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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情仇易辨,难分真假,见于患难

ps:不知道这一章到底怎么了一直被屏蔽,究竟哪里有问题也不说清楚,我改了好几次依旧被屏蔽,能不能屏蔽的时候说清楚到底哪里有问题?我好改掉行吗?

赵云没有防备,再加上他也不敢抵挡,被他一推,便向旁边一歪,阿香紧紧抱住赵云的腰间,跟他一起摔倒,始终不肯露出赵云小腹下的几处伤口。赵云勉强爬起身子,一手抓着衣衫一手搂着阿香,假装急促的喊道:“喂,你这将军怎么不讲理啊?我······我不是个······个······好男人,但是你也不能打我啊。我······我好歹也是个孝子,我爹······我爹对我不好,但我也很敬重他的。”

阿香也假装惊恐,死死抱着赵云带着哭腔喊道:“乔公子救我!乔公子救我!”

这军官暗含内劲的推了赵云一把,却并未感到赵云身上有丝毫内力,心道:“莫非他真的不会武功?那刚才是谁拿东西丢我?”便对周围那些歌妓厉声道:“这位乔公子······他真的只是来做小买卖的?”那些歌妓已经得到了阿香的嘱咐,被他这么一吼,虽然都害怕,但是全部都坚定的点着头。

这军官扫了扫周围众人,这才对赵云道:“乔公子,今日多有得罪,只是刚才的怪事实在是奇怪,我们这才上来看看。这次我们没发现什么异样,但若是让我发现那个偷偷打我的人,我下次绝不放过!”赵云连忙赔笑道:“那是当然,乔某······乔某也不会再出来搞了。”说着从衣衫里摸出一锭金子递给了那军官,道:“以后乔某还需将军多多照顾呢。”

那军官哼了一声道:“照顾可以,但你得多识相些。”一把夺过金子,带着手下人下楼去了。

等他们全都下楼继续辱骂娟儿和那几个歌妓后,楼上众人才都松了口气,阿香也松开了锁住赵云的双臂,松了口气道:“赵将军,你倒是会演啊。”赵云心中百感交集,他本不知该如何隐瞒自己的身份,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乔锐形,这才随口说自己姓乔,又因为乔锐形以前曾随口说自己来自江南,便照着编了下去。没想到江南还真有乔氏大家族,他这一顺藤编下去,还真骗过了对方。想到这,赵云双手合十,喃喃道:“师父,真是多谢您了,若不是您,赵云今日便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葬在这里了。”

阿香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对赵云使了个眼色,又嘱咐了众人一番,便将他拉回房中。

赵云刚刚重新穿好衣衫,便看见阿香一脸不善的瞪着自己,愕然道:“怎么······”忽然明白过来,连忙笑着要帮她把衣服拉好,却被她一把打开双手。只听她满面怒色的说道:“赵将军,我嘱咐你的话,你是全都当耳旁风是吗?”

“那可没有。”赵云道:“我只是有些小瞧了那将军了。”他刚才强行装作无事,拖着伤腿直直的走了一路,现在伤势又有复发,疼得他原地摔在地上。阿香愤怒的神色瞬间变为关怀,凑上前道:“怎么样?不要紧吧?”

赵云用力将自己挪到床边爬了上去,捂着右腿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只是又流血了。”阿香脸色一变,道:“你的伤势深可见骨,如果又流血了,那这两天就算是白养了!”从旁边柜中端出药盒,道:“把裤子脱了,我重新为你包扎。”

“脱裤子?”赵云目瞪口呆道:“这就不必了吧?”阿香道:“怎么?刚才摸得那么起劲,现在还在我面前装纯?”“不是!”赵云无奈道:“刚才那······那不是为了保命吗?如果不是情况紧急,阿香姑娘,我是绝对不会有如此轻薄的言语举止的。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再有那种非分之举了。”

阿香一听,生气的起身道:“我原以为你真是什么不同寻常的男子,看来也不过如此。”赵云不解其意,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又不过如此了?仔细说明白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阿香欲言又止,只是喃喃道:“说不得。”低下头来不再言语。

赵云险些跳起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赵云,清清白白的人,刚才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第一次和别的女子那么亲近你知道吗?我可是很亏的,阿香姑娘啊你比起我,还是······还是······”

“还是什么?”阿香把眼一瞪,用尖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赵云。赵云心里咯噔一下,道:“不不,我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只是······”阿香一蹦起来,一掌按在赵云胸前将他按在床上道:“你不了解我的过往,又如何知道我宁愿牺牲清白也要在这里的原因?之前你还说我们女人要看得起自己,现在倒瞧不起我们了?好!好!好!男人不过如此!”起身大踏步想要出门。

赵云奋力爬起身来,道:“你不能出去!若是又碰上外面的袁军,你会没命的!”阿香身子一停,回头怒道:“我又何须你关心?”将衣服套好,坐在门边双手抱膝一动不动。

赵云只怨自己不会说话,心中暗骂道:“赵云啊赵云,你鲁莽行事就算了,怎么还在这胡言乱语?把舍命救你两次的姑娘都气成这样?”想到这,他又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对阿香道:“阿香啊,其实我想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阿香眼圈发红,一摆手将他推开,显然是不想理睬他。赵云苦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啊。是我赵云有眼无珠,不会对舍命救我的姑娘表达谢意。但是······但是······唉,阿香姑娘,这样吧,为了赔罪,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总行了吧?”

“我让你作什么,你就做什么?”阿香冷笑道:“这种话能哄骗谁啊?赵云,我让你去死,你也去做?”赵云一听,颤颤巍巍的起身道:“我的命都是阿香姑娘救的,阿香姑娘看我不顺眼后悔了,要我死,我也没话说。”

“哼,说的容易!”阿香不屑道:“那你现在从窗外跳下去,以表决心。”赵云立刻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了床边。阿香见他竟然毫不犹豫,顿时有些担心起来,心道:“这里可是三楼,这样直接跳下去,他腿又没好,不摔死也是重伤啊。”赵云却没管那么多,回身对阿香一拱手,阿香立刻又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没想到赵云深吸口气,双手在床边一借力,便要翻出去。阿香吃了一惊,急叫道:“你给我停下!”怎奈赵云的大半身子已经出去,又如何还停得下来。赵云正想伸手扒住旁边的窗檐,忽然右腿一紧,便被向后拉出,撞在窗户下沿摔了回来。

这下却不偏不倚又撞在了他右腿最重的伤口上,疼得他捂着右腿不住地打滚。阿香再也装不下去,迅速赶上前道:“你······你没事吧?”

赵云只觉自己右腿上似乎套上了什么,仔细一看竟是几拳细微无比的丝线,再仔细一看,竟然连接着阿香的右手,惊得他向旁边一躲道:“你······你这是什么兵刃?你······你深藏不露!”

“哎呀!”阿香连忙解开细线并收到衣袖中,道:“赵将军,你这是多虑了。这不过是阿香缝衣服用的针线而已。”赵云哪里相信这种解释,道:“胡说!我可不是傻子。你······你能打出这么长?分明······分明就是有武功的,你得······你得解释一下。不然跟你这么深沉的人住一起,我可不放心。”

“你不放心你就出去住。”阿香嗔道,忽然看见他右腿的伤口不住地渗出血来,惊呼道:“你别动!我重新给你包扎!”将他扶着靠在床边,将床上被子递给赵云。赵云迟疑道:“什么?给我这个干吗?”阿香嘴角一扬,道:“为了你好,你还是咬着为好。毕竟,这种事情肯定很痛。上次你晕着没有惨叫,这次你要是喊出来让外面人听见就糟糕了。”说着帮他撕开之前的药布。

赵云犹豫的将被子握在手中,道:“我觉得并不需要,我打仗也有些时日了,根本不怕疼······唔······”阿香刚一涂药他的脸色就大变,连忙将被子塞进嘴里不住地发出“唔唔”的声音。阿香看着他那铁青的脸色,扑哧一笑道:“知道逞强的下场了吧?”赵云“呜呜”的叫了几声,她这才低下头重新认真上药起来。

等到傍晚,两人这才确定在一楼的那些袁军将领已经离去。赵云顾不得右腿的伤痛又加重了一分,坚决要求阿香说出她手中那些丝线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香却不愿意透露,道:“这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秘密。赵将军,你觉得以我们的关系,你有资格知道吗?”赵云一怔,道:“天大的秘密?能有什么天大地大啊?依我看,你这个秘密逃不脱家仇国······家恨。”

“什么?”阿香眉头一皱,迅速凑到赵云身前,伸出丝线套住赵云的脖子道:“赵云啊赵云,你是如何猜到的?快说!莫非是我说梦话被你听到了?”

“你还会说梦······”阿香双臂一用力,便用力卷住了他的喉咙。赵云没想到她会来真的,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此时若是给她一拳,自是可以脱困,但他不知为何,就是下不了手,只好用力道:“这······你没有说梦话。”阿香把他的脸拉的凑得更近,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快说!”

赵云只觉呼吸苦难,根本说不出话,用手想将她的双手拉开,怎奈她相当用力,一时间竟扯不开她。情急之下,他朝着阿香的脸便亲了过去,阿香吓了一跳,连忙撤手向后退开。赵云只觉脖子一松,便喘息一声,无力的向后瘫软。

“淫贼!不要脸!”阿香愤怒的又跳起身来,赵云不敢再调侃她的职业,只好捂着脖子道:“不是······我也是没办法了,你这么用力马上就掐死我了。我总不能打你或是踢你吧?所以只能这样得罪了。阿香啊,你其实也不用这么激动。”

“行!”阿香也深呼吸一声,平复了心情之后这才继续道:“那你继续说,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难道真是猜到的?”赵云笑道:“这又有何难?你一貌美女子,说是为了生计前来春生院。这或许不假,但我观你行走姿势、动作,都与其他歌妓不同,显然你的原本身份很不一般,至少和其他歌妓不同。现在天下、江湖恩仇不断,所以我估计你来这种抛弃清白的地方,定是为了某些深仇大恨。”

“行,既然你猜出来了,那我便不瞒你。”阿香走到赵云身前道:“但你不许说出去。”赵云点了点头,道:“我自然不会和他人透露。只是我不明白,你若是装作不承认,我自然也猜不到,你为何不装······”“有的事情可以,有的不行。家仇便是家仇!我窦香什么都可以假装,唯独这个不行!”

“好好好。”赵云被她凶狠的语气吓得向后缩了缩,忽然得意道:“原来你叫窦香啊,行行我记住了。窦姑娘,你······”窦香又双手抓着丝线在赵云身前一抖道:“这个也不许说出去!”赵云连忙点头道:“那是当然······”

窦香又一脸颓废的坐到一旁,忽然又问道:“我当真不是说梦话说出来的?我以前可是干过这种蠢事的。”赵云摇了摇头,认真道:“的确没有。我估计是你以前日思夜想这些事,才会字睡梦中说出来吧,我看你现在把这些藏在了心里,又如何会再说出来?”

“也许是吧?”窦香颓然垂下脑袋,道:“已经一年多了,我一直没能等到仇人,估计······自己也不抱希望了吧?”赵云心里很是好奇,试探的问道:“那个······”窦香却丝毫不给他问的机会,道:“我不能告诉你,否则是在伤害我们俩!”

“我们俩?”赵云愕然的指着自己,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窦香却不愿再谈这事,道:“时候不早了,我们饭都没吃,我去准备。”便快步走了出去。赵云看着她的脚步,暗暗道:“虽然藏有功夫,但是本领却着实不高,就这样如何能够复仇?哦!要卖身然后出手?但是那样难免会······同归于尽······”

晚上两人又为了谁睡床上争论起来,赵云心念马云禄,打死也不同意两人同睡,弄得窦香又火气不小,最终谁也没有睡在床上。赵云在黑暗中等了许久,自以为窦香已然熟睡,便悄悄起身拖着伤腿想将窦香抱上床去。却不想窦香也在装睡,她心里清楚赵云的伤势,连忙阻止,见赵云执意不睡床,只好服软,心里却难免有了几丝不一样的情感。

就这样熬了几日,赵云的右腿恢复的很快,没过几天就可以行动自如,但是窦香还是叮嘱道:“别看你现在可以随意走动,但是还不能过分用力,否则你那伤口立刻便会爆开。到时候上药的时候,你可别像个姑娘家一样大哭大闹。”

“什么大哭大闹啊。”赵云不服道:“你这么懂医药,莫非你们家里是医药世家?”窦香得意道:“世家算不上,但也是······”赵云正仔细听着,忽然窦香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道:“混蛋!你又想套我的话!”追着他打来。赵云连忙跳着躲开,道:“不是啊,是你自己要说的,与我何干?”两人就如此过了七八天,赵云自己也很不解,为何自己会对这种生活很是享受,心道:“赵云啊赵云,你这样在这里耗着,不是要荒废了吗?”但是自己也走不掉,他不禁问自己:自己伤势痊愈之后,能够立刻离开去找刘备吗?恐怕他自己也没有答案吧。他叹了口气,正想以微笑面对进屋的窦香,却看着窦香面色凝重的进屋,然后立刻将房门锁上,他立刻便猜到有一丝不对,连忙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窦香点了点头,坐到他身边道:“那天在一楼挑事的军官来了。”赵云一听,有些担心道:“他是冲着我们来的?”窦香摇摇头道:“这不知道。不过如果再被他碰到,肯定会怀疑你为何要在这里呆这么多天不走。”赵云摊手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明明和他说了我会在这里多呆的。”窦香一听,斜着眼盯着他道:“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去其他歌妓房里躲着了?”赵云连忙道:“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我就是被他发现,也不能做这种事情。”

窦香的眼神又黯淡起来,道:“可是如果不这样,你也不能在这里躲着。”赵云忽然握拳道:“他是袁军将军,本就是我的敌人,干脆我们把他杀了算了。”

窦香握着他的手道:“你开玩笑吗?他可是这里出了名的悍将高俊。不瞒你说,我的功夫实在是不入流,你又受了伤,恐怕我们打不过他。再说了,就算真的杀了他,你肯定会再受伤的,到时候怎么处理他的尸体?”

赵云笑道:“窦姑娘啊,你终于是诚实了一回啊,不过你这样可就太瞧不起我了。你打不过他不是还有我吗?”窦香用力一掐他的手臂道:“你再厉害,也受伤不轻啊,再加上你这么托大,我看你是打不赢他的。”赵云道:“我好歹也可以扬长避短嘛,那个高俊他就是······”忽然有其他歌妓敲响房门道:“阿香啊,外面高将军点明了要找你,你······你还是快去见他吧。”显然是担心惹恼了赵云,这歌妓说了一通,便快速跑走。窦香对赵云道:“你可千万不要冲动,杀了他,我们就都没有退路了。”赵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刚想说出来,高俊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那姑娘是在这里吗?出来让爷见见,咦,怎么还锁门了?姑娘,开开门啊······爷在外面等你呢。”

赵云眉头一皱,道:“这厮恐怕是又喝醉了。阿香,你这样让他进来可不行。”窦香将他向后推了一把,道:“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一定要冷静。”赵云愕然道:“冷静?什么冷静?”窦香不再解释,将他推到床边道:“躲下去。”赵云无语道:“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们还怕他?”窦香做出“嘘”的手势,道:“别说话了,听我一句,我们现在绝不能杀他。”

“为什······”赵云还未问完,脑袋便被他强行塞进床底,赵云无法,只好在床下禁声,只听门开的声音传来,高俊“哟”了一声,转身关上房门,道:“姑娘,这几日可好啊?”

窦香娇声“嗯”了一声,道:“阿香能得高将军思念,自然是好。”高俊很是得意,道:“那是那是,只是不知那江南的乔公子他去哪了?还在院中吗?”窦香想也不想,便道:“将军你说乔公子啊,唉,他一心就想着挣钱,何曾把我们跟他的情谊放在心上?老早便跑出去做买卖去了。”高俊一听,更得意道:“不错,这等凉心薄情之人,还是趁早滚蛋的好。”

赵云一听,气的握紧双拳,却又不敢捶打床板,只好用力咬着自己的拳头。。。。。。

(已删减,因为不知道怎么才能通过审核)

高俊刚刚扯断窦香几处衣衫,正吞口水,忽然屁股一痛,便“哇”的叫了一声,用力滚下床来,拔出放在一旁桌上的佩剑一指床下道:“什么人?滚出来!”

赵云缓缓探出脑袋,高俊本想趁此人身子并未全部出来提前出击,但没想到居然是他,愕然道:“乔······乔公子,你······”赵云回头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窦香,用坚定的眼神说道:“她是我看上的,你不能这样待她。”

“哦?”高俊回过神来,哈哈笑道:“有意思啊,你不快去做生意挣你的臭钱,还敢留在这里搞妹子!我看你是脑子不好使啊,这院里的姑娘,哪个是清清白白的?你还看上她?看上肉体而已,过不了几年就厌烦了,你这样分明是害了人家。你们大家族的人也容不下她的,就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

赵云朗声道:“我这些日子并未对阿香有任何不敬的举动,那一日为了躲避你,已是做了最过分的举动了,可不像你,来此只是为了做这等事情。”高俊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道:“躲避我?哦,看来那拿东西丢我的果然便是你了,对吧?”赵云又从手中拿出一粒石子道:“正是,我也要告诉你,我并非乔家人,我姓赵,你们找我也多时了。”

“原来你就是公孙瓒手下的贼兵!”高俊一指赵云,随即得意道:“你把这些都跟我讲了,今日肯定是要杀了我对吧?不过你没机会的,我怎么说当年也是在江湖上混的,你这毛头小子,别以为在军营里混了几年,就妄想取我的人头!”赵云心知要想杀他,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让他的手下听到动静,那他和窦香都必死无疑,想到这,他突然将短剑朝着高俊直丢过去。

高俊一闪身躲过,却不防赵云一掌朝他心口打来,他来不及挥剑,只得挥掌相迎,直接被他一掌猛击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喃喃道:“好······好强的功力。你······你也是在武林里混过的。”

赵云冷哼一声,道:“那是自然!”回头看了看目瞪口呆的窦香,大踏步走近高俊。高俊对他冷眼相视,等他靠近,立刻一剑挥出同时一脚踢向赵云双腿。赵云左脚前探,挡住右腿的伤口,同时一掌劈中高俊的手腕。高俊忍痛竟不喊出声,左手抓住旁边的凳子奋力砸来,不巧正中赵云的右腿,在窦香的惊叫声中,赵云只觉右腿骨头又要断裂一般,向后重摔在地。

窦香再也顾不得衣衫破烂,连忙扑下床来扶着赵云道:“子龙哥,你怎么样?”赵云有些惊讶,道:“你怎么这么称呼我?”高俊却发现了赵云的伤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看来我根本用不着叫人,就能收拾了你们两个狗男女啊。你这叫什么阿香的,也是能装啊,刚才还这么妩媚,现在露出真面目了吧?”赵云冷哼一声,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用力站起身子,高俊却已经一剑斩落,逼着他拉着窦香一起闪躲,被后面床一绊,两人一起摔在床上。

高俊一看时机难得,对着床上赵云又补一剑,赵云连忙拉着窦香一起躲过,窦香却反应很快,对着高俊下阴处一脚踹出,不偏不倚正好命中。高俊脸色顿时大变,掉了剑向后连退数步摔倒在地,不住地哀嚎。

赵云一看他那架势是要叫人,连忙掏出石子对着他一弹而出,正好命中他的一颗门牙,顿时将那门牙崩掉,那石子也落在了他嘴里。高俊奋力吐掉石子还想大叫,赵云不顾右腿伤痛一剑朝他劈了过去,正中他面门,又将他砍倒在地。眼看着他“啊啊”的又想叫,赵云一把按住他的嘴,想挥剑刺他脖颈大动脉。高俊顾不得其他,一脚又踢中赵云右腿,把他也踢倒在地。赵云迫不得已丢了剑,只能伸手将他按倒在地。

高俊已是求生心切,找准赵云的右腿不住乱踢,赵云死命忍痛,将他牢牢按在地上不给他任何发声的机会。窦香一看,从床上检出那一条丝线,迅速缠在高俊脖子上,双臂再一用力,高俊便“呜呜”的挣扎起来,再也没有力气去踢赵云。

赵云担心窦香心慈手软,提醒道:“阿香,不可手软!”窦香用冷酷的神情望了他一眼,震得赵云心神一颤,两人又坚持了几刻,高俊身子一软,就此僵直不动。

赵云叹了叹他鼻息,心知他已死,这才松了口气,四肢一软也躺在旁边不住地喘粗气。窦香看着高俊的尸身也是久久不能恢复神智,只是喃喃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撕我衣服我会······我会反抗,这是······这是什么感觉?”

“感觉?”赵云看着衣衫被大量撕坏的窦香,道:“我也不知是什么感觉。”窦香一看赵云右腿那似乎又渗处学来,吃惊地扑到赵云身边惊呼道:“子龙,你的腿······”却被赵云牢牢抱在怀中,道:“没事······那是他的血,我没事······”不知为何,窦香知道自己内心对任何男子对自己这样的举动都会有些许抗拒,但这次是她第一次这样的愿意、这样的认同。

赵云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做,触碰到窦香裸露的皮肤,他似乎有些头脑发热、情难自己,连忙松开她道:“快······把衣服穿上,我们得善后······”

忽然他感觉脸上又火辣辣起来,确实被窦香重重打了一掌,只见她滴下眼泪道:“你还想着善后吗?我们还逃得了吗?不······就算逃得了,我也再也不可能复仇了。不行······如果这样我两年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不行,我不惜牺牲自己的身子,也要报仇,却被你······却被你一时冲动完全毁掉······”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赵云紧紧抓住她的手道:“阿香,你的仇,我会替你报。我不论你的仇人是谁,我只要见到他,便立刻杀了他为你报仇。”窦香一抹眼泪,苦笑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他手下众多,你不是他对手。我也不期望你能帮我一起报仇······”说着转身从衣柜中重新拿出衣服披上。

赵云不解其意,道:“为何你不期望我帮你报仇?难道你要一个人面对?”窦香满面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指着高俊的尸首道:“此人便是我仇人的手下。”赵云仔细一想,忽然想起她刚才的举动,吃惊道:“你是说······鞠义?怪不得你刚才会发抖。”

“是啊。”一说起鞠义的名字,窦香便满面仇恨,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杀害了我全家!就因为我爹他们帮公孙瓒的一些士兵治了病,他便灭我家满门。我当时外出,所幸逃得性命,想要报仇就必须接近他,可我并没有这样的能力。我就只能来这里等着他,我相信他早晚有一天会来到幽州,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要来了。子龙,是你亲手毁了我报仇的机会,你明白吗?”

赵云看着她那血红的双眼、痛恨的眼神,俯身替她擦了擦眼泪道:“阿香,万事都有解决的方法。鞠义他也是我的仇人,他杀了我身边数不胜数的战友、兄弟,我又如何会放他?你若是想杀他报仇,我们可以先离开这里,日后再找机会。若是你执意在这里动手,那我也在这里陪你,一同动手。”

“不······”窦香的眼神又颤抖了,不住地滴下眼泪,她用神情的目光看着赵云道:“我恨你······我非常恨你,我不信你这番话······你知道我当初为何救你?因为你是武将,而且肯定是公孙瓒的手下,所以我救你,就是为了你能为我所用杀了鞠义!我屡次救你也是因为这些,凭我一人之力,是没有机会的。但是今日我发现,我根本不需要你······也可以复仇······”

“我知道你的方法。”赵云道:“又出卖自己的身体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得手吗?就算得手了,你还能活吗?这样根本就不值!阿香,听我一句······”窦香突然指着赵云的鼻子道:“那还不都是你的过错?只能说我有眼无珠,浪费了仅有的机会······我恨你······我恨你!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赵云看着窦香的眼神,那里哪有一丝恨意,叹道:“你恨我却不能影响我。我有办法和鞠义拼一次。比你的方法要好得多。”窦香一抹眼泪,道:“我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你帮忙······”赵云忽然来到她身侧,一掌切在她脖颈之间,将她击晕并扶到床上。他看着窦香的娇躯,露出一抹笑意,道:“你救我两命,现在是我还的时候了。”

外面的其他袁军将士本来正在大吃大喝,等到全都大醉之后众人这才发现春生院顶楼忽然吊着一具尸体,正是兴冲冲上楼的高俊。众人顿时乱成一团,想要找人询问,却找不到窦香的踪迹。娟儿和其他歌妓也不知赵云的去向,更没人敢询问,那些将士便把她们全关了起来,并派人飞报鞠义。

殊不知一匹快马已经飞速奔出城外,直奔高柳而去。

袁绍正准备返回冀州查看袁尚的病情,忽然听见消息:有一将自称是公孙瓒的手下,特来请降的。袁绍顿时来了兴趣,道:“什么鬼手下,和我们又打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倒是想着投降了?”袁谭在一旁不屑道:“我看是他走投无路了,才赶来投降的吧?”袁绍笑道:“那不至于,他可是来到我们军营之外的,还不至于走投无路。你们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等一身白色铠甲的赵云走进营帐之后,袁绍脸色一变道:“你······你是不是曾经是白马义从?”赵云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一众甲士,再看看按剑不发的袁谭、袁熙,心知自己若是有什么异动,肯定立刻人头落地,于是下跪拱手道:“袁公说的不错,我确实曾经是白马义从之一。”

“哦?那你肯定对公孙瓒忠心不二啊,那你今日是来投降的吗?”赵云冷笑一声,道:“忠诚是值得肯定的,但是这也要凭借忠诚的对象来决定。此前我们就是太愚忠了,选择了一个无能的主公,结果才会有今日之局。”

“那你觉得我是明主吗?”袁绍微微一笑,一字一句的问道:“我看你这样子,似乎也不是来投诚的啊。”赵云道:“当然不是。袁公你率兵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若是向你投降,对不起以前那些并肩作战的兄弟们。”

“那你来做什么?送死吗?”袁谭厉声喝道,同时拔剑放在了赵云脖颈之上。袁熙连忙起身拦住袁谭,对他摇了摇头。袁绍也示意他不要冲动,道:“既然你不是来投诚的,那肯定也不会无缘无故来到对头这里。说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赵云依旧低着头,分开双手做出送礼的姿势,道:“不为别的,只为送给袁公一个礼物。”袁绍更是好奇,道:“送礼?什么礼物?你送我这礼物对你有什么好处?”

赵云道:“这礼物对双方都有好处,乃是袁公现在的手下鞠义。”袁绍愕然道:“是他?他又如何会是礼物?”赵云抬头笑道:“袁公可得清楚,鞠义现在是你的手下,可将来并不一定。”

“大胆!”袁熙也拔剑指着他道:“鞠将军可是我们的得力大将,攻打公孙瓒他出力最多,你可不要想挑拨离间。我们都知道鞠将军率领人马大破了你们‘白马义从’,更杀了你们更多士兵。你若真的痛恨他,便亲自去和他一拼高低,可别想着利用我们。”

赵云“嘿嘿”笑了起来。袁谭知道他的想法,心里暗喜,却装作很生气道:“你笑什么?你以为我们会听你的话?”赵云只是道:“不不不。我只是笑,现在你们看不出他的反意,将来他真的反的时候,你们可千万不要后悔。”

“反什么反!”袁绍也佯怒道:“你口口声声说来送礼,却只是来挑拨离间的。你真以为我们袁家父子都是认你欺骗的傻子?来人哪,拉出去杀了!”

袁谭吃了一惊,正想着如何阻止,赵云却一下挣开自己身后两人,朗声道:“袁公,你对鞠义的危险比我更加清楚。若是今日再不理睬,他的势力再次增强之后,倒霉的一定会是你。我要杀鞠义只为了报仇,若是能够报仇,我任凭袁公处置。”

“任凭处置,哼哼······”袁绍道:“我还只跟‘白马义从’对敌过,还未指挥过呢。小子,若是让你为曾经仇敌之主效力,你也做得到?”赵云还以为他会将自己一起杀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立刻拱手道:“袁公不要我性命,已是宽宏大量,赵云又岂会有更多要求?”

“那好!”袁绍道:“鞠义的兵力很强,若是把他给逼急了,那我们也会很难办。赵将军,你来此求我们相助复仇,可是已经想好了对策?”赵云点头道:“自是如此。”袁谭在一旁,本来还担心袁绍真的会杀了赵云,一看他果然也是装的,心中暗暗冷笑:“袁本初啊袁本初啊,你也是个根本不信任周围人的人。我也不求你会真的将位置传给我了,属于我的,我会亲自拿到手。”

窦香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只见自己已经在一辆马车之中,她吃了一惊,连忙探出头去,只见驾车的正是赵云。她震惊的四下看看,道:“这······这是哪里?怎么回事?”赵云见她醒了,得意道:“这蒙汗药酒的量还真是高啊,你居然到现在才醒。”

“什么?”窦香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你都做了什么?说!我们怎么会到这里?你怎么敢对我下药?”

“哎哎······松······松手!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着想吗?”窦香松手道:“为我着想?你真的是为我着想吗?你知道这仇恨的大山压在我头上多久了吗?不能杀鞠义报仇,我这一生都会活在阴影当中,你······你这个贱人,我······我杀了你!”挥拳来打赵云。

赵云看着她眼圈又红了起来,连忙解释:“不是,我们······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不······不是逃跑,鞠义我们肯定会杀,你放心好了。”

窦香这才停手,道:“你说真的?”赵云向前方树林的尽头一指,道:“我骗你做什么?只是我们必须离开春生院,在院里我们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是不可能打赢鞠义的。唯有从外面出击,才会有大的胜算。”

窦香道:“也就是说你让鞠义他们全都来到了春生院?你怎么做的?”赵云刚刚开口:“当然是高俊······”窦香便明白过来,又揪住他的耳朵道:“你这样做干什么?春生院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全都被你给害了!”

赵云奋力将耳朵夺回,苦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春生院了?我记得你很讨厌那里啊。”窦香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这世道黑暗、春生院黑暗、娟儿姐也是黑暗的东西,这些不值得帮助。但是那里好歹也有我那么多姐妹呢,你这样做,她们怎么办?就算能够逃得性命,她们如何谋生呢?按鞠义的性子,恐怕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赵云也收起玩闹的样子,正色道:“所以我们现在便要赶回去。你做好准备了,屋里的东西我都收在马车里了,你好好清点。我们就要到了,到时候不是我们死,便是鞠义亡!”窦香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点头道:“我明白!”便钻回马车之中。

春生院里,鞠义冷冷地扫视着跪倒成一片的歌妓,也不发问,只是不停地踱步。鞠破军站在一旁,来来回回仔细检查了高俊的尸首数次,拍了拍手道:“爹,高将军虽然是被勒死的。但是他身体里却受了内伤,显然,杀他之人有着不弱的内功。”

“听到了吧?”鞠义停下脚步,半蹲在娟儿身前道:“有内功!你们春生院一个小小的破妓院怎么也藏有这么一号人物啊?我还没来的时候,他们审问了你们一整晚,你们也不说是谁,偏要怪在一个消失了的歌妓头上。那个歌妓她有什么本事,你们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所有人都激烈的发抖起来,却依旧无人敢出声。鞠义一把抓住娟儿的下巴道:“你这婆娘,我可警告你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何不供出那个贼子的身份,也不知道那个贼子和那歌妓为何一同消失。我只知道,你们一定知道缘由!却为何不说?”

娟儿不住地发抖,却也不停地摆手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赵云临走之前还找过她,说明了自己的确切身份,告诉她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那整个春生院就会因为藏匿自己而遭遇灭门之灾。事到如今,娟儿又哪肯说明赵云的身份?

鞠义的耐心渐渐被耗光,起身道:“看来你们是不知道我鞠义的手段啊!来人!第一排的打腿!第二排的剁手指!第三排的刺面!第四排的把耳朵割掉!第五排······”那些歌妓虽然都已被娟儿警告过,但是一听鞠义可怖的言语,全都尖叫或是大哭起来。鞠义见她们只是啼哭,却还是不说出有效信息,不耐的摇了摇手,对鞠破军道:“破军,你就监督行刑,若是有谁招认,再来和我说。”

鞠破军点了点头道:“爹您放心好了。”招呼着几排士兵走了进来。有几个歌妓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叫道:“是······是一个将军!一个将军!”娟儿大吃一惊,回身扑了出去给了她们一人一耳光道:“贱东西!你们害了所有人!贱东西!”立刻被士兵拉开。

“将军。”鞠义眼光锐利的扫在了那两名歌妓身上,道:“什么将军?”那两名歌妓同时感受到了周围不少同伴异样的目光,哪里还敢开口,只是否认道:“我们······我们不认识······只是听说······只是听说······”

“只是听说,嗯嗯······只是听说。”鞠义有些无语的站直身子,自言自语道:“只是听说······一个将军······只是听说······一个将军······”在那两名歌妓身边来回踱步道:“只是听说······一个将军······只是听说······一个将军······”那两名歌妓再也受不了了,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叫个屁!”鞠义一脚将两人一起踹倒,骂道:“再敢乱叫,我割了你们的舌头!”那两人便不敢再发声。鞠义忽然狞笑了起来,道:“你们是两个人呐!”两人不知他是何意,紧紧抱在了一起,只见鞠义走在两人身边各自摸了摸两人的脑袋:喃喃道:“想要知道真相,一个人知道就够了!”忽然拔剑往身边一挥,两人中便有一人脑袋一歪倒了下去,另外一人身上溅满了鲜血,不住地大叫起来,周围其他人也都恐惧的爬开。

鞠义一把将剩下那歌妓揪了起来,道:“最好快说。”可那歌妓似乎已被吓破了胆,只是张大嘴不住地尖叫,却说不出一句话。鞠义气的猛将佩剑插进她的身体之中,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识相是吧?我告诉你,不听话,只有一个下场,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事实,更不管知道事实的是不是只有你一个!”

那歌妓的瞳孔不断的放大,并且慢慢被恐惧的神色所侵占,她的身子也不断变软,缓缓垂了下去。鞠义“刷”的将剑拔出,走到娟儿身旁,拿她的衣衫擦拭着剑上的血迹,道:“还是不打算说吗?”

娟儿牙关紧咬,只能拼命地摇头。鞠义笑道:“行啊,就算你们不说,我相信他也会回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什么听说的一个将军肯定是公孙瓒手下的余孽。他无路可走,来到了你们春生院,因为什么不可告知的原因,你们居然没有揭穿他。但是现在你们知道了,还知道一旦你们承认,那便是全部都死的下场。没错吧,我们的阿婆?”

娟儿一个激灵,赔笑道:“将军,您······您的猜测不是很对······”“那就是了。”鞠义道:“不是很对也有对的地方嘛。春生院啊春生院啊,你们把我的耐心一步步的磨没,真的以为就能够活命吗?一个破妓院而已,你们以为我杀光你们会皱一下眉头?笑话!老子带兵大战‘白马义从’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不知名的窑子里卖身呢!杀!全都杀了!”

那些歌妓一听,全都大哭起来,拼命地前扑想要求饶。只有娟儿还保持着意思镇定,起身道:“鞠将军,你杀我们,可以,但是总该有袁公的命令吧?我们就算有错,也应该由袁公裁定才是!”

“你是说主公?”鞠义对她翻了翻白眼,道:“你可知道,若是没有我,这幽州会是主公的领土吗?恐怕公孙瓒还在这里作威作福呢!在这里,你想拿主公压我,门都没有!动手!”

“别别!千万别!”娟儿跌跌撞撞的跑进自己的柜台便,用钥匙打开柜子,丢出无数金银珠宝来,跪着苦求道:“鞠将军,您······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我一命吧求您了!这些······这些都给您了,这些可是我几十年来收集的东西,全都······全给您了。”

鞠破军看着她那副嘴脸,嫌恶的将她踢倒在地道:“恶心的老东西,别来恶心我们!”鞠义却一摆手道:“慢!”走到娟儿身前,笑道:“你给我这么多钱,我真有些眼红啊!那你倒是说说,要我放了你,还是多放些人啊?”

娟儿看着他眼里杀气重重,一咽口水,想了想便道:“杀······杀他们您······您随便杀。只是求您放我一马啊······”

“可笑的东西!”鞠义又一脚将她踢倒道:“你身为春生院的老鸨,企图抛下所有人自己跑掉?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领导!若是我们都像你一样,如何能打胜仗?来人哪,军法处置!”

“啊?”娟儿吃惊的跪下道:“千万不要啊,鞠将军······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就放过我吧。”鞠义转过身去不理睬她,道:“你以为只有你该死吗?既然所有人都不识相都不说实话,那就都没有任何的价值,干脆全都杀了!”说着便要招呼手下动手。

那些歌妓全都惊恐的对视起来,胆子小的甚至高声喊了起来,似乎是要透露出赵云的身份。鞠破军伸着脑袋仔细听了半天,却没听清什么,对鞠义道:“爹,我认为······”忽然门外传来“嗖”的声响,只见一支羽箭突然射来,牢牢的钉在了门外的柱子上,上面还带着一张羊皮纸。

鞠义对鞠破军打了个手势,然后对手下道:“什么东西?拿过来看看!”几个手下走过去想将箭拔出来,没想到那羽箭却插得极深,那几人根本拔不出来,上面插着的羊皮纸也跟着陷进了柱子里,也拿不出来。鞠义见他们张牙舞爪的在柱子前弄了半天也没搞好,不耐烦道:“搞什么鬼?一封信而已怎么这么半天还搞不好?”那几人眼看实在拔不出来,只好哭丧着脸道:“将军,这······这钉的好深啊。”

鞠义怒骂道:“都是一群饭桶!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得我亲自出手?”走上前随手一拔,竟然滑了一跤,撞倒身边几人。鞠破军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鞠义一看周围众人眼中都有笑意,更加愤怒,一把将鞠破军甩开道:“好家伙啊,力气不小!”起身伸出双手一起抓住那羽箭,使出浑身气力向后猛地一拔,那羽箭竟纹丝不动。这些连鞠破军也是勃然变色,道:“爹······这是······”他深知鞠义力大无比,在军中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如今怎会连这么一支箭都拔不出来?他便道:“我来吧。”鞠义哪里拉的下脸,斥道:“此等小事,难道我还完不成?都让开!”扎起马步咬紧牙关使出全身气力向后拔出。

只听“通”的一声,鞠义的右腿向后迈出一步,同时将羽箭狠拔出来,他自己双手却都被羽箭的羽翼给划出几道血痕。鞠破军一看,从鞠义手中接过羽箭仔细端详一番,看着那羽箭上几道裂痕道:“爹,这射箭之人臂力之大,简直是不可想象啊。此人······”看着鞠义正在看那羊皮纸,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知是何故,奇怪道:“爹,这又怎么了?”

“哈哈!”鞠义三两下就把那羊皮纸揉成一团,道:“还真是公孙瓒的手下,他也不看看自己这帮人是怎么被我一战一战打垮的,居然还质问我是不是男的?他想在云香亭和我一决雌雄?他奶奶的他是找死!破军!”

鞠破军抽出数把短刀道:“爹!孩儿在,孩儿这就去云香亭把那贼子的人头取来!”他正要走,鞠义却拦住他道:“不!杀此等贼人还用不上你。破军你带几个人守在这里,我亲自带人去云香亭,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当初跑的屁滚尿流的东西,今日还敢挑衅于我!”

鞠破军拱手道:“爹,此人力气极大,恐怕并非等闲之辈,您可不能大意了啊。”鞠义笑道:“连严纲都死在了我的刀下,公孙瓒手下难道还会有什么厉害的将领吗?就算是力气大了些,我也不怕!你就守在这里,等会我拿着那家伙的人头回来,再把这群没用的女人一并杀了!”说着,他便带着一干手下迅速走出了春生院。

鞠破军将双手背在背后,同时双手各自拿着一把飞刀,一旦身后众歌妓有任何异动,他便立刻会动手。那些歌妓有不少人都开始埋怨起娟儿来,娟儿现在也不敢再反驳她们,只能不住地祈祷赵云能够将鞠义收拾掉。

鞠破军听着这帮歌妓吵闹不断,心头也烦躁不已,回身拔出身背镰刀一个个指着她们道:“一帮臭娘们,你们吵什么?再废话我直接就杀了你们!一帮贱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烦不烦啊?”

“你说谁是贱种?”有个歌妓不满的嘟嘟囔囔出口,却正好被鞠破军听见,他立刻把眼一瞪道:“怎么?你们女人真以为自己的命很值钱了?还是这破窑子里的,不服吗?那就给我出来!”一把将她揪出。其他歌妓想要将她拉回,却远不如鞠破军力大,只能“阿苏”“阿苏”的叫着。鞠破军得意道:“原来你叫阿苏啊,过来,让小爷教导教导!”强行将她拉近旁边一间屋中。其他歌妓看着周围那几名士兵,全都趴在地上不敢再说话,只听屋内不住地传出阿苏的尖叫声,所有歌妓全都拼死捂住耳朵,或是露出痛苦的神情,不敢面对此等现实。

那些士兵们脸上却都是嬉笑之色,谈论道:“你们说,小鞠将军完事之后,会不会也给我们点机会啊?”一人笑道:“那是当然,小鞠将军是从来不吝惜自己的东西的,哈哈哈哈!”其他人也都乐呵起来:“那是那是,今日咋们大家都有福了!就这些贱东西,能得到我们的赏识,那是她们的幸运!”

其他歌妓眼中不由得露出痛悔的光芒,却无人敢再起身指责他们。忽然一根细细的思想被烛光照耀在了众人眼前,她们往上一看,竟是赵云和窦香在三楼将丝线传递了下来。

赵云见她们发现了己方,对窦香道:“你有把握吗?若是这丝线不够牢靠,断了的话,她们可能会摔死的。”窦香白了他一眼,道:“我都拍胸脯保证了,你还担忧什么啊?”赵云还是不太放心道:“说实在的,她们人有点多。你这丝线能够拉上来几个人我不怀疑,全拉上来有点难吧?而且下面还有人看守······”窦香见娟儿已经抢先抓住丝线,有些不悦道:“怎么又是她抢先?我看她就是最没骨气的。”赵云将丝线缠在自己手臂上,道:“那又能怎么办?不救她,也救不了其他人。”用力将丝线向上拉出。

那丝线细微且坚韧无比,刮的娟儿手上的皮肉破开不少,娟儿知道若是出声那必然被发现,那样就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死死咬紧牙关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赵云还有些惊讶,将她拉上来后道:“想不到啊,你居然能够忍着疼。”娟儿哪里肯理他,不住地揉着自己的双手。赵云和窦香合力,又先后拉上来七八人。

那守着的几个士兵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因为丝线太细,又没有反光,便没有被发现。但是时间一长,那几人也发现了奇怪之处,道:“这个人数······怎么有点怪啊?”另一人也发现了不对,道:“我记得这几排人数是差不多的,怎么现在差了这么多?对了,那个混蛋老鸨跑哪去了?”

那些歌妓连忙陪着笑脸解释道:“娟儿······娟儿姐她去方便去了。”那些士兵一听,生气道:“什么?去茅房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她要是跑了怎么办?”全都冲进人群之中,但是却并未看见有后门,立刻都厉声道:“说!那个老鸨上哪去了?”

赵云见他们并未发现丝线,也未发现躲在三楼的他们,便对窦香道:“稳住丝线,只要不动他们就不见得会发现。”又听着下面士兵们越骂越凶,立刻低声对娟儿道:“你得下去救她们。”

娟儿一听,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行,我······我好不容易才下来,绝对不会再下去送死的。你······你想也别想。”赵云道:“你不下去,她们就都会有危险的。你是我拉上来的,就听我一句下去先稳住他们再说,我保你不死。”娟儿却打死也不听:“不要!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反正我不去!”

窦香对她已是厌恶至极,愠道:“死娟儿!你如此自私自利,绝对没有好下场!”娟儿一看,反唇相讥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吗?还不是自己投身于这里的?连清白都不要了,你来的第一晚便主动去找那些富家公子,那次我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还想装老实人了吗?哼哼,我爱钱不假,那也都是被逼的!没有钱如何在这个世道上混?我都这么大年纪了,难道你们还真以为我能像你们一样靠美色再去赚钱吗?保你们的命?我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凭什么再管你们?”

“你······”窦香气愤的就要给她一掌,却知道不能发出太大声响,只好住手。赵云往下偷偷窥伺一番,对众人道:“你们千万不要发声,看来现在只有我下去才行了。”窦香连忙拉住他道:“不行,下去太危险了,我不允许你这样!”赵云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放心,现在鞠义把大部分人都带走了。只要我打败鞠破军,便能将她们都救了。”窦香不住地摇头道:“不······不,你已经救了不少人了,不必······”赵云伸手抵在她的嘴唇,道:“阿香,我曾亲眼看着无数一起并肩作战的弟兄们战死,我却无法相救。这是我最最痛苦的经历······我有我的原则和追求,今日趁着鞠义他们还未回来,我一定要尽全力救人,不论她们是怎样的人······”想到这,他抽出银枪,直起身子往下观看。

“搞什么?搞什么鬼?怎么回事?”鞠破军一脸疲惫的走出房门,阿苏奋力爬出房间,便如散架一般瘫软在地,脸上几道血痕触目惊心,让剩余的歌妓们全都不敢相望,只能留在原地颤抖着。那些士兵见鞠破军出来,立刻都围了过来道:“小鞠将军,出事了,那个老鸨······似乎带着不少人跑了。”

“跑了?”鞠破军眉头一皱,道:“带着人跑了?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从哪跑的?”那几个士兵道:“不知道啊,后面并没有什么门啊?她们也没有破窗,也没有任何声响,但是确确实实人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鞠破军推开她们走了过去查看,点头道:“好啊,那恶心人的婆娘还真没了。不过依我看,她们肯定没有逃出这窑子。”

“那她们会去哪里?”鞠破军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搜!你们给我搜!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那些士兵答应一声,便四散寻找起来。

鞠破军看了看周围的歌妓们,她们全都不敢与他对望。鞠破军心里暗暗冷笑,朗声道:“那臭婆娘跑了,却丢下了你们,你们心里过得去吗?还是招了吧,这样你们或许······”他时时刻刻关注着歌妓们的动向,见她们似乎都在往一个方向看,他便也看了过去,忽然眼前一道光亮一闪,刺眼的晃得他不得不伸手一遮。

他走开一步,仔细一看,吃惊的发现那居然是一根细微的丝线正在反光,他连忙抬头往上看去。只见赵云飞身落下,一枪朝着他脑门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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