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用一种惊叹的语气问她:“你怎么连幻术都会了?”
林敏儿仔细想了想,当时也是太生气了,这都源于她打小正义感就强烈,当时基本想什么就是什么,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她谦虚地说:“可能我是天才?”
林敏儿盘腿坐在床上:“还有很多活要干呢,大护法,我先去潘师傅家做点慰问工作,你照看好我。”
白羽已经被封为了大护法,他认命地甩了甩自己的尾巴,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林敏儿闭上眼睛,神识飘走,再睁开已经到了那女人的身上。
“芬儿,别想那么多,没事的,她也不敢怎样。”林敏儿内心:“芬儿这个名字让我瞬间闻到了村头油菜花的香味。”
潘师傅正在安慰自家老婆,底层工人学历多是不高,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话,没事的,会好的。林敏儿听了都觉得不痛不痒,但看得出来潘师傅真是非常担心,而那个叫芬儿的女人,眼神充满了恐惧,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抱着自己的膝盖,给人的感觉是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压力,大喊大叫神经失常。
林敏儿向她走去,轻轻松松附在了她的身上,芬儿闭了一下眼,再睁开已经是一副宝宝无所畏惧的眼神。
“我没事。”她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头发短的刺手,饶是小女孩长得很可爱,这头型也实在怪异。
“宝宝,妈妈带你去买件衣服。”
潘师傅心想坏了坏了,该不是想不开要给孩子最后做点什么然后悄悄走……不行我必须跟着她。
于是三人到了商场,潘师傅平时不大来这种商业综合体,觉得看到就很贵,他平时就去小批发市场买衣服,30块钱买两件。媳妇最近受了刺激,他寻思着咬牙买两件贵点的也没什么。
林敏儿对商场非常熟悉,七拐八拐到了一个买各种小杂货的店,0有玩具被子头饰化妆品什么的一应俱全,当然也有小孩的衣服,林敏儿拿着几套衣服在小女孩身上比划,配了颜色和款式,满意就拿去结账了,两百多块,也不算贵,走的时候还给孩子买了几样玩具。一个吹泡泡的套装玩具,一个洋娃娃,孩子把玩具抱在怀里,一直不舍的放手,她平时的玩具只有些塑料口袋、爸爸从厂里带回来的废弃机器零件等,好不好玩全靠想象力。
林敏儿路过零食店的时候,又给孩子买了些糖果。
“明天去上幼儿园,对你好的小朋友你就分给他们吃,对你不好的,取笑你的小朋友你就不要理他们。”
小姑娘点点头,是个聪明的孩子,一教就会。
第二天一大早林敏儿给小姑娘梳头洗脸,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时间,倒是林敏儿非常喜欢这个小姑娘,安静懂事,走路的时候随时用软软的小手牵着她。
电瓶车……嗯,不会骑,打车算了。
幼儿园的小朋友今天都瞪大了眼睛,小姑娘穿了一身休闲的男装,胸口一只小恐龙,看得出来衣服质地不错,比她以前穿得各种没有质感的莎莎裙好看多了。这样的衣服配她一头利落的板寸,整个孩子虽然雌雄莫辨,但确实很协调,老师忙说:“这一身衣服配得可真好看。”
小姑娘找回了自信,甚至表现还很活泼,这次的暴力事件带给她的影响总算走了一个缓冲。
把小女孩送到幼儿园,林敏儿拿出手机,找到“工头”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家里有事,今天要请一天假。”
“又请假?你走了你那位置谁来替?你这个月的假早就用完了,你请什么请,直接别来了,月底去财务那里把工资结一下。”
工头又听了一会儿,没有预料中的请求声,她还觉得有点不适应。安静了一会儿,对方“哦”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林敏儿觉得,芬儿生活真的不容易啊,上班不敢出错,家里要做家务带孩子,还有些长着狗眼睛的女人要欺负她,换成自己,估计早就抑郁了。
李萍被两个大汉扭着送去精神病医院,一路上大喊大叫:“我没病,真的有鬼!会变脸!她要杀我!”这样一来倒是真的很像精神病。
她头发也散了,鞋也掉了一只,一到医院就被医生用束缚带捆了起来,护士给她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她老公在向医生描述:“个性是有些急躁,但是人很正常的,就是忽然就发狂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没有没有,没有自/杀倾向,打人倾向有的。”
李萍在药剂的作用下,渐渐冷静下来,她开始思考,首先必须要从这里出去。她渐渐迷糊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医生,我知道我看到的都是幻觉,我最近压力太大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没幻觉了,心情也很平静。”
“好的好的,给我半个小时,我把测试卷做完交给您。”
这个时候的李萍乖得像是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滔天的恨意,从小到大,她性格飞扬跋扈,家里做沙石生意,有钱但为人不善,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对竞争对手用的手段可以说都是致对方于死地,她怎么可能栽在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农户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绝对不可能忍下去。
医生仔细看了检测卷,思维意识确实是正常人,又问了几个问题,李萍对答贴切。
“好的,李女士,我会通知你的爱人来办出院手续。”
坐副驾上李萍就哭开了:“老公,我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早就告诉你去诚心诚意道个歉,买点礼物做赔偿,这事就结了。”
“你还抱怨我!”李萍满脸都是泪水,鼻涕都流出来了,他老公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
“姓谢的,你别忘了你怎么爬到这个位置的,你现在居然敢对我指手画脚!”
方向盘上的双手忽然拽紧了,骨结都开始发白。
“别以为那些破事我不知道,现在就是两个蚂蚁一样的底层小市民,矫情什么。”
“底层人渣最在意的不过就是每个月能吊命的工资,我要他们失去这个东西,我要让他们像狗一样活着,我要让他们找一份工作就失业一次。”
“你明天就去他们两个打工的地方,查,没问题也查问题,查出来就罚款,除非开除那两个人。具体怎么操作,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办事了,不用我再教吧。”
“现在网络很发达……万一……”
“他们一家人都是不成器的,怕什么!你做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人抓到证据。”
男人拿起了手机:“小李,安排两个人,下午检查一下安全和扫/黑工作,地点我短信发给你。”
李萍满意地靠在座椅靠背上,畅想着自己愉快的报复。
小厂长也是头大,开个厂哪能不涉及安全、环保等问题,所以三天两头有检查,整改的点很多,只要一听到检查,他就习惯性的脑瓜疼。
“您看,您随便看,我这厂有些化学制剂,但是保障措施在行业里做得都是很到位的,毕竟钱多少赚一点,养家糊口而已,工人的身体和生命安全才是我最看重的。”
“楼梯摆放不规范,可能会发生坠落事故,电线需要彻底检查,可能要重新排线……”
“我这电线……竣工的时候验收过。”厂长的光脑门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用袖子不停的擦拭。如果要重新排线,至少停工半个月,订单要赶着生产,实在耽误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