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良久，曳看着夏凉开口问道。
……哟，这位智商在线呢，可不好忽悠。
夏凉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微勾，但仅是一瞬间的事，快到几乎没影子。
她淡淡地看着他，轻声开口，似是山间清泉般让人心平气和，但隐隐又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推翻这个世界吗？像推翻多米诺骨牌一样？
跟我合作，我会实现你的所有愿望，包括，但也只包括……你猜？”
夏凉不说话了，她安静地看着他，神色自若，无他，她知道他会答应她的。
果不其然，曳轻笑一声，眼底里隐隐露出一丝疯狂，原本水润的琥珀色猫瞳看着有几分的狰狞意味。
但仅是片刻，他眼底里的思绪被主人再次收敛。这一回，曳看向夏凉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原先那几分轻视似的笑意，反而隐隐露出几分欣赏的神色。他嘴角微勾，道：
“合作愉快，你跟她很不一样，她多了你一份优柔寡断的性格，而你敢于牺牲一切。但是这种性格嘛，说好听点是有一份敢于追求自己目标的勇气，说难听点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明明你这种性格在这个世界里应该很吃香才是，为什么你执意要毁掉它呢？”
“……你的话太多了。”
夏凉面无表情地怼了他一句。
但想了想，理由？理由是什么？如果是除了任务之外的理由，估计就一个了。
于是，夏凉看着曳，问：
“你在这个世界过得开心吗？”
曳的笑容消失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良久，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一开始是开心的吧，但看着那么多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死在我眼前，而真正该受到惩罚的人却在逍遥法外，每每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更！开！心！了！呢！开！心！到！想！死！最好是灰！飞！烟！灭！的那种。”
曳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但从他那几乎是颤抖的声音和各种反话的语句里，夏凉知道这位合作伙伴的心情估计不怎么美妙。
但她也只是猜的，她并不能感受并理解这些情绪。她天生对情绪的感知有障碍，就算她感知得到这些情绪，仅仅是片刻，这些情绪便会消散，不会在她心里留下半个影子。
因此，以前很多认识她的人都说她天生的凉薄，永远学不会爱人，要是真的爱上了哪一个人，估计太阳要从东边升起了。
而她对于这些言论往往都不予理睬，只是觉得人吃饱了是真的闲。
……
夏凉听完曳的类似于发泄一般的话语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如你所见，就是这样。”
曳听到夏凉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语，一开始还愣了一下，但他仔细一想，反应过来后便笑了：
“我总觉得你也不像是那些会救世的人。”
“嗯……”夏凉微微点头，以表认可，然后曳便听到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