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时桃花眼一眯,“脸不知道怎般绝艳,倒是单这漂亮的眼瞳,清透潋滟,靡哑至极。”
听得此语,司年沉思片刻,“一个字形容。”
“妖孽。”司月面无表情。
“祸水。”司时故作淡定,咬牙切齿。
南虔默默地望了他们一眼,眼神中满是看智障的淡定。一个字儿啊师兄们,导师没教过你们数数吗?连她都会数的一二三啊!
司年面上荒诞不经,眸底一片深沉:“这个少年,盛世容颜定然倾国倾城,冠绝古今……”
话稍稍停顿,他微笑起来,语锋陡然一转,不胜唏嘘:“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赶得上风流倜傥的我了……”看他脸色似乎无比遗憾的样子,旁边的几位师弟师妹都默默走远了一点。
谁不知道大师兄司年生平最在意一张骚包脸!谁敢说他长得不是天下第一他恁死谁!
他这样夸夜夕,摆明儿了自信没边。不就是知道青川岛之人从不在人前摘下紫刹面具么!
唉……反正他们天堑宫有了司时和小宫主,够看了!
“大师兄,半个月后夜夕就要和我们一起下山了,到时候你总能看到他的模样的。”所以请不要再厚着脸皮恶意揣摩人家了好吗?南虔默默叹气。
司年的笑容顿了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莫非他还能好看过我不成?”
“不可能,十三四岁的少年,嫩得跟那桃花骨朵儿似的……”他笑意荡漾宛如春风乍起,转眼冲南虔抛了个媚眼:“行了,先看着翻云会吧!”
南虔不想理他,而司时显然是个不怕死的,桃花眼轻蔑的往他脸上一扫--------“天下第一俊的大师兄,我还在这儿呢。”
有他司时在,颜值什么的有司年什么事儿?
司年脸色迅速冷却,默默抽出怀中的剑:“十一师弟,来战!”
司月不动声色地挤到南虔边上,默默坐在了原本属于夜夕的座位,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南虔眼神安静中浮现出一丝笑意,然后偏过头问:“月月,过两天我们可以去天崖么?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要离开天堑宫了……”她垂下眼帘,看上去似乎有三分感叹的样子:“以后就不能每天去天崖看雪,不能每天去看那棵枯死的古树,不能……”
“行了!”司月眉毛跳了跳,微不可察地皱眉,“有话直说!”
南虔迅速收住绞尽脑汁编出来的煽情话,眨了眨眼:“月月,我们再烤一次天堑峰的雪兔吧,要最大最肥的那种!”
她眸子里跳跃着漫天的星辰,明亮得像装载了万古的银河。司月研究着她实在是干净透彻得不像世间人的眼瞳,脑子里百转千回,然后默默收回眸光,面无表情。
“不、要、叫、我、月、月。”他一字一顿。
南虔小脸当时就皱起来了,琢磨半晌是要继续求司月呢还是去求司时或者司年。最后想想,再去求他们还要再被刁难一次,不如再给七师兄一次机会……
“七师兄……”她低声唤他,眼神中有着小孩子毫不掩饰的馋念,声音软糯。
司月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好。但是我们不许叫上大师兄和小十一。”
南虔点头,信誓旦旦。
而不远处正吵着架的两人偷偷瞟了一眼这边,看见南虔点头的动作,两个人脸色都微微变了。
混蛋!竟然敢教唆小虔儿!
司时抱着手臂站在司月面前,潋滟的桃花眼眯起惑人的弧度,居高临下:“七师兄,素来听闻七师兄人品甚是烂极,偷鸡摸狗挑拨离间暗箭伤人拐卖姑娘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大师兄很是不满意,欲要教训教训你,你敢不敢上?”
他身子一侧,顺手拉过司年。
司年的脸色青白交替。
混蛋!自己骂完一时爽,凭什么拉他来挨揍?!!!!!!!
南虔也鄙夷地望了一眼司时。自己打不过司月,知道大师兄也打不过司月,所以胡乱污蔑完司月之后,拉上大师兄背黑锅给司月出气,一举收拾两个人…-…真恶毒!
对,司月,这个天赋不如司时音容不如司时嘴巴不如司时,年纪不如司年心思不如司年手段也不如司年的七师弟,武力值却是三个人中最高的!
很神奇对不对?司年作为一个大师兄,打不过自己的师弟就很丢脸了,为什么司时天生仙骨资质异禀还打不过司月?
这个深奥的问题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饶是南虔,也懒得管他们之间的破事儿!
但是不否认,司月真的是异类。
他沉默冰冷,很难接近,警觉性比常人高出不是一点点,是根本不属于人类能有的。这已经不是性子能决定的了。他与司年司时是一起出现的,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相依为命的兄弟了,很多人都觉得他们大约是真的具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南虔记得遇上他们时是在天堑宫门口,她才四岁的样子……然后他们就冲她笑起来,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南虔,终于找到你了。
南虔记得很清楚,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同一个人一样,所有动作所有眼神都一模一样。她懵懵懂懂的,却看懂了。
那时侯很多人都不大同意把他们留下来,因为他们出现得太过蹊跷。几个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来到天堑峰的?但是后来,也正是因为他们年纪极小,大部分的人都起了同情之意,百里音又说他们天资极好,所以也大都同意把他们带进天堑宫。
后来他们就待在音居里,与南虔成了玩伴,一直到了该修行的年纪,才成为了司字辈的弟子。
一年一年,几个少年一点一点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华,走到如今的模样。
已经很少有人会想起他们的来历了。他们已经成为天堑宫光芒最盛的弟子,只待时光打磨,来日定然为天堑宫带来更多容耀。
司月从小就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初时侯甚至拒绝除了司年司时和南虔以外的任何人的接近。后来时日久了,经过很长时间的过渡,才渐渐融入了群体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