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一看就是名贵的,那男的,他看得不清,只觉得定是纨绔子弟,他不信自家的女儿真会为了虚荣攀龙附凤,想了会儿,忽然就下了决定,自然总要在一起的,不如就早点办了,也好过夜长梦多。
话落,大家皆是一怔,那一身衬衫,相貌端正平常的男人看了菲瑶一眼,突然出声:“我想单独跟瑶瑶谈谈。”
她对上那上忽然辨不清的眼眸,眼神微缩,点点头。
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抬头,一个人影生生的压了上来,电光火石,她就想到了不久才发生的事情,发抖的厉害,“啪”的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他却刚好吻上了她的唇,冷不防的被她挥了一掌,在压抑的空间显得格外紧绷。
“难道就只有那辆法拉利能碰你,我们这么多年感情我就不能碰你一下?”
他冷着声讥讽的望了她一眼,她霎时不敢置信的抬了头,只对上那双曾经分外熟悉的眼眸。
她顿时明了他内心的想法,她和他那么多年相识,家人的撮合,他定然是一心以为她就是自己的,所以等着有那一天得到她。而她向来乖巧懂事,从不多跟人来往,听话多了,每个人都觉着她没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觉着,她一定会跟这个眼前的男人在一起,只要她有一丝丝脱轨都是不可饶恕的,他一定是觉得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就迫不及待的想做什么。
何况如今,那辆他一心一意钦羡不已的名贵跑车送了她回来,他那么喜欢那部车,瞄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对无钱无势的男人何尝不是一种刺激。
“北京城呆多了,你也变得和那些女人一样不听长辈的话了?”
“所以,文砚,你的意思是,我让‘法拉利’碰就是贪慕虚荣,我让你碰就不是贪慕虚荣对吗?”
她凉凉的笑了起来,觉得好笑到了极点,心底渗着默然的冰冷。
她的眼神恬静中迸出了一抹冷冽,嘴角淡淡的却透出潜藏太久的花刺。
他不太适应的退了一步,她猛然拉开门,对着那几双不约而同扫来的错愕眼眸,低低的道:“爸妈,阿姨,伯父,我有未婚夫了,他叫尉至。”
……
他依言接送她,每日如此,从他在梧桐树下说的那句:“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上课”开始。
她不知那件事是吓到了他,还是自己,她时常说她可以自己走,他笑笑却说他不放心。
菲瑶知道,尉至对她,有一丝愧疚,也有一丝好感。
她也知道,他不同那些她以为的纨绔子弟,她对他,有一种自然的喜欢和心生的好感,否则,那刻,她其实不用答应他的那句“我们试试吧”。
曾几何时,她还记得在那个被岁月埋葬的少女梦里,她幻想有一个男人高大英俊,在她害怕的时候带她入怀。
可后来,她越来越明白,她的生活都是安排好的,她父亲固执宁顽,家里家外皆是他说了算,他定了她身边该是哪个男人,她也不得说什么,她自小心思沉静也无所谓,静静接受便好了,可有时候变化就是突如其来的,她也想试试,与其说刚开始她是为了爱情勇敢,还不如说,她想叛逆一次,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