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容亭闻言皱起眉,看向荆绫:“我跟徐燕安不是同伙,只是恰好遇见罢了,萍水相逢一助这样的关系,况且,我们可以利用他跟权寰宇制造冲突,这样的人留着好利用。”
“我倒是比较这个时间内,你的手下怎么做出一具尸体,然后放在权府又能不被人发现。”这一趟过去的时间太短了,权寰宇那还隐隐加速,让其他两辆马车的速度也愈来愈快,就算再熟练,也不大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这我自有办法。”权容亭一笑,神情悠然,即便那消息是假的,他也会想办法把时间拖到唐律清伪造证据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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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摆放的位置,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诬陷老夫。”他们打开权府的门后,便见到一名女尸横躺在路中央,权寰宇虽感觉眼熟,但他是不可能承认这女的是他让人杀的,就算这具真的是他看着烧成灰烬的尸体,他也不会承认。
徐燕安立刻反驳:“我全程都盯着他,除去刺客袭击的时候,他从来都没离开过我的目光。”权容亭在心中默默点头,他真的没有放过自己的一举一动,让他只能在案件上头的嫌疑地点附近搜证。
“你说的话怎么能为证?在老夫看来,这就是你们二人串通起来,伪造假证想诬陷老夫,若真是老夫做的,老夫会将尸体摆在门口,再让你们来查吗?”
权容亭徐步走到女尸前,蹲下身来将她的衣服撕开:“是不是右相做的,验尸一下就知道了。”这尸体的保存状况和他想像的有些出入,整个尸身保留完整,除了生前遭受的伤疤和尸斑以外,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
“若我没记错,权家有个地方,是专门用来审问犯人的,徐兄,麻烦你替我找出来。”权容亭一边观察女尸身上的伤痕一边说道。
“好,贤弟你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而后,徐燕安转身跪下,对荆风道:“恳请皇上允许属下去探查。”
“去。”荆风点头,看着权容亭观察尸体的样子,看起来挺像回事的。
权容亭看着那尸体,伸手去触摸女尸的咽喉,而后他立刻将手收回,愣了会神,刚刚触摸到的瞬间,那冰凉到沁入骨髓的感觉让他差点信以为真,但若是仔细地抚摸,还是能分出尸体的真假,不过这也是他前世只涉猎过些许的原因,换做那些资历深的人来看,可能就不经摸了。
他双膝跪地,将脸更贴近这具尸体,细细观察她身上的伤痕与气味,伤口的部分,除了那些一下就致人于死地的地方,多少都有勒痕或是烧伤的痕迹在,还有一些虐打留下的淤青,如此可怕的伤痕,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来说,已经很严重了。
他轻嗅尸体的味道,淡淡的檀香夹杂着一股腐败的猪肉和臭鸡蛋混合的臭味,令人忍不住反胃,但权容亭还是忍着恶心,将她身上的味道闻了一遍,都没闻见其他特殊的味道,能把尸体做得如此逼真,应该是一个要求完美的人,一个要求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会遗漏这个部分?能成为无头案,都是有些时日的,尸体肯定会发臭,若不是这女人失踪太久,不然就是有经过处理。
“皇上,此女死前曾遭受过滴蜡、鞭击、殴打和炮烙,而且还遭到强奸,若属下能在权府搜到以上刑具,还请皇上查办,立刻将右相押入大牢。”
“胡说八道,老夫府内有什么东西老夫难道会不知道?你别血口喷人,一派胡言,若是没有审问犯人的地方,那老夫即刻就将你正法,否则就会有像你如此胆大的人继续胡说。”
兩人互相對看,氣勢逼人,誰都沒有落下風,就在此時,一名男子被徐燕安從裡頭帶出,後者的表情很難看,抓著男子的手握的很緊,嘴唇也閉的很緊,似乎是在忍著什麼。
“皇上,方才属下果真在里头找到权容亭所说的那些刑具以及房间,属下在搜查时,这人正在房间里强奸一名老妇人,那名老妇人年迈,不堪折磨,已经失去意识,属下便先将她放在床上,不敢妄动。”徐燕安的眼神死死地瞪着那名男子,若不是这件无头案需要一个活的凶手,那他早就杀了这个垃圾。
“皇······皇上,臣不敢再犯,恳请皇上饶臣一命。”一旁的权寰宇见状,微微摇了摇头,似是在怪罪这姪子不成才,但有眼的人都知道,权寰宇这只是为了让自己脱离嫌疑,只要他装做是隐瞒这件事的人,那荆风口里所说的那位老将军就不能以此对权寰宇发难,只能将所有的仇恨都对这个无用的棋子发泄。
“若你能说出这件无头案的经过,那朕便不与你计较今日的事。”闻言,男子知道荆风还是会用无头案的事压他,只是少说了他方才做的肮脏事,毕竟那老妇人也是可怜人,此事不宜大肆张扬,所以才不计较。
男子一咬牙,既然他当初都下定决心要担起这件事,若是此事暴露了,便由他负责所有责任,绝不能牵扯到家族:“人是我杀的没错,谁让那老太婆不好好伺候我呢?这些老女人也不想想今年几岁了,不是丈夫不行就是守寡,那我当然要好好关怀她们啦!有人要就不错了,还说我强迫她们?在我进去捣鼓了几下之后,她们叫的可都欢······”
徐燕安一拳打在男子的脸上,没去衡量力气,导致对方意识瞬间全无,往后倒了下去,他对着男子大喊:“垃圾!败类!她们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够辛苦了,为什么在她们老了之后还不能放过她们?难道她们上辈子欠你了?你这畜生怎么能这么做?你想过你跟她们同年纪的母亲吗?在虐待的时候你就没想过那个生你的女人吗?”
权容亭赶紧拉住徐燕安,怕他再度出手,将人给打死:“徐兄,够了。”他平静地说道,轻声叹了口气:“畜生是听不懂人话的,他们也不会用脑子,在他们的思想中,这是理所当然的,你骂了也只是浪费口舌,何况,这种人世界上多著是,你骂了一个,也改变不了这世界,人的话语,是无法改变那些根深蒂固的肮脏。”
徐燕安不禁握紧拳头:“但我至少要让这种事不会在我眼前发生,既然我都看到了,我就会去阻止,我不想再看到我母亲死前的模样了。”他的话语越说越轻,最后一句,仿佛是他说给自己的。
他也不再去劝说了,一个人的世界观一但构成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人类总是坚持自己的言论,至同道合的人便是对的,不同道的人就是邪魔歪道,世上本无对错,那些坚持不变的人,只是被洗脑的太严重了。
“朕在此予权容亭兵部尚书的职位,尚书在此看着犯人,等待刑部过来处理,右相这一个月便禁止外出,在府内好好反省自己包庇罪人的过错,念右相是初犯,朕便不予其他处置。”
“遵旨,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权容亭与权寰宇同时躬身送荆风离开,而后,权容亭笑了一声:“这下右相总该相信下官不是胡说八道吧?下官绝不会拿着毫无根据得是乱说话,相信过不了几日,那些无头案的事发经过都会水落石出,证明下官是个正直的人。”
“呵呵!但愿尚书每次指责人时,手上都有证据。”说完,权寰宇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权容亭也在外头等到刑部的人过来,将事情交接完后,才自行回到宫中,他的住所很快就被安排好了,他一回宫便接到了消息,前往自己的住所。
当他进入厅堂的时候,方翼和唐律清就已经在里头等他了,见到权容亭,方翼就将一张纸条递给权容亭:“怜昕留的,她去了哪我们也不知道,只能等消息。”
权容亭接过纸条,上头只写着请假二字,并署名怜昕,他将纸条给收起:“她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会无缘无故请假,等几天过后再看看,唐律清,你手上那批赶紧做出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很快就会发生战争,方翼,你多注意权寰宇的动向,他如果又要接触那个人,就立刻告诉我。”
“大人,我这可能有点麻烦,市面上的铁都被收购走了,只能等您手下那些工人将铁矿送来,不过送来的量只能做一部分,您要先赶出哪部分?”
“先把我设计的那些做出来,普通的兵器,我们就用偷的。”会在这时候大量收购铁的人,除了他们就是权寰宇,而他恰好知道权寰宇将兵器放在哪里,用敌人的资源,来强化自己。
“对了!大人,差点忘了告诉您,那个老头已经不见了,大约在七天前,我就没看见他的身影了,但我想他应该不是死了,只是藏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