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船的水贼虽然得到命令慢点化,可这时候他们也慢不起来,反而越来越快,嘭的一声,船上的水贼都震了一下,卸掉撞杆船头都装出裂纹,边上又传来嘭嘭数声。
早已准备好的水贼,抬着竹梯就冲上去了,一把架在山壁上,纪洪来不及顾及那么多,全然忘记了平时的胆小,一把扒开正要冲的水贼,怒喊道:“都给老子滚开,让老子来。”
左手拿着木盾,右手拿着一把环首刀,纪洪将盾牌掩在头上,用胳膊肘慢慢走上竹梯,不等走几步。
“嘭!”
山壁上的水贼,抛下一块水桶般大小的滚石对着竹梯上的人,扔了下去,刚好扔中纪洪的盾牌,纪洪感到一股巨力从竹梯上掉了下来,一掉下来纪洪的护卫就过来拖他离开,山壁上的滚石,像是不要钱的一直扔,还不等纪洪的护卫拉开他,一块石头就砸到纪洪护卫的头颅上,那人头上冒血倒在了纪洪身上,石头也掉下来砸到了纪洪的胸口。
张从手持盾牌也被石头给砸到了,不过他没有被砸下来,被砸到了反而激起了他奋勇,快速的往上爬了几步,砰的一声竹梯,就被山壁上的水贼用撑杆推倒,掉了下去,砰的一声张从摔倒了甲板上,一掉下去也知道用盾牌护住头,他身边的水贼手里没有盾牌,一下就被一颗石头砸住头,砰的一声掉在船板上生死不知,张从正打算起来,又是砰的一声,一颗石头砸在他的脸上,盾牌碎成几块,一下子昏倒过去,要不是有盾牌和手挡住,一块石头砸下来,恐怕就是一团血花花的不知名浆糊了。
不止是纪洪等人这里这样,耿罴、何大目左边也是遇到了十分强烈的反抗,船头竹梯一架好,耿罴就身先士卒的冲了上去,刚爬上去几步就有滚石砸下来,耿罴连忙用手护住头,滚石一下砸到耿罴的手上,山壁上的水贼不断的扔下滚石,耿罴连着被砸了几下,突然感觉石头掉下来的少了,一松开手正打算往上爬,上面又是一块石头压下来,耿罴头颅赶忙右边避开。
“啊!”
耿罴虽然避开滚石砸中头颅,但耳朵也被滚石砸中了,左耳一块血淋淋的,耿罴也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接着又有水贼紧接着往上爬,耿罴抢过一张盾牌护住头,拉开水贼又接着冲,连着冲了几次的耿罴又被砸了下来,感觉左耳有点掉一掉的,耿罴伸手直接把左耳一块掉一掉的肉扯了下来,痛苦的喊了一声,扒开众人又往上爬。
“砰!!”
山壁上扔了一根一丈多长圆木下来,周遭几个竹梯上的水贼,一下就被砸下来了。
在地上滚了几圈的耿罴咳了咳,站起来举盾着看了看四周,都还没有攻上山壁,右边的船只也没看见纪洪。
砰的一声竹梯掉了下来,从上面还掉了一个人下来,耿罴伸手把他拿起来,原来是何大目掉了下来,何大目玩着腰对着空气咳了几声,从嘴里吐出几口血来,胸口还淌着不知是谁的血。
“都撤………”耿罴没看见纪洪的人影,白马湖山壁上的人,又不好对付,只好赶忙让人撤退,减少水贼们的死伤。
耿罴一喊,他身边能喊的水贼们也跟着喊了起来,一听见撤退的声音,水贼们立马跳下竹梯往船舱里躲去,还有一些水贼在头头们催促下,在拿盾的掩护下,拿桨往回划去。
勇猛无当的来,败的一塌糊涂的走,用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随着船只往回划走,山壁边的水面还漂浮着一具具尸体和没来得及收好的竹梯。
反倒是赵拾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伤亡。
耿罴回头怨恨的看了几眼白马寨山壁上的水贼,嘴里还骂了几句,又回过头来望了望纪洪那艘冲船,一直没见到纪洪人影,有些担忧吩咐水贼往纪洪那边船只划去。
嘶!冷风一吹,耿罴才发觉左耳的疼痛,用刀割下一块布,按住了耳朵,才好一点,刚才爬竹梯时一块滚石扔下来,耿罴头颅急忙往右一闪,却也被滚石擦中了耳朵,左肩也是一阵阵痛意,可能擦破了皮。
船只到了纪洪那艘船边上,耿罴回头看着何大目,道:“何头领受伤了也进船舱休息片刻吧,我去看下纪寨主。”
耿罴又看了一眼亲信,亲信水贼点点头表示明白,耿罴才跳到纪洪那艘船上。
甲板上除了划船的水贼,其他的水贼大多都神色萎靡的躺在甲板边上,甲板上还残留着一丝丝血迹,和十来颗参差不齐石头散落在甲板何处。
耿罴看了一眼左手按着耳朵,喊道,“二三子,赶紧收拾一下,待会回去好好吃一顿,今天抢的那些商船里面好东西可不少,等会分的时候可不要动起手来呀,回去了人人有份啊。”
说罢耿罴朝船舱里走去,船舱里守着不少纪洪的护卫,护卫都认识耿罴,都自觉给耿罴让开一条路来,到了屋门口。
门口的水贼见耿罴来了,说道,“寨主说,这会不让人进去。”
“寨主怎么了?”耿罴迫切想知道纪洪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不见人影,难道是受伤了。
“寨主,爬竹梯的时候,被一块石头给砸了下来,可能有点事………”
水贼还没说完,耿罴就一手抓住他的衣服,骂道:“你等是怎么保护寨主的,寨主怎么受伤了,好你们几个自己不冲,等着阿洪……”
“耿叔,我并无大恙,只是被滚石砸到了,叔父进来一看吧。”听见屋外的大嗓门,纪洪就知道是耿罴来了。
听见纪洪的话,耿罴一把推开守门的水贼四处张望几眼,“郭大、张从哪去了,寨主受伤了,就躲着去了,待会等俺出来了,看俺怎么收拾他们。”
不待水贼回答,耿罴就推门而入,船舱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几案和一张床榻,几案上放着一盏点燃的油灯,屋内还是有些昏暗。
纪洪一脸哭相的,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细绒被,橘黄色的灯火可以发现眼角闪现的晶莹,见耿罴一入屋,拍了拍榻边虚弱的说道,“屋内没什么坐处,耿罴就坐榻上吧。”
耿罴摆摆手,关心道,“没事俺站着就行,阿洪,你这是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纪洪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大碍,就是上竹梯的时候,掉了下来摔着了。”
“真没什么事,俺看看。”说了耿罴走到近前掀开被子看了看,看到衣服有血,解开衣服一看,胸口有不少的淤青,见状耿罴正打算大骂郭大、张从。
纪洪却伸手指着耿罴残缺的左耳,“叔父,这是怎么回事?”
“啊?”闻言耿罴随即一愣,反应过来嘴上笑了笑,挥挥手不在意的说道:“哎,这个啊小伤,没啥事,都是一点小伤,养个两三天就好了………”
“砰!叔父,待我如同亲子,吕树害叔父这般,俺纪洪不杀吕树不当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