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莎莎感叹：“哇塞，好多人呢！”
洛尘如实以报：“虽说都是粉丝，但从他们携带的应援物品来看，貌似不是冲着4kiss来的。”
“哪有，她们都是我歌迷呀。”眼尖的sea认出其中有几位是她个站的死忠粉。
但她们的手幅上，却写着“ v-doll”的字样。
sea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初某前辈去世，歌迷们在公司门口贴满哀悼词，地上全是白花，跟现在的情景完全不同。
歌迷手里拿的，是玫瑰。肯定不是用来祭奠的。
“噢！有艺人出来了！”
歌迷纷纷聚拢到门口，争相往里看。
是4kiss。
再次看到朝夕相处的姐妹，sea莫名紧张。
可粉丝很快就带着失望的表情让开。
只有寥寥几名歌迷在迎候自己的偶像。
3位成员面带微笑，一边挥手一边上了专车，看样子心情不错，要去跑行程。
“我都死了，还笑得那么开心。”sea不太舒服，她原以为成员们会悲痛久一点。
她们是一起熬过了7年艰苦训练的姐妹，出道后也住在一个宿舍，像亲人一样。
“sea，你确定跟她们很亲吗？”
看直播的同时，王莎莎也在翻阅生死簿。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查到，你的队友，私底下都加入了你的anti俱乐部。”
所谓“anti-fan”，就是黑粉。
sea面色骤变：“这怎么可能？！”
“生死簿不会说谎。”王莎莎据实以告，“sea，你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毕竟，4kiss出道之后，你的人气就一直碾压队友，甚至有人讽刺，她们是你的伴舞。”
同样都是7年的练习生，付出很多，可一出道就被sea压一头，心里肯定会不平衡。
但再怎么不爽，sea也想象不到，队友会加入她的anti俱乐部。
“我拼命上节目，努力挣表现，也是为了我们组合好呀。不然，专辑怎么大卖？演唱会怎么成功？人气怎么起来？大家赚了钱，是平均分，我又没多拿！”sea很不解。
祁飞冷静地给她讲道理：“人性是有弱点的。这跟分了多少钱没关系。”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控制住我的人气呀。”
sea苦大仇深地说：“谁叫我长得最漂亮，跳舞又好看，还有艺能感，就是很吸|粉呢？”
“你这话说得就挺欠揍的。”
洛凡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就刚才的情形来看，4kiss的人气并不是很好呀。完全没有偶像天团的感觉，大多数粉丝也不是在等她们。”
这一点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
王莎莎道：“4kiss的人气明显下滑，已经从神坛跌下来了。”
人气如潮水，涨潮时蜂拥而至，退潮时稍纵即逝。
缺了主心骨的4kiss，成为一招死棋，名字后缀带上晦气，又不能加入新成员，怕伤害粉丝感情。
从经纪公司的角度出发，他们巴不得人们快一点淡忘sea。想必，成员们也很烦躁，不想每次做访问都被问到有关sea的事。
sea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她比任何人都看重组合的人气。
这么多歌迷，是冲谁来的呢？
人群再次爆发尖叫欢呼，这次的动静大多了。
“ v-doll！”
“ v-doll！”
“ v-doll！”
疯狂又整齐的呐喊。
六名青春靓丽的女生在簇拥中陆续出现，被保镖小心架着，艰难地往保姆车移动。
歌迷们缠着要签名，要握手，有人挤得鞋子都被踩掉了，更多的人拿着手机拍个不停。偶像的每一个瞬间，都很珍贵。
“从没听说过这个组合……是新成立的。”
sea很吃惊，公司曾安排她带过其中2人参加实录节目，那时候她们不过是小菜鸟。
没想到，现在都出道了。
三个月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王莎莎拍她肩头，怅然：“你们公司现在把最好的资源，都砸到她们身上了。4kiss降为二线。”
“太气人了！公司怎么能过河拆桥？4kiss赚了那么多钱，说放弃就放弃？我们是随便找个新组合就能代替的吗？”sea觉得难以置信。
王莎莎弱弱地补充：“资料上显示，这些女生，都是你们公司练习生中最优秀的，颜值也很高，有粉丝带动力。”
“屁！叫什么v-doll，真可笑！她们很美？有我美？”
祁飞道：“平心而论，你们都是美少女，你是冷艳美，他们是可爱性感美。”
“难道我不可爱不性（河蟹）感？”
“……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吧。”
sea咬牙：“摄像师，快跟上她们！我要看看她们到底怎么红的！”
车行至一个片场，只有队长蜜瑞儿一人下车。
片场正在布景，工作人员紧张忙碌着。
她向一人挥手。那人走来，与之亲密耳语，然后带她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关上车门，两人肆无忌惮地拥吻，俨然是一对情侣。
王莎莎张大嘴巴，不安地看sea：“这这这，这个男的，不就是天歌吗？”
“是他……”sea的声音发颤。
她摇摇欲坠，好似被人当头一棒，“我才刚死，他就另结新欢……还是跟我后辈……”
祁飞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旁边煽风点火：“搞不好俩人还是在你葬礼上勾搭上的呢。”
sea抓狂：“渣男！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
王莎莎叹气：“唉，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了。”
“呜呜呜，可恶！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受人喜爱的……”她气得双眼发红，眼泪在眼眶内直打转——
“社长说，我是十年内最优质的偶像。那又如何？他反手就另捧他人。歌迷也是，口口声声说爱我，转头就爬墙！连天歌也……他玩弄了我……”
她实在想不通：“被喜爱然后抛弃，难道就是偶像的宿命？”
王莎莎怕她钻牛角尖，劝慰：“偶像是易耗品，你得接受现实。”
“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失去偶像光环的我，还有什么价值可言？”她茫然失措。
“什么时候一个人的价值，是靠人气来评判的？就像你不能用人气来评判一本书的高低，好的东西，不一定受欢迎，人也是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