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在那个时候学会了一些人界的东西。
“翎姐,有别的吉他吗?”箬棂再一次走到柜台前。
牧翎摇摇头:“没有,这都是他忘拿走的。”
“哦,那我今天应该帮不了你了,要不我帮你擦杯子吧。”箬棂笑盈盈地看着牧翎。
牧翎看到的只有箬棂眼神里的狡黠,颇有些流氓地痞的样子。
她忽然眼前一亮,看向酒吧门口:“这里倒没什么给你做的,那个人也回来了。”
箬棂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疑惑地转过头:“怎么是你!”
“是我,那又如何?”
箬棂一脸愤慨,异常激动:“你怎么会在这边?”
林贞银偏偏头,看着箬棂:“谁规定了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吗?”
“……”
箬棂一瞬间熄灭了,怏怏地站在一旁。
林贞银弯下腰,拿起靠在一旁的吉他,轻轻地扬了扬琴弦,传来悦耳的琴声。
“原来这把吉他是你的啊!”箬棂一副了然的模样。
“对啊,很奇怪吗?”
箬棂扬了扬首:“你是不是没学过吉他啊?连琴都不调,就这么弹怎么可能好听呢?”
林贞银歪歪脑袋:“你也会?”
“那是当然,本爱神可是……”箬棂话音未落,就被那阵悠扬悦耳的琴声给震住了。
怎么说呢?
那琴声跟平时的吉他弹出来的声音差不多,但似乎又多了些什么。夹杂了好多东西,仔细听,里面的没一个和弦都恰到好处,不急不躁。但又感觉很凌乱,每一声连在一起都有种搭错弦的错觉。
林贞银很满意箬棂这样的表情,长身而立:“怎么样?就算没有认真调过的吉他我也可以弹。”
箬棂垂了眸子:“你来这里多少天了?”
“嗯?”林贞银被箬棂这突如其来的脑回路弄得有些子懵。
箬棂默了默,看了眼牧翎那边:“你怎么会到这么远的地方?”
林贞银露出白生生的牙,箬棂才知道这个人原来也可以这么顽皮地笑着。
“我刚才不就说过了吗?这个地方我怎么就不可以来了?”
箬棂就知道,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的时候老是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真是纠结啊纠结。
“翎姐,我先走了!”箬棂朝牧翎那里招了招手。
牧翎抬起脑袋,看到箬棂和林贞银站在一起:“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箬棂跑到柜台前,嬉皮笑脸的模样:“翎姐,那家伙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牧翎敲了敲箬棂的脑袋,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不少:“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你觉得呢?”
“我觉得?”牧翎想了想,“嗯……我觉得就是这样,看人家那么帅,是不是不小心掉进去了?”
箬棂轻轻推了牧翎一下:“瞎说什么呢!都不觉得那个人很可疑吗?”
“有什么可疑的?我现在正缺一个帮忙的人呢!你现在要上学,当然是指望不上你了。”牧翎的声音里带着些委屈的调调。
箬棂忽然有了些愧疚,她最开始会来这里唱歌也是因为知道詹炎经常出现在这里,抱着这样的目的,牧翎其实也只是她所利用的人而已。
可牧翎却对她很好,很亲切,不是上级对下级的那种关系,而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终究要辜负这么多人。
她最后也是什么都没有问到。
真是的。
“喂!你干嘛要跟着我?”箬棂忍无可忍了,而林贞银还是揣着上衣口袋,优哉游哉地走在后面,像是在散步一样漫不经心的。
他停了下来,抬起那双明亮的眸子:“我跟着你了吗?”
“没有吗?”
林贞银表示自己是无辜的:“我对你不感兴趣,为什么要跟着你?”
箬棂握了握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心头那股无名火总是压不下去。
她来这里的几个月时间,性格已经安静了不少(主要是为了崩住自己的形象),这个人非得逼着她暴走才高兴。
“那你明明和树知落一个学校的,都离了那么远,你会住在跟我一样的地方?”
都快到家门口了,这借口是不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对啊!”林贞银上前一步,拿出一把要是,直接把面前的门打开了,“好了,我到家了,你也要早点儿回去啊!”
箬棂黑线。
小灵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了搓手,心灵感应似的看向了门口:“主人,你怎么了?”
箬棂睬都不睬她一眼,把自己的房门一关,与世隔绝。
她现在既郁闷又生气,郁闷的是林贞银竟然就住在他对面,生气的是……
对吼!
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来着?
小灵可怜兮兮的看着初音:“主人无视我?”
她这么个大活人在这里坐着,主人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看就看嘛,还甩脸给她看。
难过。
小灵吸了吸鼻子,擦了擦汹涌而出的眼泪。
初音揉了揉小灵的脑袋,就像实在摸自家的小狗狗一样,还带着些许的宠溺:“别太在意了,主人兴许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哦。”小灵低低地应道。
初音手垂了下来,放在身体一侧。灵兽对自己签订契约的主人总会产生以来性,更何况小灵的本性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她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说实话,不妒忌?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这么喜欢这个笨笨的家伙呢?
她也不知道了,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也许是在第一次看到这家伙化形的时候,那时侯一身雪白色的小灵很好看,带着高贵优雅,实在不符合她本有的气质。
也许是在她老是不厌其烦地问着白痴的问题,为了一些小事情就要哭要闹的,可她自己却每次都一一包容着。
也有可能是在她们每天都在一起,日久生情了吧。
初音弯了弯眼角。
不过不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会用自己永恒的生命去护着这么个白痴的。
要是这个白痴身边没有她,那她又找谁寻求安慰?又找谁哭诉自己的不满?又怎么能在孤单一人呆在房间里排解寂寞呢?
她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