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小渔站在街道昏黄的霓虹灯下,我们青春的胡须随着夜风飘扬,狂放而不羁。
小渔说:“爽。”
我说:“怎么感觉手有点儿疼,这家伙耐揍。”
揍完胖子,我和小渔走进一家网咖——那时候还叫网吧——包夜通宵冲浪打游戏!
深夜查完分数,我终于够上一本,心情大好,决定看几部星爷的电影庆祝庆祝。小渔的成绩跟去年差不多,他表示无所谓,关键还得看许红豆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问了许红豆,三所学校集中在寒城的高教园区,两所学校集中在寒城另一头的高教园区。
于是小渔果断全选寒城学校。
选专业的时候倒是费了一番苦心。欣赏着仲夏夜街头的美女如云,小渔对我说:“选英语专业吧!姑娘多,你英语又好,别浪费了。”
我说:“文学跟传媒的妹子不更多?”
小渔说:“就说你不懂吧!学文学的妹子都被莎士比亚与穷摇阿姨这两大毒草给误导毒害了;传媒的妹子都被老板与导演拐跑了。这两类妹子岂是我等俗辈能追得上的?”
很不幸,最后他心爱的许红豆选了传媒,后来果然跟着老板跑了。那时候小渔喝着闷酒,说他猜到了这个开头,没有猜到这个结局。
“据我分析,英语专业才是男女比例最悬殊的,阴盛阳衰,简直就是女儿国啊!”小渔接着道,“而且男教师也少,有也多是老头;女教师多,还年轻漂亮。”
我说:“可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小渔猛一拍我的脑袋:“谁特么让你当兔子了?你可以当驴子嘛!”
我想想觉得还是当兔子好,毕竟驴子还得推磨,还得提心吊胆别稍不小心就被人做成了驴肉火烧。
之后我果然当了四年的兔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些凄美的爱情只属于爱情电影和言情小说,不属于我们。
小渔首选了警官学院,因为他说他喜欢治服(治,通制,下同)妹子,喜欢穿治服的妹子,更喜欢治服穿治服的妹子。
后来他被警官录取,而我进了警官隔壁的理工,许红豆在与我们相隔了几个街区的传媒,都在同一个大学城。
缘分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只是有时候你我不明白,是孽缘,还是良缘。
我想假如我当年没有选择高复,没有选择寒城的浙理,没有选择浙理的外语系,有多少人,我不会遇见。又会有些什么人,会与我相遇?
却不知道在浙理遇见你们,是痛苦多一些,还是快乐多一些?
反正都是缘,管它是良是孽!
那天晚上我和小渔就着回忆,看着漫天繁星,啃完了一堆鸭脖凤爪,喝了两瓶低度的青梅酒,两瓶几乎无酒精度的啤酒,两瓶两块五五十二度的二锅头,一瓶中度麦烧,抽了一包劣质烟,然后各晕乎乎地冲着楼下撒了一泡尿。
楼下有男生在喊:“咦?下雨了,收衣服收衣服!”
“这雨怎么热的?”
“还有股马叉虫味!莫不是酸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