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薏一怔,然后低头狠狠冷笑:“确实不错,我母以子贵嫁入豪门,多好啊!”
假如司徒珄真的因为这孩子娶她,她还未必会答应嫁过去。嫁给一个既风流浪荡又不爱自己的男人,时时刻刻担心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将来还给自己孩子惹来一堆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够了够了,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
司徒箫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是愿意的?”
白薏却拿起小叉子佯作要戳她的眼,笑骂:“你想我做TVB里的那些失宠的大老婆是不是?”
完了她又问,“你真的打算放弃吕松了?”
想想吕松那家伙确实是眼睛长草了,连美女画家都看不上眼。
“嗯,他答应下周末陪我去海边写生。”
白薏又惊又喜:“意思是还有进展?”
司徒箫脸颊泛红,一抹娇羞的笑瓜挂在嘴边。
白薏笑着点点头:“这么说,吕松那小子想通了?”
“白薏,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司徒箫深深说道。
她们吃完之后,小新就轻轻走过来,笑嘻嘻地说:“小姐,先生打来电话说,你吃了午饭就要回去休息啦。”
才出来一个上午!白薏有些不耐烦地说:“我想再散散步。”
小新只好表示服从:“那就再逛两个小时吧。”
闲逛到下午四点多的白薏终于在小新又一次的催促下答应回去。
临走时,司徒箫对她说:“挺住,保重身体。”
这时,小新在一边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按照营养师列好的菜单给白小姐做菜的,只要坚持吃下去,到时绝对会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宝宝!”
白薏坐着车回到别墅后,却看到司徒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白色衬衣解开了四粒纽扣,自然地溢出一丝慵懒的性感气息。
他见到她走进来,就扔下手中的遥控器问,“今天去了什么地方?”
白薏就把今天去的地点都说了一遍。
司徒珄伸手将她搂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下次我带你出去走走。”
白薏感到有些局促,就低着头说:“我想上去洗个澡。”
司徒珄轻轻一笑,然后就伸手把她打横抱起。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把她抱到二楼卧室,将她放在床上坐好。白薏一抬头,脸就被他捧了起来,埋进了他的双掌中。
自从得知她有了身孕后,他再也不曾对她做过任何亲热举止了。再加上她也在闹情绪,所以他就连牵她小手的机会都丧失了。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对司徒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的外表其实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叫她单凭这幅外表深深恋上他,又似乎做不到。只是说到厌恶他,好像又谈不上。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很怕他。
就在他把她往下压倒的时候,白薏终于叫了起来:“不行!你放开我!”
而司徒珄的吻已经滑移到了她的颈部,手也在她腰上摩挲。白薏见他还没有停下来的节奏,就涨红着脸再次叫道:“住手!司徒珄你别忘了我身体不允许!”
压在她身上的司徒珄终于翻身下来,微喘着说:“我知道,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不如!”然后又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再握起她的手问,“可以把你内心的想法毫无保留地告诉我吗?”
听见他语气很认真,白薏也感到有些意外。
她望着天花板说,“司徒珄,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非要选择我为你生孩子?”
他为什么对她腹中的这个孩子那么的执着?因为听小新说,他之前那个模特女友完全没机会怀孕,因为都由他严格把好了关。
和她并排躺着的司徒珄一怔,然后似笑非笑:“人总想有个后代吧!再说,我不是养不起。”
白薏心意一寒,因为从他这句话判断,他还是把她当成一个生育工具看待。
她想了想,说:“我也想了想,既然你不让我走,那我也可以把这孩子生下来。但是,到时你把孩子给我,我要带走他。”
她做这个决定并非突然之间的。刚才回来坐在车上,一路上她在想,这个孩子是和她紧密相连的血肉之躯,如果真的硬生生把它杀了,确实太过残忍。
但是,就算生下来,她也不会让司徒珄去抚养。如果是男孩子的话,顶多他会被培养出一个风流成性的情场杀手。如果是女孩子,更糟了,绝对是又挑剔又公主病又滥情。
司徒珄干巴巴地笑了笑,然后说:“你带走他?”
她知道这对他而言是个笑话,但是她却很认真地说:“司徒珄,我是认真的。我生下他之后,希望你对他的影响是越少越好。你也知道,我不想我的孩子沾上你那样的性格。”
司徒珄坐了起来,脸部表情霎时冷硬:“我既然要这个孩子,就绝对不会让他离开我,离开司徒家族!”
白薏侧着身子,闷闷地说:“那既然这样,你另外找其他女人为你生吧!那个小模特就不错,指不定会给你生个小小名模出来!”
听着她这番辛辣的讽刺语气,司徒珄冷笑一声:“白薏,看来你的算盘打得比我想象中精细。我还是那句话,钱我会给,但是孩子必须留下!”
他绝对不允许她带着自己的娃一跑了之。至于她的去留问题,他确实也在纠结中。假如她会乖乖听话点还好办,可惜一想到她这幅死脾气,他还是要三思而行。
不过归根结底,他依恋她。也许仅仅是因为他迷恋她的身体,还尽管她在床上的表现是那么呆板无趣,但他就是迷恋她。这是之前那唐瑶没给过他的感觉。
没道理的东西,往往就是来得那么神奇。
但对他而言,这种依恋这跟结婚又不是一回事。
和自己喜欢的女人走进无聊乏味的婚姻生活,这对他而言是一种想都没想过的怪事,就好像要去外太空生活一样。
可是曹科那句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如果你愿意弃械投降,跟她结婚是另外一回事,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妹妹司徒箫的一句话也盘旋在他脑中:“孩子的家在哪里?”
他转头,定定望着躺着的女子。她脸色带着微薄的愠怒和不屈,眼神内却是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
难道他真的要冒一次险结一次婚?
司徒珄从卧室下来,却看到小新走过来对他说:“先生,门口有个沈小姐要找你!”
沈小姐,那就是沈雪菲了?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他淡淡说:“叫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身穿灰蓝色精美西装裙的沈雪菲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几分文件。
她一走进来就笑了笑:“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司徒珄坐在沙发上,翘起长腿蹙眉问:“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沈雪菲走到沙发前,柔声道:“今天总裁你没去过公司,所以有两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她的声音好像软软的风,在人的心尖处轻轻一挠,酥酥痒痒的。
司徒珄却清冷地说:“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回去签就行了!”
“做秘书的岂有让老板跑来跑去的道理?要跑也是我跑!”沈雪菲边说边拿起钢笔来。
然后,她微微弯腰,把两份文件放到茶几上说:“一份是技术组的一个结题报告,另一个是市场部的新计划书!请先过目!”
从司徒珄的角度望过去,胸前衬衣缝隙里面的美好风光若隐若现。说实在,她确实有着形状极好的胸部。
司徒珄拿起其中一份先看,嘴里说:“我知道。”
而沈雪菲已经自顾自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侧脸。
神情专注的男人,更添了几分性感迷人。她望着他那线条英朗的侧面轮廓,呼吸开始急促。
司徒珄看完后,拿起钢笔签了字,沉沉问:“就两份?”
“是的!”沈雪菲笑了笑,目光紧紧跟随他签字的动作。
司徒珄一气呵成签完了两份文件,又说:“想喝什么?厨房里有鲜榨的果汁!”
“果汁很健康啊!很好!”沈雪菲拿起那两份文件,笑靥如花。
司徒珄当然意识到她的笑容越来越热情,就站起来走向厨房,倒了满满一杯刚刚榨好的橙汁端出来,递给她:“来!”
沈雪菲眼波含笑,伸起手来。但是她没有去接杯子,而是故意用手一挡。司徒珄端着橙汁的手和她的手碰撞了一下,橙汁立即倒了一部分出来,洒在了她的大腿上。
黑色丝袜上立刻湿了一大块。
司徒珄见状立刻放下杯子,说:“抱歉!来,擦擦!”就伸手去给她抽纸巾。
沈雪菲却娇媚一笑:“没事!”
司徒珄把纸巾递给她,微笑道:“我替你擦不方便,还是你自己来吧。”
沈雪菲的眸内掠过一丝失落,但却还是笑道:“好的。”就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着自己腿上的丝袜。
擦着擦着的时候,她的目光却转到了他的灰色休闲西裤上,轻叫:“哎呀,你的裤子上也沾到了!”
不等司徒珄反应过来,她就拿起几张纸巾往他大腿处擦了起来。司徒珄却轻轻按住她的手背,轻笑:“不碍事,不用了。”
沈雪菲笑容一收,就缩回了自己的手,怯然笑道:“我只想帮你擦干净。”
司徒珄轻轻挪开了位置,清冷地说:“不用了,你喝东西吧!”
这时,沈雪菲却突然望着楼梯的方向问:“白薏也住在这里吧?”
司徒珄淡淡作答:“是的。”
沈雪菲的眸内极快闪过一丝痛色,然后低下头抽泣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司徒珄一怔,因为不明白她为何说流泪就流泪。只见沈雪菲擦擦眼角继续低泣道:“我不该暗恋你,也不该打扰你平静的生活,更不该嫉妒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知道我犯了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你!”
司徒珄见她说得真切悲戚,就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背部,轻声说:“好了,你是个不错的女人,总会找到合适你的男人。”
沈雪菲却突然把手搭在他肩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了下去。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凝视他,哀求道:“求你原谅我,好吗?珄,允许我这样叫你一次!好吗?”
娇弱的声音简直可以融化坚冰。这一幕,任何男人都会心软,甚至会着迷。
司徒珄愣住片刻,然后启唇轻笑:“雪菲,你确实是个好女人。你漂亮,优秀,迷人。这些我从不否认!”
沈雪菲抓住他肩膀的手越发紧了,眼中的哀戚也来越打动人:“吻我好吗?只要你像个好情人那样吻我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白薏面前,我再也不恨她,不跟她过不去!我恨她是因为她代我跟你相亲了!现在还代替我待在你身边!吻我,吻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