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屠岸谷三人离开,无庸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分别在院子的正南、正北、正东、正西、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位停下,双手翻飞,结出晦涩的手印,一旦结印完成便会凭空出现一道类似道家的符咒的白色印记漂浮在空中,飘渺不失灵动,仿佛风一吹便会散去,无庸做完这一切最终走到院中的正中间打坐。
这一手看的杨逸目瞪口呆,这种事情闻所未闻,昨天他刚见了屠岸谷的本事,凭空炼药,已经让他难以接受,今天又看到了一幕更加让他难以理解的事情,不禁问秦牧,“你二哥这事在干嘛?”
秦牧懒洋洋依着院门指着漂浮在空中的符咒印记说道:“二哥施展的寻魂术,这些符印中已经加入了君天横的生辰八字,如果他的亡魂在这周围便会被牵扯过来。”
杨逸听的一头雾水,但仍然忍不住赞叹说:“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些事情都是谣传或者是骗人的把戏,现在才知道是我孤陋寡闻,天下之大真的是无奇不有。”
秦牧自得的说道:“其实这只是最简单的奇门遁甲之术,二哥精通奇门遁甲,还有更精妙神奇的术法,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让二哥教你,不过这东西没有天赋和时间沉淀连门都难入。”
杨逸赶紧摆了摆手,心里想着自己不要说时间沉淀,就是天赋这关也过不了,光是空中漂浮着的符印他连看都看不懂,还有那些晦涩复杂的手印,而且这些都是压箱底的功夫,怎么可能轻易传授给别人,他更相信秦牧只是随口一说,但仍然好奇的问道:“我昨天见到你大哥一手出神入化的炼药手段,你二哥会奇门遁甲,那你会什么?”
“原来你见过我大哥炼药啊。”秦牧来了兴趣,“我大哥精通药理和神修,二哥精通奇门遁甲,我学的是诡兵,不过平时用不到,只有在战场上才会用到。”
杨逸是越听越迷糊,“奇门遁甲早就有耳闻还能理解,其他的我就不懂了。”
秦牧耐心的解释说:“药理这个不用解释你也懂,神修其实就是精神修行,每一个人都有一方识海,因个人资质不同,识海的大小也不同,但是识海也可以通过修行变大,要是一个人的识海崩碎了就会变成一个白痴,而通过修行识海不仅能变大而且能变得坚韧无比;诡兵其实就是兵法而已,这些都是我家那个死鬼老头子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逼着我们学的。”
“令尊真乃神人也。”杨逸不禁感叹。
秦牧丝毫没有给他那个死鬼老爹面子说道:“他神个屁,都是别人的东西,他是挑挑拣拣感觉这些适合我们三个才逼着我们学的。”
杨逸听了一头黑线,心里想着这三兄弟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说姓氏不同,光这三兄弟学的东西每一样拿出来都在江湖上引起一番腥风血雨的抢夺,可是三兄弟的父亲只是挑挑拣拣觉得三兄弟适合修炼才拿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有这样的手笔,不过手笔再大任然敌不过江湖上那些别有用心人的算计,不禁出言提醒说:“秦兄,虽然你们的本事都挺强,不过我觉的这些手段最好不要在别人面前过多显示,也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们所学。”
“你是一个好人。”秦牧给了杨逸一个真诚的微笑。这话听的杨逸一阵心虚,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算不算一个好人。
两人说话的空挡,无庸这边已经结束,站了起来,漂浮在院子中的符印仿佛一瞬间失去了精气神,随风飘散化为乌有,无庸摇了摇头说道:“我感觉不到君天横的亡魂。”
秦牧皱着眉头说道:“要是二哥你在这方圆十里都感觉不到他的亡魂,不是他的亡魂不再这片范围内游荡就是他已经魂飞魄散了,不再这片范围内还好办,可是要是魂飞魄散就难办了。”
无庸点了点头说道:“等会我们就去他平常经常去的地方试试。”这话刚说完,陈阿宁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道:“无庸公子,你大哥说贺冲她娘识海在奔溃的边缘,虽然他已经帮忙稳固了下来,但是好像失了魂,让你过去瞧瞧。”
三人听完都是一怔随即跟着陈阿宁往贺冲家里走去。
来到贺冲家门前,凌菱已经在门口等候,身边的贺冲或许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却生生的拽着凌菱的衣角。几人随着无庸走进屋子,屠岸谷说道:“我来的时候识海即将破碎,我已经帮她稳定下来,但是我感觉她的灵魂不全,应该是失魂了。”
无庸点了点头,走到贺母跟前,手中结印分别将印记打向贺母周身,不一会的功夫三道淡红色的人形虚影从贺母天灵渗出,下面漂浮着六团灰色的气团。无庸皱着眉头撤回印记,那些红色虚影和灰色气团随即渗入贺母体内。
“怎么样?”凌菱开口问道。
无庸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有三魂七魄,现在只有三魂六魄,少了一道伏矢,伏矢命魂,主意识,所以她一直陷入昏迷。”
“能招回来吗?”凌菱急切的问道,她以前也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真的遇上了,下意识的将希望寄托曾经经道听途说来的方法上。
奈何无庸仍然摇了摇头说道:“要是只是失魂寻回来便是了,可是我刚才发现她不是失魂,而是她的伏矢破碎了,应该是被打碎了,现在她周身任然飘着一些伏矢的能量碎片。”
无庸接着说道:“她应该早之前伏矢收到了攻击,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一直强撑到她昏迷前才破碎。”边说边示意凌菱将贺冲带出屋子。
凌菱领会,蹲下身子拉着贺冲的手说道:“小冲儿,陪姐姐出去好不好。”
粉雕玉琢的男孩一手拽着凌菱的衣角,眼中的泪水直打转,小心翼翼的问道:“娘亲她会醒来吗?”
凌菱鼻子一酸,将贺冲搂进怀中,强忍着泪水说道:“会,一定会的,冲儿先陪姐姐出去好吗。”怀里的小男孩乖巧的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已经决堤,将凌菱的肩头浸湿,无声的哭泣,孩子虽小,不懂生死,可却抵不住心中的那份难受。凌菱抹去眼中的泪水将贺冲抱出了屋子。
屋中留下的几人一时陷入了悲伤的氛围中,无庸整理好情绪接着说道:“已经活不了了,即使大哥你稳定了她的识海也只是保证她的气息不绝,可不进食终究会饿死,只有死了才是解脱,生魂变亡魂天道才会补齐缺失的一魄。”
“怎么样才能攻击灵魂?”杨逸问道。
“方法有很多。”屠岸谷回答说:“神修和鬼修都可以使用精神力攻击灵魂,学习奇门遁甲的也可以使用拘魂的方法攻击灵魂。”
陈阿宁想了一会问道:“会不会是君天横,君家曾经是武林大派,擅长奇门遁甲,虽然没落了但总有家学传承下来。”
杨逸摇了摇头说道:“君天横只是一介书生,不曾听闻他会奇门遁甲,而且他这人与人为善,能活到今天也都是靠着村民的接济,恩将仇报的事情对天天将孝悌仁义放在心中的学子来是不仁不义,肯定做不出来。”儒家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杨逸虽然不认识君天横,但是他的才名人品早已经如雷贯耳。
杨逸也很赞同他的看法,“我更觉得她是受到了波及,要是直接攻击的话就不会是一魄破碎而是魂飞魄散。”
凌菱去而复返,眼睛仍有一丝红润,“刚才我在门口遇到他们家的邻居,他说小冲儿他娘三天前从山里采药回来后就变得浑浑噩噩的,这个信息对你们有没有用?”
杨逸思量着凌菱的话,“三天前不就是君天横本命玉破碎的时候吗?”
“有问在哪里采药吗?”屠岸谷问道。
“问了,只说在落泉山中,具体是哪里他也不知道,村民生活艰难,所以平时农闲的时候都会进山采草药补贴家用,小冲儿他爹死的早,这个家就更艰难了,所以他娘经常忙里抽闲进山采草药卖钱补贴家用,那天也是下了工趁着天没黑进山采药的,算算路程应该不会太深入。”凌菱回答说。
无庸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们要进山看一看了,兴许君天横的死也和这件事有关。”
一行人退出屋子来到院子里,贺冲的邻居抱着贺冲逗他笑,小家伙却是泪眼婆娑,怎么逗他都不理,邻人看到众人放下贺冲上来打招呼,杨逸上前表明身份又问了一遍情况,得到的恢复和凌菱说的基本一致,几人商议了一会决定当下就进山,凌菱抱起贺冲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们去吧,我留下来照看小冲儿。”
陈阿宁说道:“我也留下来,有什么跑腿出力的活也需要个人。”
众人点头同意,屠岸谷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交给陈阿宁又叮嘱了一些话,才领着其他三人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