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盛年赶到,院子里已是一片混乱。
白盛年冲入了君曦的房中,君曦独自躺在床上颤抖,咬着下唇,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身边的丫鬟不断的为君曦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白盛年跑了过去,抓起君曦的手。
“夫人。”君曦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打开,疼痛让君曦再次将手握紧,白盛年的手顿时在君曦手中变了型,白盛年却没有感觉。他只知道现在的君曦很痛。
“盛年,我好疼。”君曦知道白盛年来了。
“王爷,您先让让,让臣先把把脉。”
白盛年拉过君曦的手,往旁边挪了一角,将君曦的手一翻,示意家医把脉。
家医把着脉,脸色一点点沉重下去。
“王爷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若是强行固胎,王妃怕是有生命危险。臣只能开一剂药方让这个孩子。。。。以免王妃受到更大的伤害。“
“养你们做什么!孩子,我的妻,你都得保住。“白盛年掐着家医的脖子。
君曦脑子一片混沌,只是听着家医说道保不住了。
白盛年感觉到君曦的力气越来越小。
“王爷,您冷静点。“
“冷静!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白盛年一边牵着君曦,另一边掐着家医的手渐渐放松。
“盛年。“君曦虚弱的开口。
白盛年将耳朵靠了过去。
“保住。”君曦只说了这一句就陷入了昏迷。
“王爷现在王妃已经十分虚弱。保住孩子几乎是不可能。再耽误下去对王妃的伤害更深。”家医着急的开口。
“失去孩子,也不能失去君曦。“家医看着白盛年明白他说的意思。连忙吩咐下去。
君曦在睡梦之中,想奋力的睁开眼睛,却不得,四肢像是被人狠狠固定住,动弹不得。肚子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肉,疼痛蔓延到全身,君曦的泪水不断的流出。
白盛年紧紧握着君曦的手,心里默念着对不起。
芃芃将那名家丁抓了回来。看着院内一片忙乱,说是孩子保不住了。芃芃抓着那名家丁的衣领,朝着家丁的腹部狠狠的就是一脚。
芃芃吩咐人关上院门,对外只说是王妃受惊,已无大碍。
家医忙碌了一个晚上,君曦的状况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白盛年守在床边,观察着君曦的情况。君曦时不时的像醒过来似的,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又迷迷糊糊的睡下。白盛年坐在一旁,未曾闭眼,家医说这时候不能受凉。白盛年时不时的帮君曦掖着被子。
芃芃戳了戳望舒,示意他叫王爷出来。
白盛年找了得力的丫鬟过来看顾,才出了房门。出门时还不忘将房门关紧。
“何事?”
“王爷,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已经抓到。”
白盛年随着芃芃进了关押那名家丁的柴房。
那名家丁抬眼看了看白盛年,闭着嘴不说话。
“厨房内的面粉,是你动的手脚吧。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背后的人是张贵妃。只是,你这张脸,本王觉得熟悉的很。“
“呵。你大可以杀了我。”家丁本想着逃出王府之后,想办法见到自己的家人。如今。。。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贵妃看他的家人已无用处,说不定还会放了他的家人。
“杀了你?在你对本王妻子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你要我。这么简单的放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还有你的家人。”白盛年盯着家丁的这张脸,回想着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家丁听到家人二字,原本不羁的眼神变得认真。
“你怎么会找得到我的家人,你在骗我,骗我。”家丁故意加重最后两个字。
“宫内那些人藏人的地方本就不是秘密,你怎么这么笃定,贵妃安置你们家人的地方没有我的人?”
“你想要什么?我是铁定逃不出你的手心,但请你放过我的家人。”
“那就看你有没有我想知道的消息。”
家丁跪在一旁,沉默许久。
“我没时间和你耗着。”白盛年看着家丁沉默不语,心里又记挂着君曦。起身便要离开。
“太上皇去世的真正原因,是王爷想知道的吗?“
白盛年出门的脚步一顿。转过身,眼神狠戾。
白盛年抓着家丁的下颚。
“说。”
芃芃和望舒在一旁陪着白盛年听完了太上皇的死因。
时间过了很久,家丁讲完了很久,白盛年抿着唇不说话了很久。
天空慢慢变亮,微光透了进来。
“望舒,放话出去,说有人想陷害王妃未遂,凶手已经缉拿。还有,找几个得力的人守着这里,不要让他太好过,也别弄死了。若是有人来劫,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王爷。那今日早朝?“
“不去。“
“是。“
白盛年回到和君曦的房内,君曦一直昏睡着,白盛年就这样一直陪着,几乎没有合眼。
君曦在第三天终于转醒。
睁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怎么样?”
君曦看着白盛年低下了头。“先别想这么多,养好身子要紧。“
“孩子呢?“君曦看着白盛年不说话,已然明白。
君曦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啊啊啊。”君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君曦拉过白盛年抓住她的手,张口就咬了上去,“为什么?为什么没保住我的孩子。“君曦哭的像个孩子。白盛年叉着手拍着君曦的背。
“对不起。对不起。。。。“君曦慢慢放开白盛年。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君曦别过眼,不再看他。
白盛年默默的起身,替君曦盖好被子,唤了芃芃进来伺候。
在出门的那一刻,谁都没有看到白盛年眼角的泪水。
白天白盛年照常上朝,处理完公文之后,走到君曦的门前,却不敢进去,怕她伤心。
只能等芃芃出来报君曦睡着,白盛年才敢进去看她一眼。
消息放出去之后,贵妃的人果然坐不住了,强行入府劫走了那名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