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真能擒住贼首,于我方来说,确实是最有利的事”孙翊也点了点头道
“三弟成长了”孙权欣慰的看着孙翊,这段时间的统帅,没白当。
“二哥见笑了,弟不过现学现卖罢了”孙翊摸了摸头,憨笑道
“额,咱们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而且这些水贼闻我江东兵马,无一不望风而逃的”孙权停下来开始分析道“若是大军压境,只怕打草惊蛇”
“江南水系众多,水贼层出不穷,如浮萍般聚散不定,又多如牛毛,虽说江东的情况较之荆州要好些,但也确实烦人”周泰一旁道
周泰本身就是水贼出身,对此自然了解的更多。
“所以更应当严厉打击,务必斩草除根”孙权坚定的道
“诺”
话分两头,却说刘表自得甘宁与苏飞后,越发高兴。残病之躯,竟有些恢复的气象,气色也逐渐好转。只是心中尚有一丝忧虑,故神色略显不足。
一日,刘表召集荆州各郡县太守,县令,并驻守将军,于襄阳城中大摆宴席。
作为同是汉室宗亲的刘备,自然也是赴约而来。但为防备曹操,故留下关羽,张飞并军师单福守城,只带赵云等三百骑前往。
到了襄阳城后,刘表的两个儿子,刘琦,刘琮一同出城迎接。
“见过皇叔”二人见了刘备,当即拜道
“贤侄请起”刘备下马扶道,随即看了看道“景升兄何在?”
“回皇叔,父亲已在大厅恭候,嘱咐小侄给皇叔带路,皇叔这边请”刘琦作为长子,本身又谦逊,守礼,刘备又是其叔父,故礼让道
“皇叔请”次子刘琮也跟着附和了一声。待刘备与刘琦进了城门,刘琮跟在后面,瞧着刘备没发现,轻声地嘀咕道“哼,丧家之犬,也配如此。若我为荆襄之主,定要第一个让你滚出荆州”
刘备也许是真没听见,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但刘琦可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随即心中一阵忧愁,又想到些了什么,走路竟有些愣神。
走在前面的刘备发现了侄儿的异状,又不好说出来。走了一阵后,转身对刘琦二人道“劳烦二位贤侄了,此处已接近景升兄府上,二位贤侄不必再送了”
“父亲嘱咐我兄弟二人,将皇叔迎入府内,怎可半路离去”刘琦道
“欸,荆州诸郡县太守皆至,贤侄当去逐一迎接,岂能单为刘备一人轻视了整个荆州官僚”
“大哥,皇叔说的确实在理”一旁的刘琮也附和道。其实他打心底里不喜欢刘备,更别说什么迎接什么的了。不过父命难违,这下听这个大耳儿都这么说了,返到正合其意。
“景升兄那边,自有皇叔说明,贤侄大可放心”刘备拍了拍刘琦的肩膀道。对于自己这个侄子,刘备还是挺满意的,只叹自己膝下无子。有时候想,若是能有这么个温文儒雅的后人该有多好。
只是可惜,谦谦君子并不适合在这个乱世生存。先前的刘虞就是个例子。
“谢过皇叔”刘琦对着刘备,轻作了一个揖道
“谢过皇叔”刘琮也象征性的拱了拱手道
刘备以为刘琦担心刘表责骂,故出言安慰,却不知刘琦心中另有隐情。一旁的刘琮看着眼前所谓的兄长,显出不屑的神情,也不礼让,故意走在前面。
而刘琦也没心情跟他计较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素来是如此。况且又不是一母所生,也就没什么感情。不过刘琦还是拿他当弟弟看待。
“我到底该如何?”刘琦抬头望着苍天,心中默道
正在这时,现任荆州中郎将的甘宁正从旁走过。见刘琦这般,知其心中有事,又不好说破,随即上前道“末将甘宁,见过公子”
“甘将军不必多礼”刘琦随即回礼道
“今日主公大病初愈,宴请各路太守,本是喜事,公子何故惆怅?”甘宁试探着问道,毕竟身在荆州,他又是从江东过来的,事事都得小心。
“甘将军多虑了,琦近日饮酒过多,略有不适”刘琦掩饰着笑道。其实,若是有机会,刘琦真想身边能有甘宁这样的人才。就像刘备身边的赵云一样,刚才刘琮背地里说刘备坏话,赵云听见了,当场用眼睛怒视刘琮。
广纳贤才,他又何尝不想呢。但是整个荆州都被蔡家和蒯家掌控着,军师蔡瑁是刘表亲信,荆州各处将领大多是其手下,其妹又是刘琮生母。蒯家这边,蒯越是个智者,在荆州官场上一直保持中立,除却刘表,几乎没有支持过别人。
“荆州之大,难道竟无我刘琦容身之处?”刘琦越想越难过,只得垂首离开。
甘宁望着离去的刘琦,渐渐明白了什么。有时候出身在王侯之家,也不是什么幸运的事。唉,可怜的孩子。
作为敌对势力,甘宁竟有些同情起刘琦来了。身处乱世,有些人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打拼出一番事业。但有些人从一开始,便深陷世家权益的漩涡,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上天安排好的命运,如期而至。
“看来天意如此,主公当日所料不差”甘宁自语道
………………
宴席上,刘表精神焕发的样子,让大多数人都为之一惊。本来许多人都认为刘表已经病入膏肓,命在垂危。甚至有些人早已站好了队,只等这个老东西归西了。
但刘表今天表现出来的状况让这些人有些后悔,这位荆州之主病情的好转,使得他们本来稳操胜券的投资变成了一场权力的赌博。而赌输的代价,历朝历代都有其典范。
有些人甚至不禁抽了口凉气,特别是看到刘备在刘表旁边时。他们深知刘表十分看重刘备,又让其坐在身旁,连刘琦,刘琮这两个亲儿子都不如后者。
“诸位,诸位,诸位”刘表把盏端起道“今日我荆州九郡四十二州官员齐聚于此,一是老夫贱体初愈,二者,我荆州一直受北方曹操威胁……”
“我刘表年已六旬,无力再治理荆州,在此,我退位让贤,今后,刘玄德贤弟就是我荆州下一任的主人”刘表拉着刘备,对荆州众官员道
荆州众官员听了,随即一惊,心道刘表这个老东西,果然要将荆州让给刘备。他是要当第二个陶谦吗?况且,刘备若是入主荆州,他们这些人,怕是没好日子过了。碍于刘表与刘备两人的关系,荆州文武们一个看着一个,谁也不敢先行劝说。
负责警卫的蔡瑁也在场,听到刘表此言后,虽心有怨恨,但仍是故作镇定,实则是在借机观察各路太守的反应。
“景升兄,何故如此?二位公子皆人中龙凤,足可担当大任,何况备仅是来客,岂敢僭越”刘备听后,也是一惊,连忙推脱道。虽然他对荆州早已垂涎欲滴,但现在这个场面,荆州文武齐聚,自己只有拒绝,才能保全性命。
不过如果刘表是真心的,那么自己就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贤弟莫要推辞,愚兄老矣,不比当年。二子愚钝,不堪州事。还望玄德贤弟担此大任,以保荆襄百姓,愚兄不胜感激”刘表见刘备推辞,为显诚意,又力劝道
“备实不敢当,若是辅佐两位公子,备定当不竭余力”刘备弯身作揖道
“这,唉,既如此,今日不提此事,诸位但坐,恕老夫失陪”随即命刘琦,刘琮二人招呼客人。自己离席到后面书房静坐了一会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不放心刘表,更不放心这些守卫。便偷偷离席,来到后面书房。教赵云留在此处,以掩人耳目。
刘备来到刘表这边,只见后者扶于案上,叹气不断。
“景升兄,何故如此?”刘备见其这般颓废,随即问道。
刘表看了看刘备,一把抓住刘备的手道“贤弟啊,愚兄自知命不久矣,故借此宴会,咳咳咳”
“一者以安人心,二者实想保举贤弟为荆州之主,咳咳咳”刘表一句三咳的道
“景升兄,莫要如此”刘备忙劝慰道“景升兄身体不适,当静养,至于让位一事,恕备不能从命”刘备仍坚持自己的立场,一边又劝慰道
“玄德贤弟,愚兄年事已高,二子皆不堪大用,望贤弟,咳咳咳”刘表又咳嗽起来,给人感觉很虚弱,仿佛真的命在垂危一般。
“景升兄勿虑,备定竭力辅佐二位公子,以保荆州”刘备信誓旦旦的道
“贤弟啊,愚兄还有一事,只是这……”刘表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两眼指着门口,似有隐情。
刘备也知道门外有人偷听,又不好打草惊蛇,掩饰道“景升兄多多保重身体,备还得早点回新野,以防曹操,恕不多留”
说完,刘备就走了。刘表也没多挽留,只见其远去,心有忧伤。
路上,刘备遇上公子刘琦。刘琦见到刘备,跪苦道“皇叔,还望皇叔救我”
“贤侄快起,这是作甚?”刘备连忙将其扶起。想起了先前刘琦的异状,刘备随即问道“贤侄可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