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讲道那仙童奉了道祖之命,下界传了李玄,钟离权二人法旨,教其游历人间,普渡众生,方合道门光大之本。
正是那;三皇五帝开黄道,上古圣贤著经诠。时来天地风云会,便为群仙指目前。
话表李玄接了法旨,受了天命,自知不宜在石笋山清修度日,当外出游离,渡得真诠,众仙合力,广渡群生,方能回缴老君法旨。便出了石笋山,着麻衣在天下间游离。
那李玄虽是一名得道的真仙,却毫无一丝有道真仙的模样,腰间跨一酒葫芦,手中着一个拐杖,头发蓬松,赤着一双大脚,趔趄着一条腿,拄着拐杖行走在红尘闹市之中,游历天下。渴了饮酒,饿了食肉,昏昏过去不知多少年月。
唐贞观十四年四月,河东道永乐县一户人家,有一孕妇入睡,做一怪梦,有一仙鹤从天而降,落于自家屋内,正值戍时,那孕妇梦醒,忽觉腹痛难忍,想是十月怀胎,该是这腹中胎儿便要出生了。
那孕妇这般动静,早已将那腹中胎儿的父亲吵醒,急忙穿戴整齐:“夫人莫慌,你已怀胎十月,想是要生了,为夫这便去请那产婆前来为你接生,你暂且忍忍!”说罢,便出了房门,吩咐下人看好妇人,前去请那产婆。
永乐县李家,既为河东李氏,与那太原李氏,当属同宗,故此也属皇亲国戚。在当地颇有声望。请一产婆并非难事。此时那产妇早已疼痛难忍,产婆顾不了太多,急忙唤那李让叫那下人,烧了热水,取了脸盆,棉布等等,唤了两个丫鬟下人,闭住房门,为那产妇接生……
一个时辰之后,只听屋内一声孩童啼哭,顿时李让放下心来。只见那房门轻轻打开,一个丫鬟道:“老爷,生了,生了,夫人生了个少爷!”
“哈哈!”李让如今已有四十有七,年轻之时一直无子,又与夫人恩爱多年,不忍纳妾,如今即将入暮,却老来得子,如今喜得麟儿,甚是畅快,当即命人取了张桌子,拿了些供奉仙神之用的东西,摆案焚香,取了纸笔,记下儿子的生辰八字,便跨入房门,看那孩儿。
此时那产妇经此大劫,早已虚脱,将那婴儿放于右侧,幸福之情溢于言表,对吕让道:“妾身幸不辱命,你我成亲多年,虽恩爱有加,却难免为外人道来,总是无后未免不肖,如今妾身诞下麟儿,总算了了一件心中大事,也算对的起李家的列祖列宗了!”
“夫人多年心意,为夫早已明白,如今喜得麟儿,总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也算了了你我心中大愿,如今为夫别无所求,只求我儿能顺利成长成人!”李让道。
“老爷文采斐然,便为孩儿取个名字吧!”那妇人道。
吕让闻言哈哈大笑:“甚好,甚好,为夫正有此意,便为我儿取个名字吧。”说罢,便想了想道:“便为我儿取一名,单表一‘岩’字可好?”
“李岩!”那妇人默念,暗道,老爷老来得子,既取岩字为名,想是怕麟儿夭折,故此单表一岩字,故有,刚强不折之意,大喜道:“如此甚好,今后,便叫岩儿吧!”
那产婆如今使命已完,便道:“李员外如今喜得贵子,老身也不便打搅,既如此,这便告退了!”
“慢走!慢走!哈哈!”李让拱手道,随即便吩咐丫鬟:“去给产婆支些银两!”
是夜,子时已过,天地寂静,夫妻二人相对无言酣睡。次日,一早李府便张灯结彩,众人奔相走告,李府喜得贵子,只一上午便全县皆知。
“兄台可知那李老爷昨夜子时喜得贵子,了却一桩心病,今日晌午,特在李府大摆筵席,广邀亲朋好友前去吃酒,真是好不热闹,你我二人不妨前去,也好在李老爷府中结交一些达官显贵啊。”街上有一儒生手拿折扇,对另一位书生说道。
“呵呵,如此甚好,同去同去!”那书生说道。
正在这时,一手着拐杖之人,像是一幅叫花子模样的瘸子闻言,掐指一算,随即便摘下腰间葫芦,仰起头颅,将葫芦倒掷在口中,不一口,便放了下来,抹了抹嘴:“哈哈,你这葫芦儿,好不争气,不消几日,又化作空空。也罢,今番算出一番机缘,此番前去,结一善果,顺便把你这葫芦好生灌满!”说罢,便拄着拐杖,径自朝李府行去。此人正是李玄,如今游历红尘,从巴蜀来到了河东道永乐县。
日中,天刚晌午,吕府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众人入内,分宾主落座,只见大门院内零零总总摆了三十多张大圆桌,想是今日大摆筵席,庆祝那刚出生的李岩出生。
“今日承蒙永乐县的众位乡亲不弃,来参加李某的筵席,李某感激不尽。李某如今喜得麟儿,心中甚是畅快,今番叫众位前来参加筵席,还望众位尽兴!”说罢,李让便坐于院正中的一张桌子的位子前对众人拱了拱手。
“哈哈,恭喜李兄!”
“恭喜恭喜!”
“哈哈,同喜同喜!”
……
客套话不觉于耳,众人不觉尽心,均是开怀畅饮,喝酒吃肉,闲来说些趣事,一时间满院笑声。
酒至半酣,正在这时,一下人来到李让跟前,附耳道:“门口有一叫花子,非说什么认识老爷,得知老爷得子,特来道喜,我等见此人面生,不敢轻易让此人入内,特来告知老爷,望老爷定夺!”
李让如今酒过三巡,兴致正浓,加之得子高兴,而且李让平日为人仗义疏财,不论贫富,俱都一视同仁,不过一叫花子而已,既知李府大喜,前来道贺,颇为高兴:“能来我处道喜,可见老爷我平日并无恶名,故此你便去伙房找口吃的,打发那人去吧!”
下人闻言,点头称是,随即去了伙房,拿了些些吃的,端出大门外:“你这叫花子,我家老爷平日乐善好施,你如今走了大运,诺,给你这碗吃的,你且去吧!”
李玄闻言,被人称做叫花子也不恼,只嘿嘿一笑道:“贫道不是叫花子,贫道来此是为见你家老爷一见,你如此给我一口吃食,便欲撵贫道离去,贫道却是不乐意的!”
那下人闻言,再次上下打量李玄,见还是一副叫花子模样,并未有什么道士装束,不禁一愣,未曾想此人竟自称贫道,却是未曾看出来,看来并非来此混吃混喝的,所以便道:“看不出来,某家却是道士,恕本人眼拙,既你非要见我家主人,那便再稍等一番,待我去和我家主人通禀!“说罢,便端着碗回去通告吕让。
“慢着!”李玄道:“你这小哥,送出的东西,又岂有收回之理。”随即便从那看门小厮的手中夺过饭碗,抓起一个鸡腿,大口咀嚼了起来,边吃还边道:“不错!不错!要是再有壶美酒,那便更妙了!”
那看门小厮看到眼前一幕,只道眼前花了,浑然不觉手中被夺走的饭碗,心中只道,不是出家人只食斋菜的么,却不曾想眼前这位自称贫道的头发凌乱,扎胡满脸的家伙竟是如此行事,实在是世风日下,便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此番李玄前来永乐县,正是那,
真仙有道得天枢,神通不悟自相通。天意难改非人力,醉卧常得道全终。
毕竟不知李玄欲见吕让有何机缘,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