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瘦的,多吃点才能长肉,若再瘦回皮包骨有人又要心疼了……”伊斯卡不正经,一面说、一面夹菜,朝阿伊奈挤眉弄眼。
“哥哥!”阿伊奈娇斥,脸颊一红再红。
见状,我内心无比兴奋,瞧她的模样,莫非与草湖已经……
膳后,我迫不及待的钻进阿伊奈房里询问,“你与草湖之间有没有进展?你照顾了他这么久,表白没有?”
阿伊奈原本对镜梳头,闻我问不梳了,将梳子往桌上一扔气的嘟起唇。见状,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是仍无进展吧?
“我对他表白了,说喜欢他。”阿伊奈一面说、一面揪着自己的长卷发。
“然后呢?他什么反应?!”我几乎是急迫追问。
“他说他也喜欢我。”
闻言,我似中了500万大奖一样拍掌高呼,“好呀!”
“好什么好,他说他还喜欢你、喜欢烈元帅、喜欢我哥哥、喜欢聂元帅、喜欢苍炽、喜欢穆姐姐……”她越说揪头发越用力、越说越委屈,最后红唇嘟的可栓一头小毛驴。
我嘴角狠狠抽动,一抽再抽,感觉神经在太阳穴上“突突突”急快跳动。早该想到草湖的脑袋和别人长的不一样,他的喜欢是博大的,而非所谓的男女之情……
“凌姐姐,我该怎么办?他好笨,我一个女儿家拉下脸面追求他,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阿伊奈转过身面朝我,一张俏脸哭丧的皱在一起。
我张了张嘴不晓得该说什么,确切的说是现下脑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给不了她任何帮助。憋了半晌憋出一句“让我想想”,说罢按揉着太阳穴离开离间。
路过草湖房前撞见从里头出来的烈明野,我二人双双回房,烈明野阖了房门对我说道,“我问草湖对今后的打算,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我心一提,问的小心谨慎。
“他说他永远都只是‘草湖’。”烈明野说这话时语重心长,神情既是佩服又有些复杂。
“……”我无语,静静地望着他的眼睛。草湖这样说的意思已很明确,他不会复国、不会阻止伊斯卡紞一天下,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医痴,还是那个与我们朝夕相处的熟悉人儿!
我不晓得自己现下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既想哭、又想笑,更想放声大喊,草湖放弃所有只做自己,这对于他来说是绝大的牺牲!他竟然放下了,若换作旁人,绝做不到!
有了草湖,不论“乌人”再用何阴险毒辣的招术对我军均不起效,我军将“临城”团团围困,断其粮草、断其与外界的一切通信联系。弩、石齐发,火药引爆,直将“临城”攻打的面目全非、狼烟滚滚、嗷叫震天!
城内死伤极重,粮草越渐减少,逼的三皇子、五皇子狗急跳墙,疯了似的率领所剩无几的将士杀出“临城”。
伊斯卡棋高一筹,早命我军将士故意放他二人逃跑,在他们逃回西北的必经之路上挖下大坑、设下埋伏。待他二人策马奔至悬坑之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坠了下去,埋伏在四周的将士随即纷涌而上,朝深坑内乱箭齐发将他二人活活射死!
伊斯卡将他二人的人头高悬“临城”城门口以示威严,他的估算一向精准,我军历时2个月又20日拿下“临城”,夺占了“乌人”所有城池,更将杀入“龙朝”境内的“乌人”一网打尽!当然,那“金罗国”余孽矣成为众多亡魂中的廖廖无几。
西北“乌国”入侵不成反而失去两位皇子,忌“窝塞军”勇猛、忌“德亲王”拥兵过重,故尔朝更为遥远的西北方向迁移,直至靠海方才不再有所动静。
三足鼎立之势彻底改变,我军与“德亲王”各占据着“龙朝”五五之分的领土,接下来便是与90万重兵的浴血厮杀,争夺那帝王之位的唯一人选!
回到三面环山的扎营地已有半月,占领了“龙朝”一半疆土后可有段调整的喘息之机。
来到古代已3年零2个月,回首走过的路,烈明野从14岁长至17岁,从与我一般高矮长至挺拔伟岸,期间的点点滴滴均是我的宝贝记忆,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成熟。若5年内统一天下,那么他也就20岁,变成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成熟男人!
战争已挑起1年零8个月,在这1年多的岁月中烈明野不论身高还是体格均迅猛成长,现下的他已与颀长的聂光一般高矮,身子骨越发精健、体形越发阳刚性感。我与他说话需高仰起头,时常埋怨颈酸。他与我说话需时常垂首,却未闻过半点埋怨,虽然我晓得他的颈子也会酸痛。
他衣裳磨损很快,总是在摔打磨练中出现破洞与扯损,我利用这半个月的调整为他缝制了5套衣裳,现最后一套即将完成。
小苍炽坐在我身旁摆晃着双只小脚,双足一起一落在视野内行成平稳规律。忽地双足落下不再荡起,我疑惑抬首朝他看去。“砰”木剑先一步打中我的头,将我敲打的有点懵,摸着脑袋茫然问道,“你打娘做什么?”
“娘只疼爹,不疼我,你多久未给我做过衣裳了?”他挥舞着木剑质问,气嘟嘟的小脸上满是不快。
闻言,我“噗哧”一笑,放下衣裳将他抱坐在大腿上,捏捏他的小鼻子好笑说道,“宝贝吃味了?”
“哼,你偏心!”他嘟高唇瓣,将脸别向一旁,面色微沉。
见状,我扳过他的小脸轻咬他的鼻头儿,用额头抵着他的,笑道,“宝贝不气,娘明日便为你缝制衣裳,好不好?”
“哼!”他不吃我这一套,二次将头别去一旁,临别开时不忘酸溜溜的瞪我一眼。
“呃?”我一怔,失笑,心道他的醋劲儿真不小,全随了老子去。“宝贝,你不理娘了?”哭丧着脸。
感觉到我直勾勾的心伤目光,他微转回些头瞅着我,见我一幅苦相,当即叹了口气,随即将头转回,丢下木剑用双手捧着我的脸庞,闷闷的低声说道,“我也要娘的疼爱。”
“宝贝……”我眼睛有些湿,一直忙于打仗,已很久未与他在一起。心中愧疚,拥他入怀抱紧,沙哑着嗓音说道,“对不起,娘冷落你了。”
他搂着我的脖子,用额头磨蹭着我的颈窝,没有言语,只是磨蹭。
“娘日后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你和爹爹对于娘来说同样重要。”我松开些他,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噘了下嘴,回吻,吻罢放开手臂,早熟的说道,“我去找姨姨,爹快回来了。”说完,拾起木剑,跳下床榻跑出帐篷。
我望着晃动不止的帐帘捂住嘴,泪水很快掉下,他那样懂事,而我却……心揪疼,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帘掀,回来的烈明野见我落泪当即一慌,忙上前捧起我的脸庞,急道,“怎么哭了?!”
我将脸埋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哽咽说道,“咱们冷落了苍炽,这样是不对的……”
闻言,他一怔,怔后抱紧了我,脸颊贴着我的额头柔声安抚,“不哭,不哭……”
“我一直以为他还小,可是,他却与你一样早熟,我忽略了这一点,伤害了他。”
“咱们一直都在打仗,很少去顾及他的感受,这的确是过失,日后不会了。”他轻拍我肩头安抚,口气不舍。
“若有朝一日咱们的女儿出世了,你仍要疼爱苍炽,好吗?”我仰起头望进他自责的眼里。
“别担心,我不是势利的人,虽然我对‘凌筱落’没有男女之情,但苍炽是我儿子,我会一世同仁,绝不偏袒。”他拭去我面上的泪水,眼中的肯定令我放了心,点点头,伏回他胸前。
“别哭了,我不喜欢你的眼泪……”他手臂紧了一紧,像哄婴孩睡觉一般轻轻摇晃着我。
我偎在他怀里破碲为笑,轻捶他胸口,娇嗔,“讨厌。”
“呵呵……”他低笑着亲吻我的额头,单手覆上我平坦的小腹无限期待的说道,“咱们的女儿会长的像谁呢?是一次一胎还是一次两胎?你为何还不害喜?”他温热的掌心摩擦着我,令我溢出舒服的低吟。轻戳他的手臂,笑道,“怀孕要靠男人,笨蛋。”
“这么说……”他话尾拉了长音,扳着我的双肩与他正视,“我还不够努力喽?”
我启唇欲言,他却坏笑着将我扑倒,我伸手挡住他吻下来的唇,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别不正经,怀孕又不是做菜。与其现下怀孕倒不如待天下统一之后,到那时咱们的孩子才能平安降生。”
闻言,他唉了口气,拧起眉头悲伤的说道,“你说的对,或许夭折的女儿与咱们没有缘分,尚不该来到人世。”
“别这样,只是时机不对,说不准我再怀孕时她又回来了呢。”我抚平他的皱眉,一直都这样想,或许待天下大定后我可一次怀两个女儿也未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