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一场追杀,就是他付出的代价,他觉得很划算。
况且,这个代价,他是可以讨回来的,连本带利。
想要这里,他就忍不住想要将眼前的如竹拥入怀中,她是上天赐给他的补偿,他不会让她走的,于是他上前,软言安慰:“娘子,岳父大人说你被恶人捉去,很多事都糊涂了,你就是梅香,卓家是一早就知道了的。”
如竹闻言叹气,直摇头,手也不停摆来示意,可卓如风丝毫不以为意,问道:“夫人,你不说话,是肯相信为夫了吗?”
如竹看见桌上的酒壶,灵机一动,急忙坐在桌前,手蘸着杯中的酒写道:“我中毒了。”
卓如风将信将疑,问道:“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如竹接着写道:“梅岭送嫁之时,喂我服毒。”
卓如风想起梅岭当时却有动作,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在给她吃毒药。拉过她的手,就切脉探看,只觉得有些气血奔涌,并不明显。
如竹蘸着酒接着写:“我是周国人,许如竹。”
卓如风嘴里轻轻念着她的名字,似是在品味什么好酒一般,他回过头来冲她灿然一笑,笃定道:“娘子你又糊涂了,你明明叫梅香!”
如竹见她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卓如风还是这般模样,就知道他是在装糊涂,心中大怒,不管是梅岭,还是卓如风,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想将错就错,执意将自己留在这里!他知道梅香是刺杀的人了,他早都知道了,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要娶了她,更要提前婚约,为的就是找机会把梅香放在身边,再慢慢收拾。
因此最初他看到自己惊讶之色,正是因为当时就已经认出来她并不是梅雪!
而梅岭也看出来了卓家的用心,所以才会给自己吃毒药,要毒哑自己。
在这场婚礼中,输家只有她一个,卓如风愿意要自己,就可以收了自己,不愿意的话,可以杀了自己,以后大可以接着报仇。
而梅岭利用自己,能骗过卓家一时,他可以将真正的梅香安排妥当,以后时日还长,卓家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找梅家算账,真要说起来,梅岭的女儿香消玉殒,他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想到这里,她一时无语,趴在桌子上,右手单手支着额头,身体却摇摇欲坠。
卓如风大手一捞,将她锁入怀中放在自己腿上,轻道:“事到如今,也是你我的缘分,你断无能离开临风山庄的可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娘子,我们喝合衾酒吧。”
说罢,自己喝了一口酒,低头就要口哺给她。
如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倔强的一扭头,挣扎着要站起来。
卓如风也不恼,单手作势就要去解她的衣衫,大手更是覆上她的绵软之处,轻轻揉捏起来。如竹急忙推开他的手,面红耳赤,口不能言,只能回头去瞪他。
就在那时,卓如风突然扣住她后脑,覆上他期待已经的唇瓣,细细描绘之后,撬开贝齿,纠缠着她的小舌,将合衾酒渡到她口中,然后追着她在其馥郁的口中痴缠不已,要把那些酒再吃走。
另一只手得空又徘徊到其胸前,如竹挣脱不开,呜呜着只能去拉他的手,可惜对于一个常年习武的青年男子来说,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卓如风见她脸蛋酡红,吹弹可破的玉肌上一双翦水的黑眸盯着自己,盈盈间含淡淡地雾气,说不出来的楚楚可怜,她的两只小手又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只觉得柔弱无骨,肌肤滑腻。她因为缺氧而鼻子不停地喷出阵阵热气,正冲在他脸上,此情此景,他以前从未想到,只是看到一个人在眼前,就觉得心满意足。
他将她抱在怀中,放在床上,压在身下,一手固定着她的双手,一手钳制着她的下巴,让她不能躲避自己,他满意地看着如竹企图不停地抗拒着拒绝他,哑声道:“香儿,你这样挣扎,只会让我更想占有你而已,做卓少夫人没有什么不好,况且,我也很喜欢你,你,你喜欢我吗?”
如竹的身体也涌起一团欲念,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那绝不是情动之际的正常感受,她现在满心愤怒和无力,恨不得拿把刀捅了卓如风,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那是一种被控制的感觉,自己并不是自己。
而且每次卓如风的亲吻来临,似乎都能缓解一些莫名的感受。
她瞪大了杏眸,想起梅岭的话来:这药,你好好享受,但愿卓如风会怜香惜玉……
原来这药不止是毒药,还有催情的成分!想到这儿,她内心绝望不已,也再不挣扎了,也不去看卓如风了,任由他细碎的吻纷纷扬扬地落在自己的脸上,脖颈间,她无力地别过头,看着房内的一切刺眼的红色,如同那天的满地的血迹,那扑鼻的血腥,每一样,都刺激着她的神经,将她内心的希望一点点击沉。
想起那一幕,她几乎忍不住又想干呕,面色又渐渐变得苍白。
难道她今天就要真的要替梅家父女还了这样的孽债,那她以后又怎么面对爹娘和亲人呢?他们是周国的官员,女儿被委身于敌国的武林人士,那旁人又怎么看待他们,整个许家都会因为她而被猜忌,官场浮沉,朝不保夕,任何一个理由都可能是覆灭的借口。
而她要一辈子呆在这里,面对着自己厌恶的这些人。
她试图改变现状的所有努力,反而使她越陷越深。
正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了墙上不起眼之处挂着的一支碧色长笛,她的眼中才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感觉到自己的腰带被拉开,又回过神儿拉拉卓如风,指指那笛子,又指指自己,卓如风见她之前丝毫不反抗,可眼神中一片死灰,觉得有些心疼,现在又起了生机,又拉着自己要那笛子,看着她被自己吸允地略微发肿的唇边,用手指描绘过去,心中对她也着实是满意,于是按捺下自己的渴望,想讨她欢心。
便下床去取玉笛,脸上漾着笑容,声音带着诱人地嘶哑:“娘子是要给为夫吹笛子听吗?”
如竹跳下床,发髻早已散开,身上的喜服也被零落的拉开,冰肌玉肤之上的黑眸定定地望着他,白皙的手臂伸向他,她赤脚踩在地上,身量只到自己胸前,娇小如斯。
卓如风只觉得她此刻如凡尘的仙子一般脱俗,鬼使神差地就把笛子递给他,忘了自己先前还要逗弄一番的心思。
如竹得了笛子,转身就到屏风之后,她早就看到这半桶凉水,她踩着凳子,跳入水中,冰凉的寒意瞬间让她感到一个激灵,浑身都凉透了。
那恼人的感觉这才被压下来了几分,阵阵春意也被遏制了许多。
卓如风看她这副样子,发现她酡红的脸庞慢慢变白,就想要抱她出来,可她死死地抓住木盆的边,怎么都不肯放手。只是恳切地看着他摇头。
卓如风不肯用蛮力伤她,无奈放手,知道冷了自然就会起来了,如竹这才抓起玉笛轻轻吹奏起来,那是父亲第一次给她吹奏的曲子,每次她觉得烦恼的时候,都喜欢吹奏这首曲子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