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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避暑

曾经轰轰烈烈影响着木易县男男女女的诗社,终于着手整理搬迁,定于三日后迁往青云山。这让木易县的年轻男女沮丧起来,几乎处处都没了欢声笑语。只有婷婉和霜雪该干么就干么,一切正常,没有受到一丁点儿影响。婷珊和婷欢终日长吁短叹,认为诗社搬走了,木易县就要成了鬼城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她们常常责备两位姐姐冷血无情,对诗社搬迁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们两个常常感叹:“诗社搬走了,木易县的这个夏天失去了生机,我们就要像老人们一样无聊地打盹。听着树上地知了刺耳地叫声。霜雪你怎么还笑地出来,亏得沈公子对你那么好,你一点留念都没有。”

“婷欢,你可不要胡说,自从燕州回来,我就没见过沈公子。”霜雪急于辩白,她现在可受不了,还把她和沈公子关联在一块。

“婷欢说得没错,我年轻那会儿,只要诗社搬迁,我简直伤心欲绝。”崔夫人想起年轻的事情,无限感慨。”

“母亲,我现在心已经碎了。”婷欢接着道。

“要是我们一家人上青云山避暑该多好。你们卫姨母说了,山上空气清新,有助于我头疼病的疗养。”崔夫人还妄想着能去青云山避暑。

“就是,要是我们一起去,对我们四姐妹的皮肤都是好的,可父亲这次也太顽固了,无论母亲怎么说,就是丝毫不动摇。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婷欢撅着嘴说。

两位小妹妹和崔夫人,唉声叹气,抱怨连天,霜雪想取笑一下她们,又怕扯到沈公子尴尬。这时她没来由的想起祁景墟的话,她家里确实有人言行不得体,和楚王府联姻,肯定会让楚王府丢脸,确确实实是高攀不上。还好自己没有贪慕虚荣,答应祁景墟求亲,否则必成一对怨偶。也难怪祁景墟要全力阻止王疏言和崔婷婉的亲事,自己家人不得体的言行也会让王家脸上无光的。这么想着,霜雪也笑不出来了,这么些年,父亲一直深陷自己的痛苦之中,对四个女儿疏于管教,全靠崔夫人放任式教养,就导致两位妹妹,言行不当。

霜雪还没想明白,婷欢就脱离了苦海。原来她收到一封邀请函,金夫人邀请她一同前往青云山避暑。说来,金夫人和崔婷欢性格相似,都比较活跃,之前婷欢时不时到金夫人那里做客,渐渐的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所以金夫人才单独邀请她一同去避暑。婷珊虽说是婷欢的跟屁虫,毕竟是书呆子,和金夫人话不投机,就没收到邀请。婷欢的心情一时间犹如从地狱升到了天堂,她非得做点什么事情,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于是她拿着邀请函,在几个姐姐面前一一抖过,让每个姐姐分别恭喜她。只有婷婉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真心恭喜她。婷珊一听说只有婷欢,没有自己,就生气地把邀请函拨开,她责怪金夫人偏心,明明大家都玩的挺好,可金夫人只记得婷欢,完全把她放一边。霜雪则更加担忧,她现在看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就婷欢这性子,出去避暑,没人约束,只怕更野了,到时候做出一些有损脸面的事来,那就悔之晚矣。霜雪决定要和崔老爷谈谈,希望父亲能坚持己见,将婷欢管在家中。

崔老爷的书房,霜雪正和崔老爷说话。“父亲,您该管一管婷欢了,她一天到晚往外跑,家里一刻都在不住。大字不识几个,却天天附庸风雅,和诗社的人眉来眼去的。这样下去,她很难找到好人家的。”

崔老爷听了打趣道:“雪儿,你不操心自己的亲事,倒是关心起妹妹来。她最小,你和婷婉都还没许人家,现在轮不到她,所以你也不用理她。”

“父亲,话虽这么说,但是您不觉得,妹妹们如果行为放荡,也会影响姐姐们的亲事吗?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霜雪试着开了口。

崔老爷大为惊讶:“婷欢的胡闹已经影响到你和婷婉的亲事了,我怎么不知道?”

“哦,没有,我只是有这样的想法,木易县的其它世家也是有这种说法的。”霜雪含糊其辞的带过去。

崔老爷慈祥地拍了拍霜雪地肩膀说:“雪儿不必多虑,如果哪个世家公子因为婷珊和婷欢胡闹地行为,远离你们,那就说明这些人不值得托付,因为他们看中地并不是你们本人。无论她们两个行为多无聊,都掩盖不了雪儿的聪明和婉儿的稳重。你和婷婉一定能找到眼里只有你们而没有多余事物的男子。”

崔老爷说的很透彻,霜雪也反驳不了,只是世上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哪能就那么幸运了。

崔老爷见霜雪不语,知道她都懂,于是他语重心长说:“雪儿,我知道你都是为崔家着想,可是以婷欢的性子,如果此刻再去阻止她,她非得闹得鸡犬不宁。我可不想一个夏天都在听她抱怨和发脾气,那我就无法好好看书了。再说婷欢虽然不懂事,但也不至于会做出出格得事情,更何况还有金夫人在边上看着,不可能让她惹出不可收拾得事情。”

霜雪知道父亲心里明镜似的,却还是老样子,不想多管事。霜雪知道她一时也没法改变崔老爷的想法,闷闷不乐的告辞出来。霜雪见到外面大好的阳光,心情明朗了许多,她不会深陷自己不开心里,既然自己已经尽力,外面又是这么美好,那么还有什么值得烦恼呢。

要是婷欢和崔夫人知道霜雪试图阻止婷欢去青云山,婷欢估计会气得把霜雪掐死,而崔夫人至少会念叨一整个夏天。在崔婷欢的心目中,青云山是都么神圣的地方,那里处处山清水秀,阴凉幽静,怪石奇景随处可见,最主要是那里有沈公子。只要在青云山呆上一个夏天,那她的人生将变得多奇妙,回来时就可以无穷无尽向三位姐姐吹嘘。对于崔夫人来说,自己虽然不能去避暑,而最疼爱的小女儿能去,至少也是一种安慰。两人一直不知道霜雪曾为了阻止她们而作的努力,一直欢天喜地直到分别。

诗社迁移的前一晚,不少诗人都和各自相熟得世家辞行,沈公子照例来催家辞行,这也是霜雪自燕州回来后第一次见沈公子。经过了一段时间,霜雪的心情慢慢平复,心中意志也更加坚定,因此再见到沈公子已经心如止水,无爱也无恨。沈公子还是一如既往,风度翩翩,虽然中间放弃过霜雪,可如今见到霜雪,仍是无限殷勤,指望能重修旧好,仍旧用霜雪喜欢的方式。“多日不见,恍如隔世,霜雪在燕州过的是否愉快,燕王妃是否有收敛一点,和气地对待你。不过我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希望她没多给你难堪。”

霜雪现在再听沈公子地这套说辞,就觉得他是刻意为之,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投其所好,知道自己喜欢听,就往这点上讲。可是一个男子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是多么要不得的行为,以前真是眼睛瞎了心也瞎了,才会相信他毁谤祁景墟的话。于是她故意说:“承蒙挂念,我在燕州过地很好,去燕王府赴宴好几次,燕王妃虽然高高在上,但也算好客。我还在燕王府碰见了祁景墟,他和她姨母可是完全不一样。”

沈公子听了愣了一瞬,接着道:“是的,每年春天,祁景墟照例去拜见他姨母,以修两地之好。不知过了一个冬天,他那高傲病是否好了一点,是否能礼貌地对待每一个人。”

霜雪不以为意地说:“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只不过刚认识那会儿,觉得他傲慢,原来只是他少言寡语,不爱解释,慢慢了解之后,就觉得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正人君子。”

沈公子大囧,没想到霜雪去了一趟燕州,回来后判若两人,对祁景墟的印象完全颠倒过来,而对自己的神情语气总是冷冷的,缺乏热情,他紧急调整自己的语言以图自圆其说。“他在他姨母和秋菱郡主面前,当然需要伪装一下变得彬彬有礼,毕竟她们是要联姻的。”

霜雪真是被沈公子的厚脸皮给打败了,她冷冷地说:“以楚王地身份和性情,他既没有伪装地必要,也不屑于伪装。”

沈公子见霜雪完全袒护祁景墟,知道自己的盘算落空了,就明智地结束这个话题。转而和其它几个姐妹谈笑风生,不再和霜雪说话了。不一会儿,便客客气气告辞了。霜雪本就不想理他,这样刚好,把这段不合适的关系结束的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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