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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婵儿采着茶,不时也往远处山下望一眼,知道今天那里上大梁,也知道会有上梁的仪式。彝家风俗中有太多的神秘,而这正是她这个汉家女所好奇的地方。入乡随俗,这又是她愿意随的俗,她不想长期雾里看花般与这里的风俗隔着一层。一想到四姑娘会跟着天佑去看上梁仪式,她心里觉得别扭,如果三个人同时走在众人面前,自己紧跟着天佑就会显得像争宠,离得远了又似乎显得猥琐,左右为难了一阵,还是跟着尼薇到茶山来了。

从朝暮阁遥望这里时,所见的总是淡云微遮、薄雾轻绕。现在自己置身在这风景里,再回过来审视云雾,体会着朝暮阁也是这里的风景,这里与朝暮阁隔谷相向。画室是“朝暮阁”,这里如果建所房子,真能看到朝暮阁上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真就像天佑说的那样,这里修了房子,就该是“朝朝阁”了。

女人们一边采着茶,一边轻声哼着旋律。婵儿觉得与家乡那川江号子般吼歌相比,这里的女人哼出来的曲调里有着恬静的美。

尼薇凑到婵儿身边,悄悄往旁边指了指,小声说:“你听,尼婕的歌。”尼婕两手不停地采着绿叶,目光在茶树上,心思却像走得很远,那神态像是眼前无物,又像是学堂女生边漫步边背诵洋文单词。她嘴里轻声唱着的东西偶有打结,便留下了些随时在记忆里搜寻的痕迹。

婵儿小声问:“是情歌?”

“是。”尼薇轻轻应了一声。

婵儿想起鲁生给尼薇做的响篾,突发奇想地说了句:“把响篾拿出来给她合个拍。”

尼薇吹拨起了响篾,先是跟上了尼婕的节拍,渐渐地响篾声中也跳荡起了旋律。小尼婕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歌声戛然而止,当她看到身在近处的婵儿和尼薇,羞得赶紧背过身跑开了。

彝家女穿行在茶林,身上的五彩褶折裙、头上顶着的花头帕,给这碧绿的茶园点缀出了几抹艳丽色彩,使人觉得身在这彩带般的茶树园里,真有了一眼望不尽风景的意思。婵儿几乎忘了这些采茶女的身份,忘了她们都是奴隶。尼薇却指着尼婕逃开的方向问:“四夫人,你觉得她怎么样?”

“很乖巧。”婵儿回答得不假思索。

尼薇接着问:“让她伺候你可以吗?”

“伺候我?”

尼薇担心地看着婵儿,小声问:“四夫人没想过身边留个人?”

婵儿听明白了,尼薇的意思是要让尼婕当内府奴隶。

婵儿心里估计了一下,这次买下的是四个小女奴,看样子这是天佑早就打算好了,让他的每个女人身边都有一个贴身女奴。婵儿眼前掠过这四个新女奴的模样,相比之下,好像尼婕还真是其中最乖巧的一个。婵儿有心留下尼婕,想到自己常往朝暮阁去,尼婕会跟着待在画室,要不了两年尼婕就将会成为画室里的挂轴。婵儿觉得不只是自己担心,好像尼薇也在提防着这种事情的发生。

尼薇看了看婵儿,边采摘着叶片边小声说:“她还不会说汉话。”

婵儿突然说:“我身边用不着贴身奴隶,让她去跟着老太太吧,我有事的时候就找你。依我看,她们初到这里,无论谁跟了谁,也少不了你多教教她们。回去我和少主人说说,内府里的人多了,总得有人管束着点,如果啥事都让列巴管家安顿,一来不方便,二来也怕误事。”

“其实,列巴少爷不是坏人。”

“是啊,我也没把他当坏人,你也看到的,最近这几件大事我都交给他办了。”

尼薇像是受到了鼓励,看着婵儿说:“我也看出来了,列巴少爷给四夫人办差也很上心。”

婵儿想到尼薇是跟着列巴才到这阿硕府来的,忍不住问:“你怎么不愿成为他的女人?”

“差点。”尼薇说着脸红了,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本来也这么想过,如果他向阿卓老爷说一声,我们当奴隶的没有不听从的道理。”

婵儿明白了,她觉得这也许就是尼薇替列巴说好话的原因。列巴喜欢尼薇,向尼薇展开了不讨女人喜欢的纠缠方式,却没有用少主人的身份强行占有尼薇。也许正是由于列巴的纠缠,天佑只让尼薇成了朝暮阁里的一张画轴,而没有让尼薇成为五夫人。

尼薇的坦率和善解人意令婵儿感动,她觉得彝家少女的可爱之处不只是那几分羞涩,她们的内心比汉家女儿更坦然。她想象过自己的位置,以四夫人的身份进了土司府,进府快半年了,也没在前几位夫人那里受到半点委屈,这在汉人家庭的妻妾关系中几乎是不可想象。

“看,开始炒茶了!”尼薇说着,往山下指了指。

一缕轻烟升腾着,不一会儿就向着藤桥、向着草棚区慢慢地扩散开来,渐渐接上了铁匠铺那边的烟云。

茶作坊那排瓦房在藤桥的不远处,在这片山谷的居住区里占着上风上水的位置。茶灶上的轻烟顺风而下,像是那片草棚区尽在炊烟之中。有了这一头一尾的两处烟火和繁忙着的人群,婵儿觉得整个玉簪谷都显着盎然生机。

祭坛上设着香火,摆着羊头、公鸡,当毕摩提着另一只公鸡走向祭坛时,祭坛上的公鸡一动不动地看着它的同类,直至它的同类被抹了脖子,它都只是静静地看着。

前两天动土,今天就要上大梁了。鸡血能驱百邪、除污秽,而祭坛上那只公鸡又承载着“众神之灵”。

毕摩倒提着脖上滴血的公鸡一路作法念咒,护法苏尼跟在毕摩身后敲击着法器。他们围着将要上大梁的房架子缓缓地转了三圈。天佑在工匠的授意下为大梁系上了一条鲜艳的红布,红布上那几处湿润就是才滴上去的鸡血。

土木结构房舍的精髓就在这每间屋的四梁、八柱,而担当房顶完整性的这根大梁,就是重中之重、精髓中的精髓。

鲁生是看客,看着天佑为这大梁系上红布,看着毕摩所做的法事,接下来还要观看上房梁。他想象着眼前这根挺直的圆木将承受的重量,也感受到了一阵阵松脂的清香。此时,茶园那边传过来一阵时隐时现的歌声,他听不懂,也听不清,也许婵儿身在采茶女之中,即便听清了,也依然是听不懂。自己还有嗅觉、有知觉,自己的心还是做不到当个麻木的看客。他觉得是婵儿竭力主张建造砚作坊,有着“观礼”这样的大事情她却到茶园去了。早上,鲁生看着婵儿上山时的背影,体会到了婵儿的孤独,也感觉到了婵儿建砚作坊是对他做着无声的挽留。鲁生想起自己在生命垂危中婵儿的担当和智慧,不免想到该给婵儿做点什么,想了又想,自己除了雕砚什么也做不了,一旦跟着四姑娘离开栖云山庄,就会欠婵儿一个天大的人情,而这个人情只怕永远也不会有偿还的机会。

黑子凑到四姑娘身边问:“小姐,过段时间你会把江先生带走?”

“也许吧。”四姑娘说着看了鲁生一眼。

鲁生见四姑娘回答得模棱两可,苦涩地笑了笑。

砚作坊建在草棚区的外围,几乎和苏尼的院落相邻。这是栖云山庄的下风下水,建在藤桥上游的也只有茶作坊那孤零零的三间瓦房。制玉簪茶怕被奴隶们的屎、尿、屁熏着,雕砚不怕这些,砚匠们也许要常洗手、洗澡,砚作坊建在外庄草棚区的边缘,也许是让匠人们得些方便。鲁生现在就觉得砚作坊建得太远了,从内庄出来过了桥还要走一大段路。鲁生这会儿累了,走到这里,又站了一大阵,伤腿上有些隐隐作痛,没受伤的这条腿站得有些僵硬,稍稍挪了挪身体,接着看这热闹的工地。想起当初来到栖云山庄就说好了三天后动身,没想到一次次延到了现在,有缘而聚,缘尽而散,他觉得自己和这里的缘分并没有到达终点。

上好了大梁,人群正在散去。鲁生已经很累了,他没和天佑他们一起走,说是要坐下歇歇,却偷偷给四姑娘递了个眼色。

他身上揣着给四姑娘做的响篾,一直没遇到送出去的氛围。这会儿四姑娘就在他身边缓缓走着,却没问响篾的事。这使他有些失落。

他以为和四姑娘有了火塘边的那一夜,就觉得自己既然占有了四姑娘,两个人的关系就和从前完全不同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把四姑娘盼回来了,看到的却是四姑娘若即若离的态度。

一群鸟儿的“叽叽喳喳”引起了鲁生的警觉,他从这叫声中感到了异样。随手拾起一根棍子攥着,循声过去查看,打草惊起了一群飞鸟。

鲁生紧绷着的心刚刚有所松弛,猛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连连倒退,没曾想脚下打滑跌坐到了地上。

四姑娘赶紧凑上来搀扶鲁生,却顺着鲁生的视线,看到五步开外那两对寒光逼人的小眼睛,吓得四姑娘一声尖叫,跌坐到了鲁生怀里。

鲁生和四姑娘僵住了。

两条彼此纠缠的蟒蛇,昂头吐出了红红的信子,嘴里发出的“咝咝”声,如同猎犬嗅食。

“没有溺死在金沙江,难道却要在此葬身蟒腹?”鲁生突然发力挥舞手中木棍,扫打得身边的树丛杂草“哗哗”作响。直到蟒蛇离开了好大一会儿,他也没停下手中的木棍。

四姑娘拉住了鲁生的胳膊,悄声说:“没事了,它们走了。”

鲁生惊魂未定地看着前面问:“走了?往哪边走了?”

“好像是往下游去了。”四姑娘说着起了身,也把鲁生扶了起来。

鲁生的目光停到了蟒蛇刚才待过的地方,看到的竟是绿草中露着巴掌大一个角的黄色石头。搜索着凑到了近处,看到的是质地细腻的苴却石。他用手扒开地表浮土,依然撼动不了眼前的石头。赶紧对四姑娘说:“如果这下面都是石料就好了。你快去,让黑子拿工具也来帮着挖挖看。”

“这里……”

鲁生说:“不用怕,不是已经走了吗?”

黑子过来帮着挖了一阵,在土层里挖出大小三块石料,而接下来无论往哪个方向探究,都只是红土。

“外来石。”鲁生说着和四姑娘交换了一下眼色。四姑娘认可地点了点头。

黑子把那两块不大的石料抱到溪水边洗净了。从色泽和水纹上看,这两块石料与鲁生前段时间捡到的那块几乎相同。地上那块大料看起来就令人费解了。一块比八仙桌还大的厚石板,看上去也并不见精彩之处。“什么人会花这么大的气力,采办这样一块石料?”鲁生猜不出用意,却不能小看选石人的眼力。他让四姑娘和黑子捧了水洒到了石料上。接着再看,除了刚才露出地表的那个角光洁如玉以外,另一面就是普通的绿磦。

“这里有些不一样。”四姑娘说着随手抹开了石板上的一点泥土。鲁生盯着石上那片洁净处,惊愕得什么也顾不得说,两只手不停地在石板上抹了一阵,最终不得不相信,这块石板上就只有这么一只石眼。而这只与绿磦同色的石眼内有环、有晕,晕中衬托着一颗小米粒般大的金星。鲁生看着它,它也像看着鲁生。

鲁生的头脑闪过太多的感叹赞美之词,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好一会儿才在石板上比画了一下,回头看着四姑娘说:“你带我……带我来玉簪谷,就是来找这块石板吧?这里有一方砚,惊世宝砚。”

四姑娘听到有人往这边来,赶紧往坑里填了几锨土。

天佑和欧阳他们也赶来了,看到这块厚过五寸又平整、润泽的石板,他们也有些吃惊。鲁生再次在石板上比画了那个区域,兴奋地对天佑和欧阳说:“想不想看我做方抄手砚出来?”

天佑吃惊地说:“做抄手砚?切割下这块石料得多长时间啊!”

黑子赶紧说:“没事,我最会做的就是切石料。”

四姑娘把黑子叫到一边,小声问他是不是真的很会切割石料,见黑子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才回到石料边对鲁生说:“原来也说过雕三方砚的,这就是那第三方砚。”没想到天佑突然说:“好石料只怕是太多了,哪能因为这个而把两位仁兄一留再留?明天都到朝暮阁再聚一次,接下来各忙各的事,第十天一早我们就一起动身。”

鲁生神情黯然地愣在那里。

天佑猜到鲁生见到了这样一块石料,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十天之后离开栖云山庄。他熟悉鲁生为砚痴狂的程度,同时也想到用麻绳从那么厚的石板上切割下一块抄手砚砚料那是滴水穿石般的慢功夫。他凑过去抚摸了一下石眼,心里顿时哆嗦了一下。仿佛那石眼不是生长在石板上,而是长在有生命的身体上。

“天哪……真是……玄了……”天佑感叹得语无伦次,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鲁生的目光在石上,心里已经在雕琢这一方绝世好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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