已。在角斗场附近,还有座体育场,供人们竞技和习武。此外,庞培城里还有一座希腊建筑风格的剧院,它由显赫的霍尔科尼亚家族出资修复。露天角斗场、体育场和剧院,这些建筑既是庞培的重要娱乐场所,也是这个商业和居住中心昔日繁华的见证。
在庞培古城,最吸引参观者的要数那些受难者的石膏像。它们有的双手掩面;有的弯曲双臂抱着脑袋;有的正在墙脚挖洞,试图逃命;有的手里拿着一袋袋金币、银币和贵重首饰不肯丢弃;一个小女孩紧紧抱住母亲的膝盖,掩面大哭;一个拿着钱袋的乞丐茫然站在街口;一群被铁链锁住的角斗士痛苦地挣扎着……这些石膏像真实地再现了受难者当时的痛苦和绝望。原来,在维苏威火山爆发之时,庞培城里大概有2000多人没能及时逃出去,无论男女老少,无论穷人还是富人,他们的命运是相同的,都和庞培城一同被埋葬了。这些人虽然没有被倒塌下来的建筑物压死,但是很快就被滚滚火山灰包裹起来,窒息而死。在漫长的年代里,人体在里面枯干了,消失了,只剩下一些人形空洞。考古学家就利用这些空壳作模子,将石膏浆浇灌进去,制成了这些和真人一样大小形状的石膏像,将火山爆发时的恐怖展露无遗。
正如学者们认为的那样,维苏威火山大喷发虽然断送了一座美丽繁荣的古代城市,但它把古罗马人的生活和众多希腊艺术品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创造了独一无二的古迹保存记录。
追寻久远的记忆
虽然庞培城早在1860年的发掘中就已经为世人所知,但是,不断进步的考古技术不断改变着人们对古代世界的认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考古学家们也在不断取得惊人的发现。
早期房屋的特点在于具有华丽生动的壁饰,大块的长方形装饰图案看上去就像一块块被镶嵌在墙壁中的壁砖一样,这种设计风格被称作“庞培第一风格”,颜色绚丽多彩,花纹则与大理石纹相似。这种设计风格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世纪,那时萨姆尼特人正统治着庞培地区。
在维苏威火山爆发之前,壁画堪称当时的一种时尚。在庞培古城,考古学家发现了很多壁画,其完美的画面和绚丽的色彩让他们惊叹不已。自从庞培被发现以来,屡遭盗宝者挖掘,但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搜猎金银财宝,对壁画并不感兴趣。所以,凡是墙面完好的,壁画也都保持完好。在一个大奴隶主家的客厅墙上,就有一幅十分珍贵的镶嵌画:《马其顿王亚历山大与波斯王大流士三世作战图》。原画宽6.5米,高3.83米,是由150万块白色和彩色玻璃及大理石片镶嵌而成,其精美程度令世人叹为观止。在壁画所描绘的生活场景中,最令人瞩目的要数宴会,它是大型的奢华社交活动。盛宴之后,宾客们通常转至一个小房间内休息。小房间内的墙壁也曾绘有壁画,上面还覆盖着薄薄的金片,金光闪闪。这些壁画都是古代艺术的见证。
通过研究当时的织布机器,考古学家认为庞培毁灭时至少有38家纺织工厂。他们还在一处主体建筑附近发掘出一架走锭精纺机。一些陶瓷碎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6世纪。以前有一种观点认为,庞培地区在成为罗马的殖民地之前,也就是公元前1世纪以前,是没有人居住的。这个重要发现使这一观点不攻自破。
考古学家在一个公园里发现了干燥的碳化植物样本,这是一小片曾被焚烧过的祭品,它含有碳化的无花果的成分。从古典文学作品、壁画以及镶嵌图案中可以推断,古罗马人曾经种植过黑白两种无花果。而这种无花果与现代无花果非常相似。无论从谷物颗粒还是植物残渣来看,庞培城当时的蔬菜保鲜技术都非同凡响,那些极易在土壤中降解的植物成分却在大火中得以保存下来。
在一面残存的墙上,考古学家找到了这栋房屋主人的名字:波斯图穆米。在这栋房屋的花园里,某些组成要素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罗马帝国时期,例如设计精巧的圆柱喷泉装置。长长的铅制压水管的一头连着分水装置,分水装置会将水流引往各个方向。整个供水系统都由一个旋转阀控制。其特别之处在于,自上而下的管道被嵌在高约1米的圆柱体之中,以便引水向下。然后,管道再从一个敷有灰泥的地方出来,水从圆柱中倾泻而下,由此流入环绕庭院的水渠之中。
这栋房屋里还有一个很大的厨房,这显示出主人一定非常热情好客。厨房里的烹饪设施更是不同寻常,用于烤制面包的烤箱表明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而且,在烤箱旁边紧挨着至少三个水槽,都与防水塑料管相连,底部还铺有瓷砖。从水槽的数量来看,它们的建造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家用,还有可能是出于商业目的。房屋的主人可能把这个装置的一部分出租给了商店和工场,从而为自己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
从房屋建筑的其他细节中可以得到更多关于庞培当时社会生活的信息,也使人们对古代居民的生活起居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一家店铺的后墙上有一排洞穴,上面的托梁是用来支撑第二层楼板的。在托梁洞口的上方有一道门,通向楼上的其他房间。在古罗马的法律中,一个人如果已经拥有一层楼,那么他最多只能再拥有一层楼。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拥有好几层楼。从这栋房屋的房间设置情况来看,主人很可能将主建筑的中心部分租了出去,也许租给了亲戚、委托人、门客或其他在某方面依赖于他的人,这样一方面可以使自己不至于触犯法律,另一方面也可以增加些收入。还有些用于经济目的的房屋与主建筑是直接相连的,这样主人就可以照顾到方方面面。在房屋旁边,有店铺、工场和小旅店。在这里,富人与穷人互为邻居。
中庭是古罗马家庭建筑中的传统小院,它朝向天空,接纳阳光和雨水。雨水收集在院中的水池之中,随后被储藏在地下蓄水池里面。
庞培城和所有古罗马时代的大小城市一样,是奴隶主的天堂,奴隶的地狱。这从住宅的建筑上也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奴隶主和富豪的住宅大门,多半有大理石圆柱和雕花的门楼,庭院里树立着各种人物鸟兽的石雕。有的住宅墙上还绘有大幅壁画,客厅的地面上也装饰着镶嵌画。即使那些不太富有的居民也会用精心制作的墙上装饰来吸引参观者,尽力从每个细节上效仿上流社会的风格。可是创造这一切的奴隶和其他劳动人民,只能挤住在那些小街小巷中狭窄、阴暗的房屋里。
在庞培城的最高点,有一个被称作“城堡广场”的蓄水池,它的用途是为整个城市,包括专门接待旅行者的两个小驿站提供流动水源。公元前35年,一条96米长的输水管道建成。从那以后,庞培城的富人就可以将水接到他们的私人浴缸、厨房、盥洗室里以及花园之中。而那些流入公共喷泉中的水量实际上也相当巨大,据估计,当时每人每日就能有200到400公升的用水。但由于管道的布置随意而不严谨,公元62年的一场地震使城里的供水系统受到了严重破坏。
蓄水池位于普塔·维苏威城门之内。庞培当时的农业异常繁荣,除了葡萄,庞培城周围肥沃的土壤还滋养了翠绿的橄榄和鲜嫩的蔬菜。各种农产品从城郊运来,在通过普塔·维苏威城门之后便被直接送往市场。
城门左侧是一座大型建筑——丘比特神庙,一块雕刻大理石板记录了它在一场灾难性的地震中倒塌的情景。在一些残垣断壁的后面,坐落着庞培城中最精致的别墅——金色丘比特之殿。这座别墅拥有庞培建筑史上最精致、最耐人寻味的内院。这是一个四面绕柱式的庭院,它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大门的形状,很像庙宇的入口,其风格与庞培城中的其他私人建筑明显不同。另外,庭院建造在一个凸起的平台上,这就使它看起来更加宏伟壮观,引人注目。而如今它已经面目全非。
就这样,在200多年的时间里,考古学家们用一个又一个的惊人发现,用他们体会到的点点滴滴,为维苏威火山脚下这座重见天日的古城不断增添新的色彩。他们唤醒了这座古老的城市,并赋予它新生。他们的努力如同涓涓细流,和庞培的传奇故事一起缓慢而坚定地汇入了历史的长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