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巴黎之都镶有独一浪漫和自由气息,但比起绚丽的伦敦塔桥巴黎将更上一筹。
此地的建筑物永远都是屈指一伸、别具一格。
越过布隆涅森林,在巴黎的西北郊,有名为拉?德方斯的新市区,那里平地起楼,力尚悯在那地方买下了一套房子,果然是出手大方满袋金子的人,有钱,什麽都可以得来易之不费九牛二虎之力。
“饿吗?”他问。
踏入电梯,她摇摇头:“不饿”
“那个…..那个…我家里有点乱,所以…..”他感到很尴尬,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甚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没关系,反正…我家里也这麽乱。”为了让彼此的立场松懈一些她解释道:“你上次也去了我家吧!我那地方很小、而且很乱、相比之前大家都是同类人。”
乾笑了声,电梯门开了。为了避免再次麻烦力尚悯她边说边转移的他的注意力自己一人一拐一拐的踏出电梯,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了青春时的那个阶段,每一天总是那麽美好。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凡事都不用小题大做。
可是,她终究逃避不了这个问题。
停住脚步,她的眉梢排成直线,“往那一个方向走”
“我背你”勉强笑了声,他蹲下道。
其实,他想对她说“不必太好强”这几个字可终究都说不出口。
逃不了,她乖乖就范。
房门开起,里面的摆设简单、朴素、窗帘和墙漆都是用淡色塑造、厅内的天花板上方的水晶吊灯如一朝烈日般闪烁着万丈光芒,灰色的沙发上略有几个抱枕和几件衣服、透明的玻璃桌上扔得有许多的书本、一片狼藉似乎也不是那麽严重。
还记得当初她认识欧智煊的时候哪一间狭小的租房里有多脏、多乱、多臭、多狼狈不堪,亏她还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睡了几个晚上才换了舒软的梦思床,那一晚可她的折磨透了。
记忆犹新、现实勾起了往事。
“对不起,我收拾一下。”
他蹲下,黎莹站起身道:“没关系,其实这样挺好的,不要因为我的介入而让你的生活出现了变动,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生活的享受方式,太过於讲究而去要求自己所向往的东西似乎有点“刻意”,所以,我们不能太强求自己,把心松懈下来对於自己来说是一种好事,基本上可以解压,对吧!”
说了一大堆废话,她都为自己感叹,倒不知他人如何想像。
平心而论,力尚悯抿起嘴耸耸肩。
“那个….”她不知该说什麽好。
“今晚你睡我房间吧!”他先开口。
“好”说完,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嘟嘟响起,“喂!”
“Amber你去那了?”通话里传来Podalydès严肃的审问,其中的语气稍微高调了声。
心虚,她不想在惹些无厘头的麻烦事所以随意敷衍:“我….我….我在朋友家,怎麽了?”
“今天凯特说你去战神广场见朋友了,所以….” Podalydès索性把心一横痛快的说了出来,“说吧!你是不是去见米纳了。”
敏感之词,她沉默了。
怔楞几秒後,困惑撩人的元素来自於:她面目模糊地蜷缩在苍白、封闭、倾斜,空荡着收缩的室内空间里。暗影笼罩的死寂房间内画面的笔触凌厉,用色鲜血淋漓。毫不花哨的痛苦折磨和血腥诱惑在泛黄的灯光下使潜意识活动配合得天衣无缝。
可它的昭示是生活的虚假和行动的空幻,这是一个连真相都没有的噩梦。
仿佛自原始蛮荒的场景中传来的鼓点,夹杂着岁月流逝的沙沙声。
有人说:男人的情,花心但长情。女人的情,专情但绝情。
然後耶稣会对你说:欢迎你来地狱,欢迎你来到这个存在主义的黑暗隐喻世界,在这里爱情的嫉妒与欲火比死更冷。
当她面临到死亡的恐惧後,她怕了。
“Amber你怎麽了?受伤了吗?她对你做了什麽,你快告诉我…Amber…..”
耳膜嗡嗡直响,黎莹拢起了唇瓣一副无济於事的说:“我没事,过几天我就会去上班所以公司的事情暂时由你管理,好吗?”
“好吧!女人,我好人做到底。”Podalydès感到很无奈。
“我困了,晚安。”
“晚安”
交谈结束,黎莹挑挑眉头坐在了沙发上,坳黑的瞳孔显瘦了。
“别放在心上,今晚好好睡一觉,好吗?”力尚悯摇晃着黎莹的粉肩,可她依然无动於衷。
“有酒吗?”她突然问。
他应接不暇,“要…要喝酒吗?”
她颔首点头,温韵的棕眸显得更加空洞无神,隐晦压抑着细腻的怒气。
“只有香槟,喝吗?”他将一瓶冰冻的香槟放在玻璃桌面上,接着打开瓶盖将酒液倒在高腿酒杯上。
端起,她一口饮尽。
“别喝太多”见此,他立马劝阻。
“你说…”她为自己倒酒,“你说我为什麽那麽倒楣,为什麽就那麽倒楣…”
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撑着疲惫的身躯想熬过今夜,只要今夜就好。
力尚悯不语,静心地恭听。
“怎麽,我很好看吗?”她抬眸,对上他氤氲的眼神。
“好看”诚心的回答。
结果,黎莹闷哼了声说:“虚伪,男人就是那麽虚伪。”
“不,我说真的,你很漂亮。”他反复强调一边。
“你知不知道每个女孩都有大片美好的青春、而我了,我遇上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恶魔,如果那晚我不遇见他、我的一辈子肯定是跟上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然後轰轰烈烈恋爱、然後到结婚、然後我的爸爸就不会死、而然後我的小孩回到家可以喊上一句外公,也可以得到父爱而不是一个只知道耍手段、花天酒地的男人做他们的爸爸。女人嘛!青春很短暂一晃眼就过去了,我…我黎莹…浪费青春、浪费时间和精力、把一切宝贵的东西都错过了,我啊!很努力的活着、为了可以过上一段既平凡又安乐的日子,可是,好难…好难…”
就当作酒後乱言吧!她只想好好放纵一下自己把一切不美好的遗忘,只想今夜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不用费劲心事的去想明天怎麽过,後天呢!以後了?
小孩上学了,别人的小孩都说他们没有爸爸,转学多次依然改变不了、逃脱不了。虽然回到家里两个小鬼不说,但她都知道、她会心痛、无可奈何她只有得过且过、只有作为母亲的一个立场去疼他们、安慰他们,保护他们。
用手背抹去悄悄溜走的泪水,她笑着说:“对不起,我可能喝醉了。”
“不,你永远都是他们的骄傲,对吗?”
颔首,她捏捏皓腕,“能和你跳一次探戈吗?”
“当然可以”
起身,他紧拥着她的蛮腰,起步,在配合音乐下两人仿佛沉溺在舞池里如醉鬼般肆无忌惮地狂舞,或是像浮士德那样与魔鬼定下契约。
因为那种真正的极端的爱情就像是地狱般灼热而晦暗,体会到的只是彼此的寂寞和空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