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睿铖就进了宫。
虽说接风宴是晚宴,可是他毕竟在职,早朝还是要照常去的。
等到众人报告上报了各地情况,皇上审批奏折后宣布下朝,再通知了晚上晚宴的事之后,五年前和赵睿铖有些交情的人才凑上来。
无论他们知不知道赵睿铖之前发生过什么,此时也要不知道。
“赵将军,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关外的日子不好过吧。”
“也算不上不好过,有劳杜尚书挂心了。”
几人正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这时候裴奉一却走向这里。
“久闻赵将军英名,如今一见确实不同凡响。”裴奉开口的时候,周围没有人不识趣的插话。
赵睿铖身为镇边将军,官位不比裴奉一从一品的官位低,自然无需多顾及。
“裴大人也是名声在外。”赵睿铖说着。
“过奖。”裴奉一笑着问到:“听说赵将军昨日派人找了我府中的访客?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我是想请钱公子到我府里住上几天。”
“看来将军和好友的关系不错。”
“实不相瞒,钱二少爷如今就住在我府里。”
“这样。”裴奉一了然:“那我回去问一问好友的想法。”
“有劳裴大人了。”
“哪里,赵将军言重了。”
两人就此别过。
裴奉一才走了几步,就碰到了关系不错的官员。
“裴大人,晚上有宴会,不如我们先去喝上几杯叙一叙,等晚间再一起参加宴会?”
“易大人的好意我先心领,不过我家中还有事,要先回去处理一番。”
“既然裴大人说到家事,我有一事十分好奇,还请大人不要怪我多事。”
“易大人请问。”
“自认识大人以来,从未听大人提到过妻子,不知令夫人出自哪户人家?”
“说来让易大人见笑,裴某至今未婚娶。”
“那裴大人此番匆忙,是要见哪位姑娘啊?”
“易大人误会了。今晚晚宴来的突然,我府中却还有客,因此要回去打点一番。”
“怎么如此麻烦,派人去说一声不就好了。”
“他是裴某好友,可不能这样怠慢。”裴奉一又说:“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就去赴易大人的约。”
易大人笑了笑,这才不再多问。
裴奉一还在思考要如何和钱子越提赵睿铖所说的事,没想到刚回到府里,就听说有人来找钱子越。
“是谁?你们都不注意一些,随便就让别人入府。”
这位下人从未见过这样说话的裴奉一,不免有些惶恐:“他说他是钱公子的弟弟,钱公子也出来确认了,我们才把人放进去的。”
裴奉一沉吟了一声,点点头:“你下去吧。”
“是。”
裴奉一走到前厅,果然看到两个正在聊天的身影。
钱子越注意到他,笑着对钱子期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好友,裴奉一。奉一,这就是我二弟,钱子期。”
钱子期站起身,作揖道:“见过裴大人。”
“钱公子不必多礼,你是子越的二弟,也不用太过生分。”裴奉一说完,看向钱子越:“我一会有事,原本还想回来叫人带你好好再城里逛一逛,现在刚好你家人到了,我也不用怕你一人在府里无聊了。”
裴奉一说完,吩咐下人好好招待两人,就又要离开。
“怎么又要走?”钱子越原本还想好好把钱子期介绍给他。
“先前回来时,答应同僚要去赴约了。”
钱子越看裴奉一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过头就看见钱子期一脸深意,摸着下巴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表情?”钱子越无奈说道。
碍于周围都是裴府的下人,钱子期也不敢随便拿裴奉一来开玩笑,只说:“裴大人对大哥你真是十分上心,我这个做弟弟的自愧不如。”
“这有什么好比的。”钱子越摇了摇头。
“对了,你说你和姜姑娘现在都暂住在赵府?”
“是。”
“之后你们要是有什么打算,就来这里找我。”
钱子期见他大哥似乎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但也算意料之中。
钱子越又说:“现在赵将军回到京都,有了他的帮助,想必这件事就要水落石出了。应该再过不久,我们就能打道回府了。”
“要是顺利的话。”钱子期在只有他大哥看得到的角度,扫了扫周围的下人。
钱子越看出来钱子期有些话不好在他们面前说。
“你应该也想晶晶了吧,这可惜这件事急不来,我们别说这些话题了。”钱子越又说:“对了,你跟我来,我记得这府里有一处风景到是好看,老早就想让你一起来看看。”
钱子越说完起身,钱子期也跟上。
钱子越对身后要跟来的两位下人说道:“诸位都辛苦了,接下来我与我二弟就去东亭坐坐,必定不会到其他地方去,两位也先去休息吧。”
两个下人对视了一眼。
虽然之前大人要他们好好跟着钱子越,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但是大人也说过不能让这位公子觉得不快。
现在钱子越都说出了这种话,他们要是还是执意要跟着,不仅会令人生疑,也说明了不信任钱子越。
其中一人试探道:“两位公子不需要一些茶水点心吗?毕竟东亭风大气冷。”
“我与家弟只是去看看,马上就回房,两位不必费心了。”
钱子越看两人有些为难的神色,也明白是为了什么,于是说道:“两位只管说是我要求的就好。”
“是。”两人这才没有要跟着的意思了。
等周围没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钱子期才把赵睿铖和他夜访赵府,以及皇上隐瞒真凶的事全盘托出。
钱子越听完沉吟一声:“我只听奉一说过前日赵将军突然进宫,却不知道还发生了这么多。
而且听皇上的意思,想来真凶是宫里的人,幸好赵将军现在恢复原职,想来在此也能帮上不少。”
“可要是皇上想要包庇真凶的话,就算有赵将军帮助,我们又能怎么办。”
“那我们也只能先观望观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