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太深远了,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想不出,书就一直在本宫手里!”他那不容置疑的语气,预示着这句话,他说到做到!
石阑一听,头皮猛然一炸,刚才是谁说君子一言的?他可没有加这个附加条件,他居然敢食言?气得她顿时抽风,“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就是小女子!我要让你知道,你这个神棍食言是什么后果!”
她一个转身一把将他按在榻上,整个人骑在他身上,一拳下去,却被他掌心包住,她看不到他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上似乎有些泛红,也许是这附近红纱帘的缘故吧。
“本宫说给,可没有说什么时候给你!你若不说出是谁,这本书到你手上,只怕是遥遥无期!”他的声音冷淡,带着怒气,醋意,杀气,仿佛要找到那个人,毁了!
石阑哪里听得进去,她见过最无赖的人就是兰笑书,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比起兰笑书,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简直就是极品,腹黑狠过念哥哥,无赖胜过兰笑书,她气得蓦然低下脑袋,在他肩上狠狠咬下,将她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霜儿回来时,看到红玉站在阁楼上,心知帝师一定在,可是这里是石阑的闺房,帝师怎么可以?霜儿急得立马跑了过去,红玉想拦住她,却没能拦住,大门一开,红玉和霜儿顿时傻了眼,只见石阑扑倒了帝师,似乎在轻薄帝师!
两个人几乎顿时石化,下巴几乎都掉了。
石阑狠狠咬着,直到那冰冷的血液流了出来,这一次,她没有心软,也不松口,反而咬得更狠,听到他难得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别的。
她终于松了口,似乎有些得意,“痛了吧?下次再敢黑我!我会让你更痛!”
她得意洋洋地起来,却还是坐在他身上,仿佛一个胜利的小将军,沾沾自喜。红唇沾着他的血液,显得更加诱人,带着一丝丝邪气和魅惑,他突然坐了起来,大手一挥,大门‘啪’一声,又紧紧关上,几乎将那两个傻站在门口的人儿震了出去。
“唔……”石阑顿时感觉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想逃,已经晚了,一只大手紧紧扣在她脑后,他轻轻含住她的唇,却只是一瞬而过,不逗留。
他见过一个能改变命运的人,本以为身上这个女子应该能改变她的命数,从她屡次遇险,他看得出,她虽然和那个人一样,却又完完全全不一样,她改变不了,意味着,她命中注定的夫君,将是七岁背过她的那个人!七岁,八年前,他还在寒冰之中,这个人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他的心有些凉,却固执地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唇,“晚上本宫来陪你。”
石阑刚想大骂,谁要他陪了?大晚上来,指不定又要做什么事情!他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那般轻柔,不带一丝掠夺,却像一个要远行的丈夫给妻子一个离别的吻,冰凉的吻,柔软入骨,令石阑心头所有的怒气瞬间吻散。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收了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一个梦境。空气中慢慢泛起那名为甜蜜的味道,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唇瓣,仿佛要去探寻刚才的梦,是否真实,脸色扬起一个潋滟的笑容。
神棍丑是丑了点,但是她又看不见,美丑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似乎还挺温柔,这样的男人,虽然说,和她追求的完美男人就差容貌,但是……
石阑一愣,自己在瞎想什么?什么但是?神棍!是不是又给她灌了迷魂汤?该死的,她怎么成了****了?虽然说,她确实是****,但是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花痴过啊?不,这个算不上花痴吧?他不是一个其丑无比的男人吗?所以,才百般设计,不让她那么早复明!哼!绝对不让他得逞!
霜儿见红玉走后,在门口悄悄唤了一声,“小姐。”
像做贼一样,她害怕自己再次闯进来又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她家小姐怎么每次遇到帝师就抽风呢?刚才还那样对帝师,是不是因为帝师太好看了,她家小姐没有把持住?霜儿想着想着就抿嘴偷笑,偷偷摸摸推开一条小缝隙,只见到石阑坐在榻上发呆,帝师呢?原来帝师离开了,难怪红玉姐姐会离开。
她大胆起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小姐,刚才……”
石阑脸色十分难看,看样子是气的,她打断了霜儿的话,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不想提,“我父王怎么样了?”
“王爷已经出府了,似乎还去了一趟唐门,有唐姑姑照看,小姐放心,只是,他们似乎出了城。”
石阑心知他的父王十年的相思之苦,这圣雪灵花一开,他哪里顾及自己的身子?一定是去看她的娘亲去了。
“将父王离府的事情掩盖住,立即找笑面公子易容成我父王的模样从城外回来,只说是送唐姑姑出城,其他一句话都不必说!言多必失!”
“好,我这就去办!”霜儿点了点头,立马去处理。
她在心中暗自感慨他的父王,只顾着救她娘亲,却没有想过,她还要在这里等蓉姑姑的出现,守株待兔!若蓉姑姑知道他离开了京城,不知她还会不会来孝王府,皇后必然不想她娘亲复活,一定从中阻挠,皇后只要一有行动,她就能抓住她的狐狸尾巴,洗清她大逆不道,恩将仇报的罪名!
夜有些闷热,她在孝王府附近布下了隐卫,窥视着孝王府的一举一动,特别是庞王妃的举动,看看有什么人接近庞王妃!她的人再厉害,也无法察觉那个神棍的出现。
房间无需点灯,因为光明对于一个瞎子而言,可有可无,毫无意义。石阑手中握着匕首,她回到这里,又要过着连睡觉都要提防的日子。
一股淡雅的清香,伴随着冰凉的气息,突然随着半开的窗户飞进房内,石阑手中的匕首微微出鞘,却又收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
“本宫不来,你能安心入眠?”他的声音不置可否,却透着一分难得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