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毒发求药
??翌日,天灰蒙蒙的一片,盛冲还在盛家庄尚未归来,晴雪依然如往常般,在练武场刻苦的练武,玉夏隐亦在一旁悉心教导着。
其实,在晨起时,晴雪便忽感体内隐隐作痛,但她不想对玉夏隐提及此事,晴雪担心,玉夏隐一旦知道,定会不允许她继续练功,所以,晴雪极努力的,不让自己在练武时,表露出来任何的疼痛之感。
而,玉夏隐早已发现,晴雪今日练武时,神情有些异样,猜测之余,玉夏隐不仅在晴雪身畔悉心教导,主要也是保护着她。
这短短的几日来,晴雪已经学了几套拳法、掌法及剑法,但也只是停留在皮毛而已,晴雪亦自知,所以每日都极尽的刻苦练习。
突然,晴雪在练习“影云掌”的第九式时,竟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玉夏隐一把将晴雪挽于怀中,把脉一查,不禁心下一惊。
晴雪之前所中的“百苦散”之毒,本来一直被那股不明真气控制着,而后,又加上服食了“玉温丹”,经络被保护的很好,毒性亦有消解一些,且一直并未扩散,毒性几乎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
但,现在从脉象上探得,那股不明真气,此时竟在晴雪的体内乱窜起来,经脉也在受损,照此情形,就算再次食用“玉温丹”,怕最终也已经控制不住毒性的蔓延了。
玉夏隐担心不已,速速将晴雪抱回房间,又给她辅食了一颗“玉温丹”。虽然现在“玉温丹”不能完全解得了,晴雪体内的剧毒,但还是可以,暂时延缓经脉的受损和稍微控制真气的乱窜。
晴雪口吐鲜血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玉夏隐用内力使其将“玉温丹”吞了下去,不久,看着晴雪的脸色稍有好转,玉夏隐把脉确认“玉温丹”的药效,已经暂时控制住了晴雪体内的毒性发作,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玉夏隐命莫婶,在晴雪旁边贴身看护,自己径直的走到书房。
过了许久,玉夏隐几乎翻阅了,紫云庄的所有医书典籍,却仍找不到解毒之法。本来他一直认为,晴雪体内的毒,一直慢慢的消减着,或许终有一日会完全解毒,未曾料到,体内真气的乱窜,竟使得这残存的毒性发作,并难以控制了!
第一次,玉夏隐拿书的手,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的内心竟如此这般的,怕失去一个人!
担忧、焦虑、恐慌、心痛……这许多的情绪,之前几乎从未曾,出现在玉夏隐的世界里。现在,他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令他痛苦至极!但他的内心,一遍一遍的告诫着自己,无论如何,都绝不能放弃,他绝不允许晴雪死去,哪怕拼尽自己的所有,也定要救活她。
玉夏隐决定,即刻启程,带着晴雪去盛家庄,找裘老先生寻求解毒之法。
玉夏隐简单交待了一下,庄中的各项事宜,便准备带着晴雪,速速前往盛家庄。
正巧,盛冲从盛家庄取药回来了,看到晴雪姐姐又昏迷了,着急的不得了,似是都要哭了出来。
“师父,难道是姐姐体内的余毒,又扩散了吗?”盛冲带着哭腔连忙问道。
“恩,她体内被人传的那股真气,不知何故竟开始分散乱窜,导致毒性发作,经脉亦有受损。”玉夏隐的语气中,明显的担忧,令盛冲更是着急不已。
“师父师父,那你是要带晴雪姐姐去哪里?”盛冲看着师父似要出门。
“正要去盛家庄找你外公,你既已回来,便留在紫云庄,宛儿和菱儿均尚未归庄,你且于庄中罢。”玉夏隐说着,便带着晴雪,准备出发了。
“师父让冲儿一同去吧,我实在是担心晴雪姐姐,此去盛家庄,我也能帮师父照顾姐姐。”盛冲急急的对师父恳切的说道。
“也罢,带你一同前去确实方便些,那便速速跟来罢。”玉夏隐已无暇再耽搁时间,急忙出发前往盛家庄。
???????盛家庄乃武林第一大庄,庄内常有各路的英雄豪杰前来,或是切磋武艺,或是前来拜师学武。
盛庄主为人宽厚仗义疏财,盛夫人落落大方女中豪杰,盛庄主很是宠爱盛夫人,夫妻感情琴瑟之好、羡煞旁人。
二人育有一女名盛蝶、一子名盛冲,盛蝶年芳十二,盛冲今年八岁,姐弟感情很是一般。
盛庄主对盛蝶,这个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尤其娇惯,庄里庄外江湖上,也都对这位,武林第一庄的嫡女,处处奉承拍马,使得盛蝶从小便极傲慢极自私,长大后,更是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但,却总是能把盛庄主和盛夫人,哄的很是开心,从不忍严厉的责骂于她。
而,盛冲比盛蝶小四岁,因着盛夫人即将临盆的前夕,生了一场大病,几乎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生下盛冲,母子平安。但大概也因着此场大病,盛冲从出生后就体弱多病,盛夫人也是命悬一线,差点难产而亡。
裘星肃乃是盛夫人的父亲,盛庄主和盛夫人成亲后,便一同在盛家庄生活。
玉夏隐和裘老先生相交多年,遂因着裘老先生和玉夏隐的关系,玉夏隐便偶尔会来盛家庄。
不知是何种缘分,婴儿时期的盛冲,无论谁抱都会哭上半晌,唯独玉夏隐抱时,盛冲竟一声也不哭,只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萌萌的望着玉夏隐。
后来,在盛冲刚刚会说话的时候,竟嚷着要跟玉夏隐回紫云庄学武。
裘老先生见状,极力赞成此事。盛庄主和盛夫人虽很不舍得幼子,但实在拗不过裘老先生,便勉强同意了。而后,盛冲自从随着玉夏隐,回了紫云庄后,身体竟不似刚生出来时,那般的体弱多病了,盛庄主和盛夫人常来紫云庄看望盛冲,看着幼子身体越来越好,慢慢便也放下心来,心里对玉夏隐充满了感激。
??????“开庄门!”盛冲冲门口的守卫大声说道。
“是,小公子。”守卫看来人是盛冲,急忙回话,速速开了庄门。
“先不必禀告我爹娘,我回来一事。”盛冲急着带晴雪姐姐去找外公。
“是。”守卫应道。
玉夏隐也正是此意,现下不是顾及礼数的时候,看着晴雪额头越来越多的汗水,玉夏隐一边擦拭一边揪心不已。
路上,玉夏隐为晴雪把了几次脉,一次比一次的状况差,他恨不得抱着晴雪,用轻功“踏飞雪”直接飞到裘老先生的住所,但,这次不同于,晴雪在大漠昏迷时的状况,那次晴雪体内的毒性被真气控制着,“踏飞雪”的震动不会对晴雪体内的毒产生影响,但此次,晴雪体内的真气乱窜,毒已在发作扩散,实在不宜震动,遂只能坐轿撵平稳的前去。玉夏隐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终于赶到了盛家庄,进庄未去拜访盛庄主,径直的去了裘老先生的住所。
裘老先生住在盛家庄的后庄,依山傍水,清净幽雅。裘老先生今年已年近半百,尚未花白的头发,以及尚未花白的长胡须,一身墨绿色的长衫,腰上的紫色束紧扎的整齐清爽,很是一位仙风道骨、神采飞扬的老者。
“外公,外公,快开门!快点开门!”盛冲抢先轿撵一步,急急的来叩门。
“师父,听声音似是小公子又回来了。”说话的,是裘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名萧宁,今年十五,十岁时拜师于裘星肃学习医术,此人是当今萧王爷的幼子,性格活泼,和盛冲关系极好,玉夏隐时常也会教他些功夫,也算玉夏隐的半个徒儿。
“快去开门看看。”裘老先生亦听声音,定是冲儿,这冲儿昨日刚回来取走了药材,今早刚回紫云庄,何故又急匆匆的回来?裘老先生很是疑惑,连忙命萧宁速去开门看看是何情况。
“是,师父。”萧宁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材,急急奔向大门。
开门一看,果然是盛冲在叩门。萧宁也很是不解,正要询问一二,盛冲也顾不上和他说话,便直直的冲向外公处,急急的喊着:“外公,您快出来救命了!”
裘老先生亦匆忙的从药房出来,看着孙儿眼含泪的样子,心下一紧。
这时,玉夏隐也抱着晴雪从轿撵下来了,轿夫是紫云庄的青云青霄,落轿后便去大门两侧守着。
萧宁见状,竟连一向处事极淡然自若的玉庄主,也慌忙至此,知定是极要紧之事,遂也不再多问,连忙关上大门。
今日,裘老先生本就疑惑着盛冲的匆匆而返,随即又看到了,玉夏隐竟抱着一女子,眉头紧缩、神情慌忙的直奔自己而来,知必是突发了什么紧急状况,而竟然会令一向面不改色冷漠淡薄的玉夏隐慌张至此,看来此事于玉夏隐,定是重要至极。而对于玉夏隐怀中的这个女子,裘老先生也猜出了几分。盛冲昨日傍晚突然回来,取了很多珍贵的草药,冲儿说了些最近紫云庄的事情,虽未细说,但提到了一个待他甚好的晴雪姐姐,所以裘老先生猜测,此女大概就是盛冲口中的晴雪姐姐。
玉夏隐来到裘老先生面前,二人无需过多言语,玉夏隐直接将晴雪抱至卧房,安置在床上,裘老先生随即便速速前来,直接给晴雪把脉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