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上的管事看着后面越来越接近的水贼船只,也越来越急迫,商船的结构多是位置大好用于存放货物,吃水过深,船行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管事咬咬牙,只好吩咐亲信带着手下的随从们,丢下一些不是很重要的货物,看着随从们丢下一袋袋的货物,管事心里都在滴血,这些都是钱财啊,回去可怎么交代。
这时正在搬运货物的亲信,突然想起一个主意,走到管事身边,“宣老,我们如此扔下货物不亚于饮鸩止渴……”
“鹕荪啊!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绕圈子了,快快道来啊。”宣老知道自家这个亲信,读过些书,可这都什么时候了,宣老只好急忙打断他。
“好好好,”被叫做鹕荪的急忙应了几声,“宣老,我们如此丢弃货物只会,激起后面那些水贼的怒气,让他们划的更快,不如我们放下小船,在小船上以粮食为底,在面上放些,布绢丝麻这样那些水贼定会停留………”
“好好好,就照鹕荪你说的办,快去做吧。”宣老被后面的水贼下的六神无主,他以前了也没走过几次白马湖,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好,”叫做鹕荪的应了一声便往船舱里走去。
慌张的宣老也喊一声,我也来,也跟了上去。
从船舱里搬出一袋袋粮食放到小船上,在再上面放着显眼的布绢丝麻。
宣老可惜的看着上面的丝绢,“要不我们少放些吧,这都……”
“宣老,这时可不能少放些,要是等会贼人见少了,追了上来,可就得不偿失了。”见宣老有些犹豫,鹕荪连忙劝导,这时可不是犹豫的时候。
几个大汉连忙把挂在一边的小船放了下去,就连宣老也上去帮了把手,累的他脸上满是皱褶的脸上红扑扑的,一边伏在船板上喘气,看着后面的水贼慢慢停了下来,下船,分抢小船上的布娟,宣老松了口气。
拍拍亲信的肩膀,“鹕荪,这次多亏有你啊。”
“若非宣老,往日提点得当,鹕荪也想不出如此的办法。”鹕荪小小的捧了一下宣老。
宣老闻言哈哈大笑,显然对他的恭维十分受用,笑的气一喘一喘的。
鹕荪见状,适时的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背。
戴宣老缓过起来,轻轻拉过鹕荪,“鹕荪啊,这次若非有你……”
“全依宣老往日指点的多。”
宣老板着脸,嗯了一声,“鹕荪,你可是有些谦逊过头了,等回了平安县,以后当上家管可不能这样谦逊,要有威严,知道吗?”
鹕荪闻言大喜,大概明白了宣老的意思,这是要提拔他呀,正打算说两句。
划船的船夫突然大汉一声,“宣老,这边出现了几艘船。”
商船的前面竟然慢慢出现几艘冲船,横在他们的前面。
宣老立马回头看去,见还真有几艘冲船,嘴唇微张呆滞了起来。
鹕荪轻轻摇了摇宣老,宣老才反应过来,喊道,“卫仲,告诉他们我们是平安宣家,让他们让开,我们可以给一些钱财。”
船夫立马对横着的船只喊道,“我们是平安宣家,你等若是让开,我们主家必有重报。”
横着的几艘船,仿佛没听见一样,不为所动,只是划着船对着他们,仿佛就是要拦住他们。
鹕荪立马跑到船尾,喊道,“前面的人听好了,我们是平安宣家,乃是平安县的豪族,你们若是让开我们主家必有重谢,若是不让,宣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见对方久久不回应,鹕荪看向身边的卫仲,“卫头领,现在还能调转方向,从另一边划吗?”
卫仲面露苦相,“就怕这些人会堵在前面。”
卫仲立马往另一边划去,可他们往那边划,前面的船也就跟着他们,就是要堵着他们。
鹕荪气急之下,“不划了,拿好刀刃弓箭,准备拼杀吧。”
他们不划,不代表前面的船只不划,前面的船只调转位置,冲他们撞了过来。
“嘭!嘭!嘭!”
运送货物的几艘船都和前面的船装上了,震的宣老等船上的人一晃差点摔倒了。
鹕荪双手横着长剑,看着对面的冲船上的人,有些微颤,他也杀过人不过是些无赖儿,瘦骨嶙峋的小贼,对面那些看着面露狞笑的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无形气势,让鹕荪有些害怕。
对面的人好像没有冲过来的意思,就一直和他们。对视着。
在后面捡些漏船的辛肴,看着船上的布绢丝麻,想着这船上还真是富商,连布绢都舍得扔下来,伸手再往下面一探,摸着有些刺手,伸手一掀开见是袋子,抽出刀一插里面漏出些黄澄澄的谷子。
辛肴又看了其他地方的袋子,顿时大怒用刀狠狠的砍在了谷袋上,“直娘贼,竟敢留些这般物事欺骗乃公。”
一脚狠狠的踢在了谷袋上面,不顾一颗颗谷粒儿的掉落,顺着下来的绳子,爬了上去,用刀指着前方,“给乃公冲,乃公要杀了他们。”
正好前面的商船被拦住了,辛肴居然没动手,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一想要是他自己拦了这些人应该也不会动手,等人来了商量也对,又愤愤想到,该死的竖子,等乃公上了船要你们都死。
嘭嘭嘭……!几声,辛肴等人的船也装了上去。
宣老、鹕荪等人左右抬头望了望,真是前有猛虎后又饿狼啊,商船上的船夫无不战战兢兢。
随着手下拿出勾栏搭上船板,辛肴手里紧握着刀狞笑几声,正准备冲过去。
辛肴身边的水贼突然指着右边大喊:“辛大哥,不好了,那边有船冲过来了。”
辛肴赶忙扭头看去,船上右边突然多了十来艘二三百石白黑交杂的船只,看上去像是刚拼接不久的船。
辛肴赶忙大喊,“回去,快划回去!!”
因为那些船只上都装有一根六七尺来长的撞杆,撞杆头上还隐隐反光,那是撞杆头装了一个铁钝头才会出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