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离镇不远,离我初中母校也很近,但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玩耍。
如果我是男孩子,我大概早就游玩到这里了,做为女孩子家没事乱跑,会被他人认为是有娘养没娘教的女混混,我是不敢冒这种风险的。
村子在一个山脚下,背后的山不是很高,村前有一个大水库,听说是我镇数一数二的水库了。
我天生就喜欢有水的地方,虽然我并不会游泳。当微风拂过水面,看着水波一层层荡漾,我的心也在微风中荡漾。
我老屋家右下方的小池塘,是我年少时夏天最常去玩的地方。坐在用来洗衣服的青石板上,光着脚丫,把裤腿挽得高高,双脚扑打着水面,体会那种凉快的感觉。
刚进村口,媒婆指着一处平房告诉我:“这栋是他家的新房子。”
这也叫房子?一共四间平房,房子的玻璃都安装的很粗糙,墙壁也没刷水泥之类的。
我家的房子虽然没有这么宽,但样式是三室一厅的且上下两层。家里虽然还没有铺地板砖,但里里外外都用水泥和石灰粉刷过的。
再走十几米的小陡坡,来到对象出生和长大的地方。这老房子也没我家的老房子好,就一面墙看到一些红砖,其它的地方都是泥砖。我家的老房子屋里墙壁曾请人粉刷了一层白石灰,他家的房子没有,好在还不是站在屋后能摸到瓦的那一类。
家里来客人了,早就有人去地里通知他正在干活的母亲。不一会儿,他妈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大概一岁左右的小男孩,样子长得很可爱,只是脸上脏兮兮的。
早知道这个家里有小孩,我该买点糖果来,顿时有点小尴尬。
他母亲长了一张圆脸,一头头发白得几乎看不到黑色,仔细看脸才知道并不像一个很老的老人。
这个家的确穷,给我却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虽然我从未来过这里。
她妈说话开门见山:“我家是很穷,三毛(我对象)在外打工也还没回来,如果不嫌我家穷,就留下来吃饭,我打电话叫他回来。”
我是为找一个处一辈子的人而来,不是为攀权附贵而来。人要是找对了,穷一点有什么关系?人要是找错了,就算有天大的富贵又有何用?
我姑妈不放心,也跟着来了,她听了这话就说:“我弟弟刚建好房子,家里也穷。”
我的确对照片的男子产生了兴趣,就答应了留下吃中饭。
在跟男子他妈聊天中我知道这个家的基本情况。我对象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小名叫三毛。他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是个难得的兄弟姐妹都齐全的人。
他妈怀里抱着的是他哥哥的儿子,他哥哥还有一个女儿,已经有七八岁了。
她姐姐就嫁在这附近,走小路大概三四里的路程,很巧合的是姐夫居然跟杨晋是一个村的。
屈指一算,我跟杨晋已有五六年没见面了,既然他跟姑姐是一个村的,那么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不知到到时见面了,他会不会已跟他无血缘的妹妹结了婚?又有了几岁大的孩子?唉!还是不要去想这个问题,想多了会心酸。
正坐在桌边跟她们闲聊的时候,一向不准时的大姨妈来了,我顿时头大了。他妈大概已不用姨妈巾了,但他嫂嫂和妹妹应该还留下这类东西,我就试探着问他妈家里可有这东西?她帮我去找了,但没有找到,我只好自己去买。
在来的路上见过一家小商店,离这儿也不远。我向那家商店走去,我三姑妈也跟了出来。
一路上,我什么也没说,三姑妈什么也没问,她只告诉我,在她年轻的时候,曾到这个地方割草喂牛。
我这人有这样的习惯,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做决定,一般不喜欢去问别人的意见。
吃中饭的时候,他父亲也回来了,媒婆见他父亲回来了,也不问问我的意见,直接就提起到时候该怎么打发我。
我再重申一遍,我来这儿不是为钱而来,对象的面还没见着,提钱干什么,但我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我是这样跟他父亲说的:“你打电话叫他回来,就说我想见他一面。打发的事以后再说,还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我呢!”
“我的崽都听我的,我说了算。”
这是一句很危险的话,当时我一心想把终身大事搞定,忽略了这句话的份量,我只回答了他这样一句话:“我的事一向来是自己说了算。”
做了他儿子的老婆,我就算得上是他的半个女儿,他是这样个性的人,往后公媳关系看样子很难相处融洽。
我姑妈跟媒婆吃了饭就走了,我留了下来听他父母的答复。
我已在饭桌上把我的家庭做了比较详细的介绍。我二伯父是公务员,他应该是认识的,我也跟他提起。他的确在多年前认识我的二伯父,对我二伯父的为人也有一些了解。
婚姻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虽然他爸跟我爸一样也兄弟众多,但他的家底比我家家底还是要薄一些。
我奶奶嫁我爷爷的时候,我奶奶娘家是中农,我爷爷是贫农,而且还无父无母。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不是过得好好的么?我认为我也可以得到幸福。
他父亲问我对婚姻的看法,我是这样回答的:“我大伯父曾这样说过:‘会选选儿郎,不会选选田庄。’我个人对婚姻的看法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陀螺背着走。”
他父亲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但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为了能见到我想见的人而在这里照本宣科而已。
封建社会对女人要求很严。男人丧偶可以再娶,女人要是丧偶,不可改嫁,必须为了贞节牌坊守一辈子的寡。
我外婆就是为了那块贞节牌坊守了一辈子。我奶奶思想要开明一些,当我二姑妈嫁的人对她不好时,果断要她离婚再嫁,二婚后果然幸福。
我个人认为,做为一个女人还是要有点贞操感,不要行为太随便。如果嫁对了可以生死相依,如果嫁的人不是那么好,可以考虑再嫁。
我跟他父母约定好,要他们把儿子叫回来,等他回来了,我还会再来。
在他家吃了顿饭,最后没打发我什么,我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就这样回到自己的家中。
我是因父亲的事情而回来,回来后听到这样的消息——那个大姑妈村的那个男孩在几次相亲后,觉得还是我要强一些,又拖人来提亲,说还想跟我交往。
当时我从他家回来时,我是这样跟来问结果的人说的:“他看不上我,最后没谈成。”
这句话也就我父母知道我在撒谎。
我的姑妈们知道这事后,有几个特不高兴,发表了这样的意见:“当初是他自己不要的,现在又觉得好了,哪怕他长得跟朵花一样也不把人嫁给他。”
我二堂嫂的娘家跟他一个村子,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知根知底,对我这个堂姑妹也是了解一二的,她没有直接评论我跟他之间的事,而是这样跟我说:“找男朋友不用找太漂亮的,过得去就行了。”
什么样的样子叫过得去?当时我打算跟他去他家看一下的时候,我村的一个嫂嫂是这样悄悄对我妈说的:“就你的女婿长得最丑。”八字还没一撇,就是我家的女婿了?
我现在找的这个对象,说不上十分的帅气,至少我把他带出去不会有人背后说长得难看。
图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帅哥,只是我喜欢他那样的罢了。如果有更帅的出现在我面前,只要他在我身边,我是不会动心的。
对象回来需要时间,我的假期已经只有一两天了,我只好打电话跟上面的老大说要延长假期。
这大概就叫我缘分吧?就凭一张照片就让我有了定终身的念头,而且又不是不知道他家很穷,说不定我这对象挣钱的能力也不怎么样,但我有不管不顾的冲动。
我是怎么跟父母说起这桩亲事?又是怎么跟对象见面的?预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