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有大泽,渺渺不可见。
孟山始终秘,分水在多边。
扬岛浮沉隐,飘摇雾霭间。
其上有人家,宛如世外仙。
天下纷乱,没有了之前的宁静,可相应而来的也有许多机会。可是总是充斥着利益与血腥,这几年经过战乱的洗涤,人们反复不再那般排斥异族了,也无力排斥了,毕竟,那人都不知所踪。只剩下仅有的几人,处境还令人担忧,倒是吴家和魏家果决放弃了阳海城转移到仰山城和丰宁城,东部扼守连翘山、西部布防两界河,北部严守十部山峦。如今的阳海城倒成了混乱之海的天堂,许多安实的百姓也是迁徙,当然也有许多碰机会的。东部的海岸和南部的海岸终是被海族登录,摇摆的鱼头人走在市坊,皇城还是那个皇城,天下虽是四分五裂,各个大家氏族反倒更加如鱼得水。
二虎星夜回到家中却没多说什么,丝毫不提小山和狼大白的事情,心里却是充满着对小山的期待。二虎看着熟睡的儿女,再看看灯火下等待自己的妻子,憨憨地笑了。
狼大白看着送完二虎后,小山颓废的神情,饮酒后的失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今这天下纷扰,大妖也行走世间,见怪不怪,和那其他的大陆一般,不过这边却是混乱。唉……”狼大白也是感慨。
“你说说吧,还是说说怎么会来到这个院落,这不是陈於义爷爷的旧作坊吗?”小山冷冷道。
狼大白一看有些苦笑,这人果然如那谁所言,属狗的,变脸很快。也难怪,若是这人不这般老练心思缜密的话,也不会如此吧。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狼大白想了想道。
“别,可别!咱们最好还是长话长说,既然说来话长,我乐意慢慢听你道来!”小山打断狼大白道。
再看狼大白的脸色阴晴不定,一咬牙开口道:“这要追溯到三百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一只年幼的小狼,懵懂无知,就是看见喜欢的小母狼也是害羞腼腆、不敢过去打招呼……”
“得得得,特码的,你特凉的还是长话短说吧,随你喜欢吧!”小山的脸配上阴沉的下巴看来简直就像黑色的锄头。
“哼鞥!”只见狼大白脑袋跟着冷哼向后一倾再向前回来,带动肩膀微微耸动。挑衅的意味十足,“那时候的天蓝蓝的……”
气的小山抽出腰间的狼牙就是比划上了,扼制住大白的咽喉。“能不能别特凉地费发,呸,废话?”
“你看你这人,不是你讲的长话长说吗?我轻易不和别人说我的心事?”狼大白说道,却丝毫不惧。瞥着那狼牙竟然有些激动,祖狼之牙啊,可惜不是我的,咋特凉的落这混小子手里的,可气、可气。
小山看到这货荡漾猥琐的表情就觉得恶心,问道:“这特凉有毛关系?”
“咋没关系?我狼大白过来的,我不得交代前因后果,我的事迹、缘由你不得了解?我觉得很有必要申明。”狼大白无赖起来。
小山气的牙痒痒,收起匕首,看到那绿油油的眼神有些失落,果然这货惦记自己的狼牙。这特码都什么选手?干啥来的?眼皮一耷拉,便开口道:“我没兴趣了解你勾搭小母狼的风流韵事!”
“怎么说话呢?我告你诽谤啊,诽谤,你诽谤我纯洁的名声。我可是号称狼族纯情小处男,受无数小母狼追捧,甚至声名都传到其他族类。”狼大白不乐意了,出言警告道。
“你个老处生,你到底说是不说啦?不说我走了?”小山腹诽特码的三百年的老处男还有脸说,脸色顿时鄙夷起来。看在狼大白眼里也是嗤笑,不理会小山,毕竟修仙界里三百年算不得什么?
“老处生?”狼大白摇摇头冷笑,却是看的小山有些发毛,那目光在身上扫来扫去,肆无忌惮。只见那狼大白也是冷哼一声还耸耸肩。
小山这才想起在屋子里找了些遮蔽的衣物,避免了**的身体。“走了!”小山却是发现,脚下若有千钧,难以迈动步伐。
“呦嘿,没看出来啊,竟然熬炼的如此坚韧。看来没白瞎我狼族的宝地。”狼大白终于正经起来。
山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说的并不是时光的流逝,而是天下形势、潮流的改变一日千里。就仿佛一梦醒来,换了人间,如此形容那些动乱的岁月毫不为过。平静的时间里,百姓生活安宁也在无形中默默积累,各级层的分化演变,到了最后,终于是有人率先耐不住寂寞。不管是什么因素,相较于膨胀的野心而言都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一个扩张争雄的借口。人族的历史如此,万族的历史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如今人族昌隆,演变的更加多元化,所以时常看来,虽然充满残忍,但也不乏令人眷恋和痴迷的东西,比如情、对美的感受、对人的宽恕和慈悲等等。
小山默默地听着狼大白的讲述,仿佛这狼妖比人族更加懂得人类一般。
缘分是世间很奇妙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原因。却给人中途意外的惊喜或是悲伤,让一些人在另一些人的生命中滑过轨迹,或是在别人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回忆。多少年以后,无论是长生还是老迈,每每想起来,总是莫名地微笑。说不清是高兴还是迷离?
天地浩大,我等始终就像蝼蚁。不管你信是不信,即便那高高在上的神仙;纵使那蛰伏的巨头,乃至神话中的或许还在的人物;或许遥远到不着边际、没有记忆的存在;仿佛都在这天地,或许不止这天地里都还有追求;高天之外,大陆之外,星河之上,我不能知道。但确实是黯淡无光的事实,也是智慧、灵长生命的永远的恐惧。
小山听着这发人深省的语言,朦胧地感到这偌大天地的无穷和生命的卑微。
而学习是一条不断进化之路,也是我等所学。我所凝重对待和思考的,我以自己浅薄的见识说与你听。至于,我能在此地遇见你,也是可以以此解释。你应该知道,我流狼山狼族和女帝关系亲昵。我们奉贪狼为远祖和女帝大约同一时代,因而女帝不伤害你,我等自然不会伤害你;而你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出现;至于百猿山的大猿,我们不清楚状况,意思就是之前关系尚可,以后不知,即便现在有些矛盾,我们也不会单纯地去评判;其他地域也有些朋友和敌人;这泱泱长萸大山和其中仙门,我不能明细告诉你;而那神奇遭受诅咒的猛族,算是同病相怜,至于归属,不敢定论;终于,还是遇上了你,各方得以交集。
天下的纷争,吴家、丰宁城等,如今我等算是相扶相依。一年前的女帝仙会。说到这里,狼大白忽然一顿转向小山。仙会大变,就连人间也是大变,情况很是恶劣。如此说来,你,爻远、爻山,可是明白?
狼大白回过头逼视这小山。
“我竟不知,若是要我表态的话。我多半需要更加明晰的证据和见识才能抉择。如今对我来说,我的决定,如不慎重,对你我或许都是种伤害!”小山也目光坚定重重地说道。
狼大白见此状,暗道果然,这一氏族。抖手祭出飞梭,纵身一跃,伸出左臂做出想要牵手的模样,面向小山做出邀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