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其他人一帆风顺的加社团之旅来说,宫音确实是麻烦了不少。好在这份麻烦是有回报的,钢琴社实力最强的社长和学姐,都输给了,他预备社长的身份离确定,只差一个官宣而已。任心蝶原本打算追着宫音进钢琴社的,再三思考后,她加了歌唱社。
佰和婧凭借自己良好的基础,在学长们赞赏的目光中,加入了格斗社。萍莉奈、沂芸还有御杉樱三人抱团,加入了话剧社,那是个女多男少的社团,不会遇到裴任那样的学长。锦铭和安媛手拉手进了文学社,鬼都知道锦铭不喜欢看书,他绝对是不知道加什么了,才索性跟安媛一起了。
最奇葩要数泽衡和鸾鸿风两个不爱说话的家伙,居然找到了和他们一样孤僻的人组建的社团——沉默社。这个社团什么活动都不举办,单纯是为不想加社团,却又被学校规定所逼迫的人创立的,学校也默许了它的存在。
周二的下午学校往往不安排课,皓隽一开始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直到他去了文体部。出于之前的习惯,他一般去学生会都会比较早,人少好说话做事嘛。
门是虚掩的,里面已经有人了,皓隽敲了下门。
“请进。”光是听声音就能猜出来,这个女生一定比较活泼。
“学姐好。”皓隽推门而入,“栗美然学姐说让我过来帮忙的,不知道她有没有和你提过。”
女生闻言,抬头问:“你是皓隽对吧?”她是瓜子脸,比栗美然的更宽一点,不过不影响美感。头发染成了金黄色,发梢处有烫过的痕迹,是波浪卷。她有活力四射的大眼睛,那眼神,似乎随时会拉着你出去跑一圈。身体和栗美然一样苗条,胸部的发育反而比栗美然更好一点,这点用眼都能看出来。
“嗯,请问学姐你的名字是?”
“叫我春飒好了。”学姐笑着说,“学校最近要举办大型活动,会很耗费体力和脑力,部门所有人都必须帮忙,不能有例外。为了不让你觉得我俩联手为难学弟,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放心好了,即使你现在离开,我也不会说你的坏话,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你该干的活。”
来之前,栗美然已经告诉过皓隽要干活,因此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来都来了,我总不能畏难吧。接下来的几天,我会争取和其他部员一样努力。”
“好,不愧是美然选中的人。”春飒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意外,指了指她旁边的座位,“先做到那里吧,等其他人来了我安排工作。”
或许是因为人手多吧,办公室不是一般的大,把纪律部和风纪部的办公室加起来,都不一定有文体部的大。十几张桌子拼成了一个超大的会议桌,围着这个桌子,放置着至少三十个椅子。即便如此,仍然预留出了放椅子的空间,那一摞椅子,少说得有二十个。
来的比较早的都是新生,刚加入社团,他们都想展示下自己。沂芸看到坐在前面的皓隽后,先是惊讶得瞪大了眼,随后想到栗美然,便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春飒让他们做到了会议桌靠后的地方,与皓隽隔了一两米的距离。
察觉到不对劲后,皓隽小声问道:“春飒学姐,我是不是做错地方了?”
“你怎么说算是个客人,我不想让你做到新人那一堆。”春飒说,“我附近的位置一般都是S级做的,今天让你捡个便宜吧。”
“别,我不想这么特殊,让我跟他们坐在一起吧。”
春飒点点头,“行。”
皓隽起身离开,装作是上厕所,回来的时发现,沂芸身边已经有女生了,于是随便挑了个空位坐着。
人来齐之前,文体部的新成员们在聊天,相互介绍着自己。这可苦了他这个不是文体部的人,再加上刚才学姐的照顾,没一个人愿意找他聊天。没事干,他便开始观察。眼睛扫视一圈,发现文体部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15个新部员,11个是女生,4个男生跟弱势群体似得,在桌尾抱成团。
又进来了七个人,五个是学姐,他们补上了剩余的空位,人来齐了。
“安静。”春飒管理了下纪律,叽叽喳喳的新生瞬间闭嘴了,都齐刷刷地看向学姐。
“首先是欢迎我们Y级的新成员,你们通过了考核和面试,从今天起正式成为文体部的一员。来,先为你们鼓掌。”部长带头道,学长学姐还有这些新生,都象征性地拍了几下。
“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谁违反文体部的规定,或被督察部发现问题,让我知道了,那对不起,文体部不会留你。”春飒说,“至于规定嘛,大家都通过考核了,应该很清楚。”
新生们连连点头,那些规定不严,很好执行。
“你们会加入文体部,八成是为了奖学金或者活动的经费报酬,学姐能理解。同时学姐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好好干活,绝对没有人会白干活。文体部的福利,少不了你们的。”说这话的时候,春飒大有一股领导给员工发工资的气派感,听得新生们略感惊讶。
这么直白的把大家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谁能不惊讶。皓隽反倒有点高兴,看来找点文体部的猫腻,应该是不难。
“相信你们能注意到,咱们部门男女比例非常失调,这点我虽然做了努力,但是收效甚微。”春飒略带遗憾地说,“因此女生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了,你们随时可能要去做男生做的活。别紧张,这是有好处的,尤其表现在体重上。男生们也别得意,你们干的活只会比女生更累。”
听这话时候,皓隽观察了一下。确实如部长所说,这部门的人不论是学长还是学姐,身材都比较好,而且不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弱不禁风的瘦。
春飒拿起笔记本,翻了几下,说道:“学校今年的安排和往年不一样,原本分开办的新生入学典礼和运动会,今年要合在一起办。具体的安排已经下来了,让把新生入学典礼办成运动会的开幕式,接下来我布置下工作。”
新生们总觉得自己掉价了,脸上都露出些许不悦。
“等会我去拿钥匙,你们去仓库拿打扫用具。Y级新生每人拿一个扫把和一个撮灰斗,N级每人推一个垃圾桶出来,咱们今天下午啥都不干,就只打扫卫生。”春飒合上笔记本,“我会让S级的去买水和吃的,咱们扫一会歇一会。”
连休息都安排好了,工作量可想而知。她身边的S级还要稍远一点的N级,皱着眉头,露出不悦的表情,应该是已经猜出来了。
春飒拍了拍桌子,直接开始批评了,“你们这些学长学姐怎么当的,还没开始干活呢,就不高兴了,怎么当榜样。别坐着了,带着新生们去仓库拿东西,我在星源会场等你们。”
星源会场,物源学院里占地最大的建筑,是专门为了各种活动的需要而设计建立的。运动会、新生入学典礼等需要全校学生参与的活动,都会用它当场地。平常不用的时候,一般都会锁上,因为一旦开放的话,会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光是垃圾都难以想象。
说是打扫,其实是去那里收拾点上次活动遗留的垃圾,真要他们打扫干净的话,没有一个星期扫不完的。拿完用具后,皓隽和他们一起进入了星源会场。
今年扩招是三千人,往年惯例两千人,算上进修老师的三四千人,加起来上万人。装下这么多人的会场,大是一定的。除了大之外,它还有另一个特点,便是设计特殊。
能强化视力听力的祷式门槛低,消耗少,因此设计会场时根本不考虑学生看不见听不到的情况。座位都是垂直在一条线上的,从墙壁里凸出来一块两米长的石板,凳子就摆在上面。更奇怪的是,只有最下面三层有楼梯,三层以上没有可以直达的方式。
皓隽心生疑惑,问身边的学长道:“学长,为什么楼梯只到三层啊?再往上怎么上去?”
“你们下学期会学漂浮祷式,学完后能直接用祷式飞上四层等更高层,下面的三层,是为你们这些新生准备的。它和传送一样,没有元素限制。”学长解释道,他第一次来时也有这种困惑。
“知道了,谢谢。”皓隽点头,对漂浮祷式感兴趣起来,准备晚上让藤玲教自己。
春飒走过来,“S级和N级辛苦一下,去吧四层以上打扫了。新生里的男生,你们去打扫一至三层,女生跟我打扫操场。”
操场跑道中间的空地上,不仅有篮球场、足球场、大块空地和泳池,而且还有一块四四方方的白色区域,应该是主持人站的地方。远远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垃圾。
分完工,学长学姐们开始吟唱漂浮祷式,在新生们羡慕又向往的眼神中,飞到了四层以上开始打扫。而可怜的新生还要去爬楼梯,心理落差一下出来了,纷纷抱怨漂浮为啥不早点教。
皓隽和另一个男生去三层打扫,他跑的快,率先到达三层。可刚登上来,他整个人便倏地定在了原地,眼睛死死地看着操场上的白色区域。
在区域的正中心,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像极了那天早上他看见的。
不对,不能说像,应该说就是。
仿佛是察觉到皓隽发现了它一般,身影开始闪烁起来,瞬间还原了那天早上的情景。皓隽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死盯着那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