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对三月,天地自流转。
洞中述旧事,老死不相见。
龙最白看着昏迷中的小山,难受极了,这特码什么事儿。本来想乐一乐,恶心一下对方,看看对方什么本事?或者考验下这渺小的人类什么成色。这倒好,差点没尿自己嘴里,这特码传出去,在神兽圈里还怎么混?鸡鸭鹅猫狗兔还不笑死自己,自己闹得倒是恶心。当然,龙最白也在反思,或许自己隐隐还是有那种嗜血的冲动,尤其面对人类时候,当时倒是差点吃了他,只怪自己的演技太逼真。
昏沉的小山慢慢醒来,躺在地上,也是被咯的难受,可短时间又没恢复体力。看着不远处下流的蛟龙,心里的厌恶也是到了极点。话说,这货还是没杀自己,没吃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我说,你!爻山是吧?”龙最白骄傲地问着。“听说你是那小乌龟的小弟?是小乌龟手下最能打的那个?”
小山脸色有些黑,奈何体力还是不支,半躺着。瞥了一眼龙最白,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龙最白生气道,“就是你大哥乾坤无敌来了也不敢在爷爷面前放肆。”
小山也是无名火起,气的咳嗽不止:“你大哥的,乾坤无敌是你大哥。看你神气扬扬、兽模兽样的,咋开口就是骂人啊?不知道不同种族的差异和禁忌吗?有木有一点文化?谁特码的乐意跟一只乌龟称兄道弟?这不是拐着弯骂人吗?难不成你的文化知识都是跟那无耻的小乌龟学的?”
“啊?你咋知道的?”龙最白挠挠头疑惑道,“我和那小乌龟喝酒时候确实听他讲的头头是道,连我这名字都是我俩合计了好久。可算是和他那名字有一拼。”
小山的胸膛剧烈翻涌,激动地坐了起来:“既然你俩称兄道弟的,那般要好,为何见了我就这般变态?我也无意你所谓的宝物啥的?”
“你咋跟爷说话呢?”龙最白忽然觉得气氛不对,自己是大爷啊,怎么这么没气势,反倒被这个小乌龟的小弟教训起来。怎么能行?“当小弟就要有小弟的觉悟和样子。还反了你了?”
“你才是小弟,你全家都是小弟。”小山那叫一个恨啊,没想到结果被那该死的小乌龟摆了一道。再看向发蒙的龙最白,心想这个憨憨究竟是哪儿来的?关键是还打不疼、打不过。“你可知道青帝?”
龙最白顿时傻眼,心理道“我的姑奶奶啊,这人竟敢直呼那祖宗的大名。难不成那小乌龟诓我?”小山看到这副表情就了然了,看来这傻龙是青帝安排在此的。“那你怕不是被小乌龟骗了吧?”小山问道。
那蛟龙眼睛一直转向小山很是意外,“你咋又知道了,不是说你在谷中一直昏迷,才醒来吗,并且外面的阳阵难道可以窥探此地的阴阵不成?”龙最白疑惑道。
小山一看果然是个憨货,怕是还未开化多久的生灵。顿时放下心来,缓缓起身。“我说大圣啊,你可长点心吧。小乌龟听说是学过几天文化课,可是他数字还查不清呢,他自称学富五车,实际上就是个小流氓。话说那滑溜的小乌龟倒是来此作甚?”
“没错了,我说那货每次过来,滴溜溜的大眼睛乱转,每次我们喝酒后,我的家当就会少一些,直到后来,我酒醒时看见这厮竟然摇摇晃晃地偷偷偷食我的宝物!”龙最白愤恨道,自从那次和小乌龟打了一架后,之后那小乌龟便是很少光顾了。来也是偷偷摸摸的,不敢动用大术法,毕竟动静有些大,所以这次看到小山来时,才是一不做二不休,先招呼一番。
小山心里有些郁闷,“那么小乌龟就没想过,从谷中大阵中把我弄出来?还有,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干啥的?”
龙最白这才想起来,啊,原来你和青帝不熟啊。否则,她老人家交代我的事儿,你又在此地怎会不知?只见蛟龙重新翘了翘尾巴,调整好姿势,咳嗽一声,一副老成的样子道:“我说小山啊,爷,不,本座呢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你看呢,你能给我讲讲青帝的事儿吗?”
小山一听这语气,怎么这么装和作呢?这是学老江湖吗?脸色一黑,直接道:“你别试探了,我就问你,你喜欢看见我吗?你想报复小乌龟吗?”
龙最白一看,咦,这人族果然狡诈啊,和那小乌龟说的一模一样。并且女帝也曾告诫过不准出这洞溟,还言那外面阳阵中受刑的两妖更是狡诈,要自己安心在洞溟中修炼、看守。可是如今被小乌龟和小山搅得心里痒痒,一咬牙道,“爷当然不乐意见你了。还有那小乌龟,爷早晚找他算账。”
“那你送我出去如何?有什么要求?”小山道。
“不行!你这小子,在此惹了我就这么想走?”龙最白眼神一凛,又猥琐道“除非你让我爽了……”
“我呸,你个死变态,‘士可杀,不可辱’!”小山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你白日做梦。”
“哎呀,爷给你脸了是吧?不知道爷的厉害是吧?”龙最白也是来气了,“爷只要坐在阵中别说外面的阳阵,现在的洞溟你也别想跨出去半步!”
小山见状,只能相互伤害了。顿时找了片鱼皮兜住自己的下身防止春光外泄,和方才在蛟龙口中尴尬的情况。抄起狼牙和翎羽就要和这厮干架,小山没注意的是那原本紫红的翎羽此刻仿佛泛着透明,隐隐有光泽浮现。
龙最白看到发疯般的小山也是气的不行,爷好歹是天地孕育的神兽受过青帝点化,和那些山海中的野兽还有区别,怎会干不过这混小子,干了!
来吧,相互伤害呀!蛮横的蛟龙冲着小山便是过来,小山咬牙收拾自己最后的自尊准备迎战。没想到人间虽然复杂险恶,可是也没有这妖怪奇怪啊。说的好听了是妖仙、圣神,说不好听就是一些喜怒无常有怪癖的精怪。
“哼,小子,我承蒙天地造化,形成于水沼、蒙昧于帝山,得仙尊点化被放于流狼,勾连地母气息,吸收日光、沐浴三月之华,就凭你也敢忤逆本座。”龙最白嚷嚷着就冲杀而来,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注意小山的变化,毕竟这货如今可算不得凡人之躯了,其体内蕴含了蜕变后的能量。就之前在口中角力之时就已经感受出来了,可是龙最白还是不明白为何那小乌龟如此记恨此人,照理说此人先前不过凡人之躯。
小山见状不能硬抗,这蛟龙之力凶猛,劲道绵延几重,绝不是自己能抗。便纵身一跃,却不料迎面而来的是龙最白矫健灵活的扫尾,破空之声猎猎,如同钢鞭劈打而来。小山力道收不回,愤怒之下脚踏扭头的蛟龙的大角,蓄势之间以狼牙横扫大尾巴,左手腾出来拍打大尾巴,嘴里咬着翎羽向右边退去。
饶是蛟龙堪比精钢的尾巴被贪狼之牙撞上也如凿子打在粗糙的石块上,所幸的是斜斜划过,若是正冲而上定是要钉个大洞。痛的龙最白呼啸一声,大尾巴抽搐一下。把小山甩出很远的水中,可是小山口中咬着的翎羽却是生了变化,令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