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熠面不改色的检查尸体,尤其是看到他淡定的伸手进尸体嘴里取出那半只耳朵,杰斯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林熠明明只是个小商贩而已,他怎么什么都不怕?
就算是自己这个治安队成员,看到这具尸体都有点发怵,可他居然还敢把手伸进去,实在是有够粗神经的。
至于林熠要不是经历了首次任务场景,看惯了各种各样惨不忍睹的尸体,林熠此时只怕也得被吓个半死,但在之前的任务场景里,林熠的神经早就已经被锻炼的坚韧了不知道多少,所以才能面不改色的检查尸体。
发现了半只耳朵后,林熠又检查了一下少女的手,从那只紧握的手里又找出了一张纸,纸虽然已经有点潮湿了,但因为被紧紧攥在手里的缘故,所以上边的内容并没有被水模糊,至少勉强还能看清这是一张全用手绘的简易地图,而地图所画的范围,正是这座森林内的某处。
林熠不动声色的将那张纸收起来,并没有让杰斯看到,再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后,林熠转头看了眼杰斯说道:“把你的外套脱下来。”
说着同样将自己的外套也脱了下来,裹在少女尸体身上,看到林熠的动作杰斯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将自己的外套也递了过去。
两人抬着尸体返回农夫家时,镇长还有那位亨德尔侦探大人,这才姗姗来迟。
远远看到两人,尤其是看到两人抬着一动不动的少女,如遭晴天霹雳的农夫妻子承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旁边的人赶忙扶住妻子,而那位农夫则颤颤巍巍的迎了上去,从林熠和杰斯手里接过女儿冰冷的尸体后,农夫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你就是林熠?动作倒是挺快的嘛,难道你还还打算继续装下去?”那位侦探亨德尔先生,随后快步走了过来,眼神“锐利”的盯着林熠突然冷笑着说道。
“这···亨德尔先生,您在说什么?”亨德尔没头没脑的话,显然把镇长和周围的人都搞蒙了,一脸莫名其妙的镇长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
“在说什么?哼,当然是在说杀人凶手的事情,他,就是那个造成一切事件的元凶,真正的杀人凶手!”猛地抬手指向林熠,亨德尔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大声说道。
看了一眼那位亨德尔先生,随即林熠又扫了一眼跟在镇长身后的霍夫。
发现林熠看过来,霍夫本能的有点心虚的回避了林熠的眼神,随后感觉不对,才又重新瞪了回来,不过这时林熠已经不再看他了。
这位亨德尔先生显然是在来的路上,听了霍夫说道镇上的人们对林熠的怀疑,再加上霍夫本身就对林熠看不顺眼,所以添油加醋也是难免的。
恐怕霍夫自己都没想到,仅凭自己那些话,这位自从来到镇上后,还什么正事都没做过的侦探先生,居然干脆直接就将所有的罪名全都扣到了林熠头上。
而听了亨德尔的话,周围那些不明情况的人都吓了一跳,看向林熠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戒备起来。
这时才反应过来亨德尔到底再说什么的镇长,眼中浮现出了一丝无奈,显然他也已经有点看清这位有名的侦探先生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了,只是一时之间他也不好反驳亨德尔的话,毕竟最开始怀疑林熠的,不就是他们这些人吗?
“亨德尔先生,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说我是凶手,那么证据呢?”
“证据?嘿嘿,这还不够明显吗?我问你,你一大清早的离开格罗斯镇打算去干什么?为什么偏偏那么巧就让你赶上了这个案子?你分明就是提前已经知道的。”
“还有,如果你不是杀人凶手的话,你一个卖药的有没经过什么专业训练,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尸体?这根本就是你作案之后,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混淆视听,才故意为之,想把自己装作无辜的好人罢了。”
听了亨德尔的话,林熠直接不想说什么了,这种牵强的理由也能当做证据的话,那么随时都能想出一百条这样所谓的“证据”了。
不过林熠不说话,一旁的杰斯却不干了,虽然他也曾怀疑过林熠,但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耿直青年,再加上他又是亲眼所见事情并不是那样,自然容不得来自博思瀚市的侦探老爷随便冤枉好人。
于是他大声的说道:“我可以证明,林熠先生不是凶手,至少这个少女绝对不是他杀的,因为我们在死去的少女口中,找到了半只被咬掉的耳朵,显然是凶手行凶的时候,被咬掉的!”
说着他高高举起了手里的一个小布包,并将里面的半只耳朵展示给了众人看。
看到断耳,人们先是惊呼一声,随即看向那位侦探先生的眼神,顿时就变得有些怪异起来了。
而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镇长,也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显然他已经彻底见识到这位侦探先生的名不副实了,只是碍于他勋爵的身份地位,他一个小小的镇长不好得罪这人罢了。
“嗯,不错不错,年轻人定力不错嘛,呵呵,大家看到了,我其实就是想告诉大家在判断一件事情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凭着感觉走,而是要找到切实的证据才行,像我刚才示范的那样,是绝对不行的。”
“···”
这个白痴!
林熠一开始本来还想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跟这个亨德尔搞好关系,对方毕竟是个有名的侦探,在他想来应该是有点本事的,不管如何至少能帮他分析案情,可结果没想到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徒有虚名的白痴。
至于那些被他破获的案件,鬼知道是怎么来的,毕竟有着勋爵之位,想要给自己弄点好名声,在这个时代并不难不是吗?
这家伙一定是听了霍夫的话以后,就打定主意要在他林熠的头上落实了凶手之名,反正在他来看格罗斯小镇上的人不过都是些没见识的山野村民而已,只要随便说一说就能将他们唬住,然后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