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人寰路远》第四章峰回路转(11)小说连载作者/燕鹏
程青见不着踪影,成天神秘兮兮的出门办事,撂下鹏飞独守办事处,无事可做,鹏飞决定到边境闯荡。
呜、呜,窄轨小火车拖着白烟鸣着汽笛穿行在密林丛中。清晨,晚秋的季节,冷飕飕的寒风夹带浓重的雾气弥漫在山林中,鹏飞把皮衣的拉链拉上领口,看着窗口划过的灌木芒草。列车速度缓慢沿着河道蜿蜒前行,山川秀丽,绿树丛中点缀着斑斑红叶,远处青山如黛,深涧中怪石嶙峋,水流奔腾旋流,细浪飞溅出白色浪花,远处峡谷间飞架着一座铁架大桥,小火车盘绕着山势爬坡上行。
一路风景,小火车爬过坡顶转而下行,钢轮嘎嘎的刹车声不绝于耳,前面是平缓的丘陵地带,小火车在枢纽站停车稍息。米轨铁道在这里交会,满载芒果芭蕉的列车拉响汽笛驶过,蒸汽机排出的烟气慢慢消散,西行列车重新启动向边境小镇驰去。列车从高海拔地带驶入低海拔地区,恍如回到春天,夜色降临,景物朦胧,气温回暖,到站了,这里是亚热带气候,鹏飞脱除外衣犹感闷热。
入住旅馆,推开窗户红河对面是越南国界,山林起伏,沉睡在夜幕中。
翌日,通过边贸公司中介,鹏飞拿到边防出入证件,在街道上小贩手中换了两百元人民币的越盾,换回的越南盾有一大匝,面值千元,跟随中介入境越南。
跨过河谷,对面是越方检查站,边民肩挑手提的带着农副产品过境交易,戴着尖头斗笠,穿一袭黑色宽筒衣裤。鹏飞一行与边民错身而过。领头的是一位越南姑娘,黑裤白衣,头戴斗笠,皮肤白皙,宽脸大眼,她乘坐一辆摩托车在前面引路,鹏飞拎着皮箱坐在老式两边轮摩托车后座,驾驶员是一位瘦削的越南汉子。渡口坡道上站立着几位身着制服头戴浅绿色盔帽的军人在盘查着。
战争的硝烟刚刚散去,残墙断垣倒塌在路旁,到处是裸露的黄土。一路颠簸行驶二三十里后来到一个集市,随处可见战争的痕迹,空地上搭着竹架,拉着遮阳布帘,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市面上交易着小商品和矿物宝石。鹏飞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商机。回程的路上,前车拐进另外一条小道上到红河堤岸,宽阔的河面滚滚奔腾着黄色的洪流,岸边竖立着警示牌,牌上画着的骷髅头引起了鹏飞的警觉。
“停下!不要走这条小道,调头沿原道回去。”鹏飞大喊。车手没有停车的意图,摩托车摇摆着继续前开,只是扭过脖颈讲着叽里呱啦听懂的话语。前边明摆着是军事禁区,鹏飞手撑着车座跳下摩托车车,前行的惯性带着鹏飞在地上打了个滚,趔趔趄趄的勉强站立起来。
“赶快给老子顺原道送回去,否则回到对面我饶不了你!”鹏飞一手揉着摔伤的膝盖,一手指着领路姑娘愤怒的喊着。
“大路有军警检查岗,我们抄近路回去。”领路姑娘解释着说。“没影子的事,我办有证件怕什么检查?”鹏飞正色道。
领路人见无法解释只得调转头顺来路返回。
回到旅社,心有余悸,两国刚从敌对状态转入和平,在红河边抢你钱财,弄死你抛下红河,无痕无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商机未觅得,差点没把小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