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紫兰不以为忤地瞟了他一眼,“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也没在谈什么机密,我来也只是想告诉朱启行囊已经准备妥当。除此以外,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
视线落在朱启身上,表示她的请求是对朱启说的。
“说。”
“我想带春儿和夏儿去,留她们在府中我不放心,借这个机会带她们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话音刚落,李智便抢白道,“我反对,女人就应该呆在家里,没事总往外面跑什么?何况带两个丫头在身边也不方便。”
“为什么女人就得在家里呆着,给我个理由。”霍紫兰冷冷地看向李智,很不爽听见他藐视女性的说辞。
“女人的用途就是相夫教子,当然要呆在家里,这还用什么理由?”
“迂腐……”淡淡的两个字,气得理智直想上前教训霍紫兰一顿,管她是不是女人,是不是王妃,还没有人敢如此说他李智呢。
与李智的反应截然相反,李勇呆愣地站在一边,从看到霍紫兰那一刻起脑袋便开始严重当机,什么都说不出来。还好此时朱启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不然看见他如此凝视着他的女人,想必心情应该不会太好才对。
“好了,你们俩,别再吵了。紫兰一言也有道理,我们出门在外,肯定会需要丫鬟照顾,就带着春儿和夏儿去吧。”朱启一言成功制止了霍紫兰与李智一来一去的辩斥。
末了,霍紫兰朝李智看去,眼中是胜利的光辉。
李智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午后,霍紫兰与夏儿坐在真露亭里忙碌着,不知哪来的兴致,霍紫兰突然想学起刺绣来。听说古代女子都要多少会一点的。
习惯了用枪的手如今拿起袖珍的针来反而显得很笨拙,在夏儿反复的教授之下,她才勉强可以绣出一些看不出形状的图形。
说是教授,夏儿只是示范给她看,其他的还要看她自身的天分。
这时,突然一个怒气冲冲的人影向她们的方向移动,定睛一看,居然是陈婉君。看她满脸怒容,想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霍紫兰在心里冷哼一声,对渐渐逼近的女人视若无睹,仍旧好整以暇地坐在石椅上忙着手中的针绣。
“霍紫兰,你好大的胆子,看到本妃都不会行礼吗?”陈婉君已来到霍紫兰身前却遭到无视,气急之下,怒道出口。
霍紫兰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绣绢,看向陈婉君,眸光泛冷,只一眼,便让人顿觉毛骨悚然。
不想理会陈婉君这种人,霍紫兰站起身对夏儿说,“收拾东西,我们去屋里做。”
路过陈婉君身边的时候忽然被她抓住手,“别想走,你以为那天打了我一巴掌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发生过吗?我告诉你,妄想。”
霍紫兰烦躁地吁一口气,反抓起陈婉君的胳膊一掰,反剪于她身后,力道之大,疼得陈婉君哇哇直叫,霍紫兰却听若未闻,仍然加诸力道在手上。
“你,放开我,霍紫兰,你好大的胆子……”因疼痛和恐慌而断断续续的话,听来早没了平日的气焰。
霍紫兰冷哼一声,“春儿的事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还没去找你你反倒自己找上门来,真是愚蠢至极。”
见此,已成为陈婉君婢女的金玲忙上前求情,“紫兰,不要这样,她毕竟是王妃啊。”
见霍紫兰还是没有松手的打算,金玲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紫兰,我求求你,快放手啊,王妃她细皮嫩肉的,受不了你这样的对待啊。”急迫中已略带哭腔的声音传进霍紫兰的耳,手渐渐地松了开。
扶起跪在地上的金玲,霍紫兰不赞同地蹙起柳眉,“为什么要为她这种人求情?”
金玲哽咽地道,“她是我的主子,金玲怎能看她受苦还能置之不理。紫兰,不要这样,你们同是这靖王府的主子,如此对峙下去,只会成为全府上下的笑柄。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成为姐妹之交,假以时日,你也能了解王妃的为人。她只是任性了些,全无坏心的。”
霍紫兰无奈地看着她,“想要我与她化干戈为玉帛是不怎么可能,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倒是可以答应你不记恨她便是。”
金玲的善良叫她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请求,叹了口气,霍紫兰走出真露亭。
霍紫兰走后,金玲忙扶起狼狈倒地的陈婉君,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
本想来讨回说道的,熟料再一次输给霍紫兰那贱货,这个气,她是决计咽不下去的,迟早有一天,她陈婉君会叫她尝尝厉害。
回到房间的霍紫兰没了兴致,便叫夏儿去照顾春儿,她则是躺在了榻上想睡一会。
刚闭上眼睛就听见门开启的声音,以为是夏儿又折返回来,眼未睁开便说,“夏儿,落下东西了吗?”说完才想起夏儿是哑儿,不能回答她的问题。
正要睁开眼睛就被猛然降落至唇上的温润吃了一惊。
乍然睁开眼双眼,看见了朱启俊帅的脸和闪亮的眸子。
“闭上眼睛。”朱启命令道,没见过人亲吻的时候像她一样睁大眼的。
渐渐地,理智飘远,霍紫兰沉醉于他的唇舌之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一件接替一件被扔到榻下,亦不知什么时候,男人袭上了她的身,她唯一感觉到的是一波波的热浪在胸口翻腾,心底深处空虚得可怕,急需什么东西来降火。
察觉到了霍紫兰的想望,朱启轻笑……
紫兰犹疲累地喘着气,朱启却像没事人一样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
仿佛受了她的蛊,现在外面明明正艳阳高照,纵然他正在办公中,突然一个冲动,对她的身体起了想望,便疾步而回,二话不说,袭向毫无防备的她。
要不够她的身体,即便每个夜里都有她相伴,还是不够。
突地,带笑的眉眼掺杂少许复杂,朱启并不太喜欢现在这种依附的感觉。承认喜欢她是一方面,却不想屈身成为一个没她不行的痴情汉。
这个认知将本来好好的心情毁灭殆尽,朱启放开揽住她裸肩的手,猛地,自床上坐了起来,开始着装。
霍紫兰不解他为何突然回房,一声不响便开始做那件事,做完又像没事人一样起床着意,完全把她晾在一边。
果然,想要了解朱启这般复杂的人,还是挺困难的。
朱启一言不发地穿完衣,又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徒留下匪夷所思的霍紫兰享受欢爱后的寂寥。
“你说什么?王爷要带霍紫兰出游?”陈婉君尖锐的声音响彻北苑。
金玲低垂着头,用着极低的声音回道,“奴婢是这么听来的,以前在东苑当差时认识的侍卫说的,应该错不了。”
陈婉君气得煞白了脸,咬牙切齿地低喃,“他居然带着那个贱人去游玩,而我呢,连通知都省了,做的还真绝。”
“王妃,现在该怎么办?”金玲小心地问。
“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他执意置我于不顾,我还能怎么办?”陈婉君的眼中真切地写着凄楚。
金玲佯装看不过去地走至陈婉君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主子,您不能放弃啊。您一放弃,不就便宜了霍紫兰那丫头吗?”
心灰意冷的陈婉君凄笑一声,“不放弃又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办?”
金玲状似无意地说,“王妃,您不是还有相爷吗?他总会有办法的。”
“对啊,我怎么把爹忘了?好金玲,多亏了你,快,快去拿纸笔,我要给爹写信。”转悲为喜的陈婉君夸赞着金玲,再一次确信自己要了金玲这丫头是明智之举。
出行的日子到了,霍紫兰满心欢喜地来到王府门前,马匹与马车都准备好了,朱启已高坐马上,身着一身白衣的他,气质不凡,魅惑着所有人的眼。
朱启见她与春儿,夏儿终于出来了,手指向身后的马车,“上马车。”
春儿与夏儿相继跳上了马车,只有霍紫兰还站在原地。朱启冷声道,“快上马车,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快点出发才行。”
霍紫兰还是没靠近马车,反而来到了他的马下,抬首对他要求着,“我要骑马。”
“你会吗?”朱启微挑眉,淡淡地讽问道。
“不会,我是要与你共骑。”理所当然的语气,态度相当坚决。她是说什么都不会上马车的,好不容易能出行一趟,当然不能放过沿途的山水。
朱启拿她没办法,伸出一手将她拉到身前坐着,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手把持缰绳,轻夹马腹,开启了出行之路。
奔波了一天,霍紫兰被马儿颠簸地浑身酸痛,又不想说出来被朱启笑话,所以一直强忍着。
直到太阳下山,队伍才缓下前进的脚步,原来是到了一个小镇,决定今夜住在这。
李智找了间还算雅致的客栈,一行人便纷纷下马,下马车,准备吃饭住宿。
没等朱启下马,霍紫兰便自行跳下了马,第一件事就是活动活动僵硬的腰椎部位,惹来朱启摇头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