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日了狗了,为毛铜锤的每句话都能叫我目瞪口呆,三口棺材怎么就成了传承了?
我怔怔的看着这犊子,说咱俩讨论正事呢,你可别跟我唱二人转,这事儿也太邪乎了。
铜锤又摸出两根烟,点着了,递给我一根,说你瞧哥哥这王八蛋样儿,像是开玩笑吗?跟你说句不好听的,我当时差点儿骂了街,什么几把玩意儿就传承,这不是三口棺材吗。
我说是啊,三口棺材也不可能传授你爹妈能耐,这也太扯了。
铜锤闷头吸了一大口烟,说道:“老族长怕俺误会,当时就解释了起来。说你爹妈之所以学了玄术,起因是这三口棺材,至于谁是他俩的师傅,我也不清楚。叫你参拜棺材,是告诫你不能忘本。“
我搓了搓脸,说哥,闹了半天你啥也没打听出来,平白无故的,又弄一肚子疑惑,首先这棺材里装的是谁都不清楚。
铜锤说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问老族长,这棺材到底怎么个来历,我爹妈也不是干殡葬生意的,不可能因为棺材,就入了玄门,这其中一定有缘故。
我说老族长怎么解释的?
铜锤说他解释个屁啊解释,支支吾吾半天,也蹦不出一个字。
我说这不是扯淡么,你爹妈人都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铜锤哼了一声,说俺当时也急了,就一根筋的打听,最后老族长没辙了,说你岁数不到,知道的太多没好处,十年之后,你再来找我,我一定告诉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全性命,因为你父母惹的仇人很厉害,恐怕你也会有危险,然后就从大殿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了一个扁平的酒壶。
我眉梢一挑:“酒壶?“
铜锤点点头,说俺一开始也傻了,以为是瓶酒,但古墓里哪有这样的酒壶啊,后来老族长说这是龙涎水,是用三口棺材里的尸水炼制的,专破邪乎玩意儿,对玄门中人的损伤也很大,如果有一天,你碰见仇人了,二话不说直接泼出几滴,肯定叫他法灭灰飞。
我擦,原来龙涎水的出处在这里,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已经不是这个了。
我说后来呢,总不能就这么结束吧,这老族长明显知道一切,但就是不说,你可不能装傻充愣的。
铜锤说俺心里也明白,但老族长在屯子里的威望最高,我总不能拿刀逼着他说吧,再说了,老族长对俺们家不错,应该不会害俺。
之后,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俺爹妈死的太惨了,俺不能不闻不问,一门心思的想要报仇,所以俺又找到了老族长,想入玄门,学本事,不能把龙涎水当成救命稻草啊。“
我说这才像你的脾气,被动挨打可不是买卖。
铜锤碾灭烟屁,说道:“老族长得知我的想法后,就说玄门不是想入就入的,你得有悟性,得有师承。反正咱们屯子是没戏。如果你真有毅力,就去西藏吧,我有个朋友是喇嘛,你去找他学,至于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眼睛一亮,原来是这么去的西藏,但当兵这事儿还是假的。
铜锤说不是,老族长说告诫我,你还小,又吃过苦,不如先去部队锻炼锻炼,反正不耽误找喇嘛学艺,还能混口饭吃。所以老族长就给俺报了名,第二年,俺就参了军。
乍一听是这么回事,可细一琢磨,就有些不对头了。因为参军可不是你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你奔着去西藏,没准儿分配你到海南了。
铜锤说老族长似乎有些手段,我顺顺利利的去了西藏,新兵期过后,就找到了那个喇嘛,然后开始传我玄术。
我一咧嘴,说你们老族长真是神了,他军队有关系吧。
铜锤摇摇头,说这都不重要了,关键是到了现在,俺也不知道我爹妈是谁害的,更不知道那三口棺材是什么来头。
我蹙眉,说你退伍两年了,怎么不回去看看呢,干嘛在海天别苑当保安?
铜锤平静的眼神里,忽然蹦出了精光,说俺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俺又发现当年那个肇事女司机了。
吓得我差点儿蹦起来,说不会这么巧吧,这都十年了。
铜锤恶狠狠的说,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俺都不会忘了她。
俗话说,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十年后的相遇,换做任何人都要弄个明白。
铜锤说俺跟那个娘们儿碰了一面,她就消失了,俺多方调查也没有头绪,但俺肯定,她一直生活在这个县城里。
我说你就一口气待了两年?
铜锤摇头,说俺只找了半年,后来就彻底没消息了,不过老族长叫我十年后再去找他,所以就耽误到现在。
好么,老族长说十年,他就等十年,真是一根筋。不过一个人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后来我掐着指头算了一下,说今年就是十年之约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铜锤说今年冬天吧,先把你这档子事儿解决清楚了,不然俺也走不了啊。
我惨笑一声,也抽了一大口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按到了葫芦又起了瓢。
不过铜锤对我够意思,等弄清了眼前的勾当,我必定跟他一起回长白山。
聊来聊去,眼看着半夜三点多了,我俩抽了一地的烟屁,我赶紧过去倒了两杯水,都润了润喉咙。
我看着满地狼藉,心说话也说透了,赶紧干活儿吧,要不一会儿天就亮了。
谁知铜锤说,干活不着急,咱们明天就要去会林平之了,想想还有些激动,人的名,树的影,整个县城谁不知道他的厉害。不知东家会怎么收拾他。
提起东家,我心里就有了主心骨,说东家的手段,十个林平之也白给。那犊子敢派人过来偷东西,那就是憋着血光之灾呢。
铜锤说咱们再聊聊白小茶吧,说着,他眼中竟荡起了一丝温暖的光芒。
我看在眼里,知在心里,这犊子恐怕喜欢上人家了。
我说白小茶恨不得能杀了我,她有什么好聊的。
后来我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对了,说了半天肇事女司机,她到底叫什么啊?”
铜锤思考了一会儿,说:“交通队的签字俺看过,她的名字叫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