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时俱进方能发展
随着万维网在中国的迅速普及，越来越多的国内教育机构、商业机构和家庭接入网络。从1997年开始，华文网络文学真正实现了向全球最大的华语板块的延伸，实现了华文网络文学写作的全球化。“网络媒介的服务功能越来越完善，网络平台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流量，北美华文网络文学进入了非营利模式和商业运营模式二元并立发展的时期。”（25）
文学城，又称为Wenxue City（WXC），China Gate（CG），创建于1997年，是面向海外华人的中文综合网络社区，服务包括论坛、新闻、文学创作、博客和广告。文学城被防火长城限制，中国大陆用户无法接入。在大陆网络封锁的情况下，根据Alexa网（Alexa）2013年6月的统计，文学城在世界网站排名第2773位，在海外中文网站中排名落后于留园网（世界网站排名第789位），排名第2位。（26）
由于文学城的优势一方面体现在进入市场较早，能够吸引一定网友的关注上，还有更加重要的地方——它不同于以往的网刊，WXC的新颖论坛版面在阅读文章之外，还可以跟贴，并且网页可以直接显示跟帖内容，使得跟贴的标题及人物无须点击就一目了然，既方便了网民的阅读，也方便与作者、其他网友的即时交流。“文学城是与网友一起做的，并不是编辑去写、去作。如果没有网友支持，文学城大量的网摘、文摘、短信、聊天就作不起来。”（27）网络文学的开放性、参与性、大众化的特点在文学城的设计和运营理念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很快就吸引了来自美国、加拿大、新西兰、日本、新加坡、德国、英国、澳大利亚、中国香港、法国等国家和地区的海外华人网友的关注和参与。
早期的文学城的成功，除了版面技术上的优势，主要还是靠“滚动新闻”与“性趣十足”两个内容版块。“滚动新闻”注重八卦性，其中既有重要新闻，也有娱乐八卦新闻，受到许多女性网友的欢迎。“性趣十足”早先是和文学城主坛在一起的，是文学城的另一主要吸引景点之一，主要得到的是男性网友的关注。（28）
文学城在陈茂负责的时间里，内容非常丰富，主要是随着网站、读者、作者的全球化，北美华文网络文学写作主题也变得多元化。文学城的写作与其他北美华文网络文学写作一样，最主要有“反思留学移民生活、反映文化冲突和融合、幽默闲适的生活小品、旅游行走文学等四类”。（29）
为了做好文字分类，同时开辟与主流写作有一定差距、更具吸引力的文章主题类型，文学城不断跟进各板块。1998年8月，增加了“武侠园地”板块，12月，新增加了“科幻天空”板块，同年12月到1999年底，文学城又陆续增加了小说下载“侦探小说”“通俗小说”和“网络文摘”等文学栏目。
步入正轨后的文学城，在所有栏目中，有两个版块最受欢迎：一个是包含“科幻天空”“武侠园地”的小说电子文库版块，另一个是以推介网络作家为主要内容的论坛——“原创广场”与“人在他乡”。“原创广场”由邢育森、吴过主持，负责介绍釆访大陆网络作家，如宁财神、李寻欢、安妮宝贝等。而“人在他乡”则由诺克和施雨主持，每周一期的“海外网人风采”负责对网伯庆、喊尘、方舟子、散宜生等北美华文网络作家进行采访和介绍。两个论坛在当时极其火爆，红极一时。
然而好景不长，1999年春，文学城被Chinagate.Inc.公司收购，交由首席执行长林文负责。林文接手后，“原创广场”与“人在他乡”因发生变动而一度十分萧条。榕树下网站此时却处于鼎盛时期，它的强劲冲击为“原创广场”雪上加霜，以至于后来，连邢育森、吴过两位版主都极少打理论坛。诺克和施雨先后跳槽更是让“人在他乡”倍受打击。
两个论坛荒废之后，文学城首席执行长林文开始“招揽网民开设个人专栏（亦即个人博客），好在当时互联网已经全球化，网民人数急增，尤其是大陆的网民，一度冷清的文学城很快又恢复了热闹，并且在发展个人特色专栏上为以后的各类网站博客做了开拓性的贡献。”（30）
36.“榕树下”创办
1997年11月25日，美籍华人朱威廉投资100万美元在上海创办“榕树下”文学网站。“榕树下”全球中文原创文学网站的开通，标志着中国网络文学的第一扇大门正式开启，带动我国大陆网络文学的迅猛发展。
点评：
探索之旅
“榕树下”网站是国内历史悠久、极具品牌号召力的文学网站之一，迄今已有十余年的历史，是文学网站中生命力最长的一个，它代表着中国网络文学发展的历史，是一个“具有坐标性质的文学网站，它所培养出来的网络写手，更为中国网络文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31）。榕树下坚持“文学是大众的文学”这一观念，倡导“生活·感受·随想”，使得文学在网络上得以迅速传播和扩展，不仅方便网友进行网上阅读，而且为愿意参与文学创作的文学爱好者提供了写作平台，可以说，它极大地促进了网络文学的发展。
纵观榕树下十几年的历史，其发展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阶段，每一阶段都有不同的品牌定位和运作模式。
第一阶段是从1997年成立之初至2002年被“贝塔斯曼”收购之前的“朱威廉时代”。这段时期内，榕树下的文化理念主要定位在文学的张扬，正如朱威廉所说的：“我只是希望大家能有一个把生活中的点滴感受写下来，然后能够贴出来的地方，根本没想到什么网络文学，我想我是最没有资格做文学的。我只想让它成为一个没有阶级之分，没有年龄之分，没有文笔好坏之分，能够让大家真心倾诉，真诚沟通的地方。”（32）这种“让千千万万人拿起笔来”的宣传掀起了那个年代的网上写作风潮，同时也塑造了一批知名网络写手。他们立足于现实，表现平民阶层的心声，很快获得了网民的认可，榕树下也随之逐步壮大起来。1999年12月，榕树下成功举办了首届网文大赛，获得了巨大成功。随后的第二届网文大赛更让榕树下当之无愧地坐上了中国文学网站的头把交椅。然而，随着短短两三年间榕树下产业的爆炸式扩张，投入与产出的比例迅速拉大，榕树下的资金很快消耗殆尽，朱威廉的低成本运营已经难以支撑网站运营。寻求其他资本介入不成又官司缠身的朱威廉，不得不在2002年将榕树下以100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贝塔斯曼。
第二阶段是从2002年到2006年的“贝塔斯曼并购时代”。榕树下作为文学网站中的霸主，具有以下优势：“它拥有大量而又丰富的文化资源，同时网站的附加值非常可观，甚至大于网站本身的价值。由于它整合了以互联网为主题的各种资源，利用传统手段电台贴片广告、图书出版发行、版权授权等，形成了榕树下的品牌，使得榕树下这个品牌价值不菲。”（33）而贝塔斯曼的主要业务是图书、报刊、杂志出版，广播电视、音乐娱乐制作，媒体服务及媒体产品的客户直销，是世界三大传媒巨头之一。贝斯塔曼对榕树下的并购应该是突破原有资金和技术的限制、实现利润的最大化，然而贝斯塔曼虽则拥有雄厚的资金和管理实力，但对榕树下的经营并不成功。贝斯塔曼首先对榕树下进行改版、全面引入文学社团机制，使得读者在相同宗旨的社团中看得眼花缭乱而无所适从，后又进军电子书产业，为盈利甚至推出发文先付“审稿费”的措施。经营不善的榕树下最终于2006年被贝斯塔曼以500万美元折价卖给欢乐传媒。
第三阶段是2006年至2009年的“欢乐传媒时代”。欢乐传媒对榕树下的调整主要是网媒、纸媒的影像化，关于这一点在后续章节中会有系统介绍。
第四阶段是2009年12月24日起的“盛大入股时代”。由于欢乐传媒的战略定位的失误，榕树下发展迟缓。盛大的入股和前几次资本介入的目的基本是一致的，即利用社会资源、整合旗下品牌，打造针对不同群体的更具实力的产业链条，“在原有的网络写手、网络作品、图书出版、影视制作、游戏出版的链条上继续向增值业务如手机的出版与阅读延伸”（34），构筑以文学为核心，整合影视、版权、无线等多方资源的产业链。新版榕树下保留了之前的互动文学社区路线，并致力于建设独立的版权运营中心。盛大“榕树下”重新上线即发起了第四届原创文学大赛，同时还举办了每周一名家版聊及大型有奖征文活动，并邀请了不少网络作家加盟。这一系列的举动使得榕树下再次生机盎然。截止2010年2月11日，“‘榕树下’用户及访问量增加50多倍，日投稿量字数达到320万，Alexa全球排名上升5万6千多位，超越逐浪小说网、17K小说网和幻剑书盟等文学网站。”（35）之后，榕树下进一步系统升级，新版在原来文学网站的基础之上，增加群组、书评人、出版物试读等新功能，并开通榕树下视频直播间、组建中国书评人天团，同时举办榕树下民谣在路上、榕树下文学在路上等多个大型文艺活动，致力于为用户提供网络文学与实体出版书籍的阅读、推荐、评价，业内媒体资讯，文化娱乐社区等服务，为原创作者提供完备的网络发表及出版通道，并将全面追踪、研究华语文学的发展。（36）
从榕树下的几度起落进行分析，除去欢乐传媒控股时期对网络作品文本创作的忽视，其余的三个时期，我们都可以看到网络小说对网站的有力支撑。作为一个文学网站，榕树下较早开启了国内付费阅读的盈利方式，即每千字收取一定费用（约为2到6分钱不等）。VIP阅读收费赢利的一部分用于网站运作及其他，一部分用于支付作者酬劳。这样的机制有利于促进网络写手进行创作；而网络写手在网站中的活跃，又吸引更多的读者前来阅读。这就为网站带来了其他的盈利，如广告赢利、出版赢利、电子商务赢利、游戏赢利等。专业文学网站凭借着“文学”二字来赢利，文字是主要盈利手段和宣传招牌。榕树下的成败，都是文学品牌定位所决定的。在20世纪90年代末，榕树下作为最大的文学网站，竞争相对较小，较为单一的现实主义写作能够满足读者的阅读需求；而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国家经济文化思想开放程度的不断加深，人们的口味日趋复杂和多样化，榕树下便不能再满足人们的要求，且网络文学相关产业链日渐加长，各类新兴网站如雨后春笋，对榕树下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迫使榕树下仓促进行整改。就目前来看，盛大旗下的榕树下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在重燃的光环背后，榕树下依旧面临着那个严峻的老问题：在内容为王、娱乐至上的当今网络小说界，榕树下没有形成自己特有的类型小说产业。榕树下的定位是传统的纯文学网站，内容多为现实题材，面对着玄幻、修真、爱情、耽美等类型小说的冲击，谁又愿意付费看没有吸引力和娱乐性的作品呢？
37.“天涯虚拟社区”创立
1999年3月，“天涯虚拟社区”创立，以其开放、包容、充满人文关怀的特色LOGO受到了全球华人网民的推崇，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已经成为以论坛、部落、博客为基础交流方式，综合提供个人空间、相册、音乐盒子、分类信息、站内消息、虚拟商店、来吧、问答、企业品牌家园等一系列功能服务，并以人文情感为核心的综合性虚拟社区和大型网络社交平台。2008年，天涯启动开放平台战略，并开始构建天涯生态营销体系，开创了社区营销的新模式。目前，天涯社区注册用户超过8000万，被誉为“国内第一人文社区”，形成了全球华人范围内的线上线下信任交往文化，成为华语圈首席网络事件聚焦平台，是最具影响力的全球华人网上家园。
点评：
文学网站的经营之道
2010年国庆，一篇名为《感谢小月月这样一个极品的朋友给我带来了这样一个悲情的国庆，深度八做留恋》的帖子在短时间内风靡网络，从10月5日到6日，短短2天内，帖子点击就超过1000万次，一天后，原帖留言也超过5万条。而这篇国庆期间网上最火的贴文，就出自天涯社区。
就小月月事件来看：作者蓉荣在天涯发帖，“吐槽”她在国庆期间接待前来上海逛世博会的中学同学小月月及其男朋友小W的两天一夜，其间雷人事情不断，作者备受折磨。帖子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这一方面源于事件本身，一方面也是由蓉荣富有喜剧效果的笔调所造成。由于影响实在太大，小月月事件后不仅有记者对蓉荣进行专访，还使得蓉荣获封“2010网络十大红人”。
小月月事件就是天涯典型的“事件+文学”模式，可以看出它与其他专业的文学网站的不同。
天涯虚拟社区由海南天涯在线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创办，创办之初主要由3个BBS组成，至2004年已发展为300多个公共版块，2006年增至400多个公共版块。2001年，天涯社区开始逐渐取代榕树下，成为人气最旺盛的大众化网络论坛。2004年1月，天涯社区正式推出天涯博客（blog.tianya.cn），是国内极具影响力的博客网站之一。天涯社区本身具有交际平台的功能，来自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网友在此进行交流沟通，使得事件的即时性大大增强，吸引眼球的话题种类也更加驳杂，加上网友们经过碰撞后的思想更具有包容性和开阔性，文字审查也较为宽松，只需点击鼠标传递思维，辐射面积即是整个华人区。小月月事件本身的真实性不可考，但它确实是立足于现实之上的，时间上限定在2010年热门的世博会期间，地点包括宾馆、巴贝拉、东方明珠塔等，都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作者在此之上夸张变形，敷衍成整个故事，文字贴近网络语言，将一场闹剧描写得绘声绘色，令人忍俊不禁。而且，作者在天涯社区发帖时即有网友回帖，作者边与读者进行交流边写作，真正实现了即时的沟通交流。这些“非专业”优势，都是其他专业文学网站所不具备的，也自然促成了天涯成为网友“挖坑”和“灌水”的好去处。
天涯社区的成功首先源于自身的思想性。天涯社区秉承了《天涯》杂志“大文学、泛文化”办刊方向，2000年与《天涯》杂志签约合作，在杂志上刊登天涯社区广告，在天涯社区开办人文思想论坛“天涯纵横”，借助杂志的影响力提高点击率。很快，陈村、老冷、宁财神、十年砍柴、慕容雪村、王怡、古清生、步非烟、风吹佩兰等知名作者和网络写手便加盟天涯社区，给天涯社区带来了人气。
天涯社区的成功还在于它自身管理上的松散性，这一点与榕树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天涯网站新用户注册只需要登记有效的E-Mail邮箱即可，用户可以在相应的版块自主发表文章，然后由版主进行后期的加精、提亮、置顶等操作。社区设定社区编辑、责任编辑、社区管理员和版主等不同管理角色组成的团队，负责社区日常事务管理的具体工作，社区会员也有权依照申请流程申请开设社区新版。天涯社区将文章发表的权利还给网民，完全实行“粗放经营”，有了管理员和版主的参与，编辑的工作量大大降低，所以网站的运营成本一直被控制到很低的程度。而榕树下模仿传统刊物对稿件进行审查，这固然维护了网络文学的纯洁性，但也在一定的程度上与网络文学的自由精神相背，增加了网站的运营成本。
当然，天涯社区在专业的网络文学领域也很有成就。
2009年起，《中国图书商报》开始对国内原创文学网站进行综合评估，（37）业内外专家、学者、媒体人士都受邀参与评估，并对起点中文、红袖添香、天涯社区、幻剑书盟等数十家知名文学网站进行评点。其中，天涯社区以其鲜明的品牌个性和合理的商业运作脱颖而出。以2009年初《商报》针对出版社和民营策划团队、约请其中懂得网络文学的编辑参与的问卷调查为例，天涯社区舞文弄墨版品牌认知度位列第五，为70.76%，仅次于红袖、起点、晋江、幻剑。天涯社区的品牌特色主要体现在作品风格上。当今网络文学主要包括言情、玄幻、耽美、悬疑等几大类型，言情小说市场基本被晋江与红袖瓜分，逐浪、四月天和潇湘书院紧随其后；起点为玄幻霸主，幻剑、逐浪也有所建树；青春文学是晋江和腾讯原创以及起点分而食之；红袖独霸职场小说冠军；架空文虽少，九界逞强……但天涯偏能够在硝烟四起的文学战场上开辟一方天地：历史题材小说，天涯几乎拿到了全部市场份额；悬疑和惊悚，天涯和起点六四开；都市题材天涯夺魁，以下依次为晋江、红袖和起点。前文提及的榕树下定位偏差的问题，在天涯社区则得到了较好地解决。相较红袖、晋江以年轻女性和都市白领、起点以年轻男性为主要读者群来定位自身、塑造品牌，天涯社区的目标读者群则被锁定在一个更为广泛的范围内。基于满足社区内各种网友的不同阅读兴趣和习惯的目的，天涯的定位是“百科全书式的网站”，想要什么样的作品都有。触网出版人闫超谈到天涯社区时说：“起点在奇幻、玄幻、武侠都有优势……红袖和晋江的言情都有优势，新浪、搜狐、腾讯的原创频道，则几乎是无所不包，但特点又不如天涯鲜明，而且作者的写作目的性过强，难免矫揉做作。”诚然，天涯以其独特的“社区”性质，真正提供给了读者和作者交流的平台，许多作者能够真正做到有感而发，而非为了盈利写作。
在与出版单位的合作方面，天涯社区位列第一位，达到32.3%，起点中文网为29.23%，晋江与红袖均为21.53%，第五位的逐浪网为17.67%。天涯社区的突出表现，竟然力撼起点霸主宝座，从2005年开始，天涯出品的图书大增，每年超过百部，其中不乏发行量超高的畅销书，如《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百花洲文艺出版社）、《明朝那些事儿》（中国友谊出版公司）、《流血的仕途》（中信出版社）等，而其他的大部分畅销书，即便不是出自天涯，也都要利用天涯的超高人气，到天涯去推广造势。越来越多的写手到天涯去“做新闻”，天涯的新闻价值和文学创作的价值同时得到了承认，也间接验证了逐浪网总经理林虎的观点：用运作媒体的方式来经营文学网站，是未来发展的方向所在。
天涯社区提供的服务复杂多样，相互串联，构成一张巨大的功能网，网络文学板块仅是整个服务链、产业链中的一环。作为“国内第一人文社区”，天涯社区一直秉持以网民为中心，以满足个人沟通、表达、创造等多重需求为目标的理念，着力塑造其综合型虚拟社区和网络社交平台的形象。天涯社区的网络文学建树，一方面可以说是无心插柳，一方面也可说是天涯多元化发展战略成功的必然结果。
38.“红袖添香网”创立
1999年8月，孙鹏等几位网络文学爱好者创立“红袖添香网”，是目前国内最具影响力的纯文学网站，拥有完善的投稿系统、个人文集系统、媒体联络发表系统及高创作水准的原创书库。已经开发了MQ短信平台，通过红袖MQ，网友能通过手机在网上写日记、发表评论、互动交流。2006年7月，被纳入微软MSN读书频道。2007年被盛大收购。经过多年发展，红袖添香已经成为海内外原创作家的梦中之都，更是女性作者纵情笔墨挥洒才情的美妙江湖。形成了以女性为阅读受众、言情小说为特色的原创氛围，深受白领女性喜爱。目前注册作者超过100万，原创作品超过300万部（篇），单日投稿量超过1万部（篇）。红袖添香一直把中国文学在网络技术语境里的全面、深入发展视为己任，在栏目设置上，涵盖了小说、散文、杂文、诗歌、歌词、剧本、日记等体裁，是目前中文网络创作体裁最全面的文学网站之一。
点评：
咬住特色不放松
“红袖添香”出自清代魏子安的《花月痕》：“从此绿鬓视草，红袖添香，眷属疑仙，文章华国。”名实相符，截止目前，红袖添香网站已发展成为国内最具影响力的纯文学网站。
红袖添香致力于打造最为全面的中国网络文学体裁，被盛大收购后，网站主要由四大板块组成，即言情小说、免费小言、武侠·玄幻、惊悚·悬疑，其中言情小说又是网站的核心板块。细究红袖添香之所以赢得广大年轻女性青睐的原因，不外乎文学网站女性写作角度和视野贴近了现代女性的心理。红袖添香丰富的文学题材与鲜明的性别视角都深深地吸引着广大女性读者，以红袖添香言情小说模块中的穿越小说为例：女性写作十分关注女性这一“弱势群体”的心理和愿望，往往在穿越小说中设置一个长相平平、背景简单的女子，坠落在一群有权有势的男性之中，从而展开一系列多角恋，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些文本故事情节离奇，人物形象单一，叙述语言匆忙平淡，也缺乏传统文学所追求的形式上的创新”（38），但是叙述者以俯视的角度对男性进行观望，消解男性权威，所有男性都成为了女主人公的裙下之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极大地满足了女性作者、阅读者的欲望宣泄和娱乐心理。现在的红袖为超过240万注册用户提供阅读文本，在言情、职场小说等女性文学写作及出版领域独占高地。网站拥有长、短篇原创作品总量超过192万部（篇），日浏览量最高超过5600万次。（39）
针对女性读者群而打造的文学文本的突出，确实是红袖添香取得成功的最主要原因，但作为现存历史最悠久的文学网站之一，红袖添香也确有除文本之外的独特的优势。
首先，红袖添香在数字内容版权运营及行业技术方面，一直保持业界领先地位：红袖添香拥有全球技术领先的在线阅读、创作、投稿、签约、互动、稿酬结算系统；面对3G时代发展新机遇，红袖添香率先建立了无线互联网领域强大的渠道，将丰富的小说资源提供给日益壮大的手机阅读群体，开发出中国首个“无线版权结算平台”，成为国内第一家实现全球范围内“移动阅读”的女性文学网站。
在作家出版和稿酬方面，红袖添香自2006年开始涉足网络出版，主要采用读者付费订阅小说、网站与作者分成模式，拥有极高的VIP收入。红袖添香拥有中国原创网络文学最具商业价值的“华语言情小说大赛”品牌，拥有超过10位“中国网络作家风云榜”上榜作家，以及166位万元月稿酬明星作家团队，年度稿费发放总额超过1000万元，是稿酬发放数额非常高、作者福利体系非常完善的女性文学网站。
在维权上，作为国内网络原创文学的引领者之一，多年以来，红袖添香重视维护原创作者权益，坚持开展原创打假活动，鼓励并扶持了一大批优秀的原创作者。红袖添香是首个加入中国互联网中心“网络版权联盟”的原创文学网站。2005年5月，红袖添香联合二十多家网站开展“维护网络著作权益联合大签名”活动，积极致力于网络知识产权的保护。2010年，红袖添香加大了反盗版维权力度，设立了百万反盗版基金倡导全民打击盗版行动，并拿起法律武器、组织优秀律师团队向“文轩阁”“自由看”等盗版网站提起诉讼以保证广大原创作者的利益。
此外，红袖添香注重品牌推广建设，不断开展各种大型活动、赛事，提升了品牌的认知度和美誉度。例如2005年，与《芳草》网络文学选刊等媒体联合主办“首届青春文学大赛”。2006年，与中华书局（香港）联手举办“2006首届新武侠小说大赛”。2007年，联合MSN中国和十家出版社共同主办华语言情小说大赛。2008年，召开“第二届华语言情小说大赛暨2008言情小说论坛”。同年7月，召开“2008全球华文武侠小说大赛颁奖礼暨武侠小说创作名家谈”活动等。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面对的主要是细腻敏感的女性读者群体，红袖添香在页面设计上也别具匠心，文字唯美而优雅，这与其他专业文学网站有着较大的区别。
作为纯文学网站的代表，红袖添香无疑是最成功的。红袖人坚信，他们可以用文字创造生活中的有形价值，用文学升华生命中的无形价值。（40）
红袖添香在十余年的发展历程中，受到了国家相关管理部门以及国内外知名媒体的广泛关注。凭借丰富的内容、独特的风格、领先的技术、优质的服务，红袖添香成为全球女性文学领域最受推崇的知名品牌，在业界享有极高的声誉，被出版业盛赞为“中国互联网上重要的语文力量”，并多次荣获由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北京市新闻出版局颁发的“年度最佳文学网站”“十大最具影响力文学网站”“最具发展潜力文学网站”“原创文学网站优秀奖”等荣誉。
尽管红袖添香的发展伴随着各式各样的荣誉，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回到网站经营的文本本身，这些专门为女性量身打造的文本是有其局限性的。这些作品仅仅为满足女性作者、阅读者的欲望宣泄和娱乐心理，但“如果对于这些情绪和感受进一步深入分析，会发现，沉淀在其底层的既有个人主义的内涵，也有传统的理想破灭后消沉、颓废的后现代情调”（41）。事实上，红袖添香，或是以红袖添香为代表的一批女性文学网站，所面临的文本问题基本都是一样的。综合来看，首先是强烈的“慕贵”心理。不管穿越到什么次元、面对什么样的男性，钱和权都必须是附加在爱情之上的条件。对于“慕贵”，绝大多数作者都没有持批评的态度，相反，还认同放大了这一情绪。第二，遵从于消费文化逻辑。不同于古典文化中包容含蓄的描写，在女性写作中，许多从前见不得光的欲望都被赤裸裸地展现出来，不管是对美色的贪婪还是对肉欲的放纵，甚至一些女性的私密的小事，都时常在网页上“裸奔”。第三，潜在的依附心理。不管是王朝女尊还是都市白领，对一个女人是否成功的评价依然是其爱情婚姻生活的成功与否，有的女主人公虽然着力追求男女的平等，却也不得不在爱情或婚姻中平息下来，成为“女结婚员”。第四，淡漠的文学性。很多作品故事结构雷同，人物形象和语言风格近似，情节粗糙累赘，与传统的女性文学相比，缺乏深刻细致的情感和心理描绘，也没有打动人心的爱情，反而显得为爱情而爱情。在“作品至上”的VIP阅读时代，这些问题，都限制着红袖添香和其他女性文学网站的进一步发展和提升。关于网站未来的发展和女性文学今后的走向，我们于此拭目以待。
39.“幻剑书盟”组建
2000年10月，书情小筑、石头书城、小书亭、凝风天下四个志趣相投的文学书站为了更好的发展，组成了一个松散的网站联盟，取名为“幻剑书盟”。2001年5月，幻剑书盟各成员站在小书亭站的程序基础上正式合并成一个站点，走上正规的成长之路。2002年1月，幻剑书盟的空间逐渐稳定。2003年6月成立北京幻剑书盟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标志着幻剑正式开始走商业化道路。2003年下半年正式从个人网站向商业化网站转型。2004年7月，成立了专门的队伍。2006年3月13日，“TOM在线”2000万元注资幻剑书盟，是迄今为止SP进行的首笔针对文学网站的注资，历经五年风风雨雨的经典名站终于厚积薄发，如今幻剑已在资金、技术、社会资源和品牌等方面得到了全面提升。随着幻剑书盟空间的稳定，因龙空网速问题而流失的作者和读者纷纷涌进了幻剑，逐步确立了幻剑的盟主地位。
点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