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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进退两难

可是,“红包”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就谈“孩子”,未免太着急。腾靖这么一闹,我终于又把因为工作忙碌而忽略的问题搬到了台面上,细细斟酌。

“裴妡?”我长时间的沉默令温子成不免担忧,“我过去看你,好吗?今天刚好是周末,我去了带你和祥祥、瑞瑞周边玩一玩,怎么样?”

思忖片刻,我还是决定先把“父母”的问题和他说清,万一他和孩子接触多了,以后真不幸走到了分手的地步,孩子又像追问“爸爸”一样追问我“温叔叔”,我该如何应答?

于是,我答非所问地说:“子成,我听说在昆明有个习俗,就是女孩子第一次到男方家,男方父母会给女孩子红包,表示对女孩子的认可,是吗?”

温子成顿了一顿,给予了否定,“没有吧?我从没听说过呀。”

“是吗?你周围的那些人,他们也没说起来过吗?”

“这个真没有……”听起来他像是很苦恼的样子,“要不……我去问问看?”

“不用了,如果真的没有这个习俗,那就算了。”问别人就意味着得把自己的情况公开,我可不希望那样。

温子成迟疑片刻,叹息道:“裴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是和我有关的?或者是和你去我家有关的?”

我本想说没有,可转念一想,既然都提出来了,就不要半途而废,下次再说还不知道得积攒多久的勇气,“嗯,子成,我是听说昆明有这个习俗的。从你家回来之后,职场的同事都在问我,红包包了多少,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弄得很尴尬。”

“这样啊?那……不然,我去问问我妈?或许她也不知道呢?”

“别,千万别去问阿姨,你一问了显然就是我在背后……我不想让你爸妈觉得我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没事儿,我还能真的直言不讳地问呀?你就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正好我现在到楼下给老爸买烟,上去了我就问,完了给你回电话,你就安心地等我电话。”

“嗯,好的。”

不管温子成怎么问,重点是他不过来,且还能帮我解开疑惑,一举两得。我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大早被吵醒,脸没洗头发没梳,满脸的忧愁,完全一副怨妇的形象。我拍了拍脸颊,可不允许自己就此沉沦,忙挑了身清新的衣服,拿到浴室冲洗完毕更换。

正在厨房里弄早餐吃时,父母带着祥祥和瑞瑞回来了,原来刚才找遍了每个房间都没人,是因为去买菜了。

祥祥和瑞瑞手里各拿着一颗棒棒糖,一进门就喊:“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

“回来咯,回来咯。”母亲跟在身后应和着,画面不能更温暖。

我端着刚煮好的燕麦片走出厨房,“爸,妈,你们去买菜了呀?”

“是呀,腾靖不是来了吗?去买些菜来。”母亲答,说话时一个劲儿冲我使眼色,那意思我明白,显然是在说:好歹他也是祥祥和瑞瑞的爸爸,待客之道不可忽略。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无奈到了极点,我说:“别忙活儿了,腾靖已经走了。”

“啊?”最先反应的自然是两个小家伙,气鼓鼓地跑到我面前,像是腾靖被我赶走一样地质问我,“爸爸为什么走啊?他才来呢!”

我捏了捏祥祥的脸蛋,顺走把他的棒棒糖拿走,接着要去拿瑞瑞的,就被那小子灵活地避开了。

“我的棒棒糖!”祥祥全然忘记“爸爸”,蹦蹦跳跳地要从我手里把糖夺回去。

我端着碗走到餐厅,坐下之前先把糖咬碎了含在嘴里,“你最近天天吃糖,牙齿要长虫了。妈,你也真是!这么小的孩子,你少惯着他!还有那小子,别往嘴里塞,不准咬!”

话都没说完,就听见“嘎嘣”一声响,糖已经从小棒脱离,塞在了瑞瑞的小嘴里,腮帮子都鼓鼓的。瑞瑞这一举措把没得到糖吃的祥祥惹哭了,站在我跟前“呜哇呜哇”地控诉我抢走了他的棒棒糖。

见况,母亲无奈地上前,不知从哪儿又变出了一颗,祥祥刚要拿,我忙抢到手,端着眉训斥,“不能再吃了,想吃甜的去吃水果,小小年纪把你牙齿吃要不成了,等你上幼儿园了没小朋友跟你玩!”

祥祥瘪着嘴,向母亲求助,母亲也没办法,哄着他去了客厅。

我麦片喝完的时候,母亲又进来了,坐在我旁边,小声地问:“腾靖怎么走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吵架了。”

“怎么又吵架?”

“腾靖怎么知道温叔叔的?”

“温叔叔?”母亲猛地拍了一把额头,连连叹息,“铁定是那两小祖宗……但是这也没办法啊。小温给他俩买了那么多玩具,腾靖一问,他们肯定如实交代了。怎么?他知道了就和你吵架?”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提前从英国回来,是因为听说,他要把孩子的抚养权夺走,结果回来了,他却彻底放手。妈,你说腾靖到底想怎么样?孩子都不要管了,我追求我的,他为什么不肯?”

“男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的,他怎么可能让祥祥和瑞瑞多出一个爹来?”

“子成也不一定要祥祥和瑞瑞改口。”

“不改口的话……”母亲欲言又止,抬眼正视我的眼睛,“裴妡,有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问题?”

母亲叹气,“其实这个问题,就连我都忽略了,还是你爸提醒我的。如果你真的和子成结婚了,以后,你俩还要孩子吗?”

孩子……我被问住了,脑海里突然一道亮光闪过,但那仅仅是母亲的提示带来的瞬间明朗,接着就是一片白茫茫,浑然不知所想。

母亲摇着头拍我的手,“小温这个人,就目前接触下来,我和你爸是觉得不错,看他对祥祥和瑞瑞也挺好。可是,如果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呢?他还会像这样吗?”

“可以不要孩子吗?”我傻乎乎地抛出这个问题。

旋即遭来母亲深深的一记白眼,“你觉得可以吗?就算温子成能接受,他父母能吗?古人有句话,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

“你知道?”

“嗯。”

“那不就行了?”

我用手肘撑在桌面上,支着沉重不堪的脑袋,又觉得两边太阳穴的位置有电流流过一般“滋滋”地疼。

母亲再叹,语气已是无奈至极,“我们就光顾着高兴了,就想着能有个这么好的人照顾你和祥祥、瑞瑞,就没站在人家男方的角度去想。裴妡,你别说是我这个当妈的迷信多想,他们家不给你红包,是不是介意你生过孩子?”

我抬眼看了看母亲,这么一细微的动作都让我精疲力尽,“子成还没有告诉他爸妈的。”

“这怎么行?他是打算瞒着他爸妈,先把证领了,婚结了?这绝对不行,结了婚再来谈孩子的事儿,行不通,到时候你就是砧板上的肉,什么都谈不了。”

“那怎么办?”太阳穴两边电流好像更强了些,我捂住脑袋,闷闷地说,“行了,这事儿先不说了,我还不一定能和他成。”

丢下这话,我把空碗送回厨房,看到两个孩子坐在窗台底下开心地玩玩具,心情反而变得更沉重。

我做事着实鲁莽,怎么就不能考虑全面?这似乎是我性格上的短板,不管经历多少事,我都难改这一毛病。温子成会自始至终把祥祥和瑞瑞视如己出吗?我能接受和温子成生孩子吗?说出来不怕被咒骂,自从和温子成在一起,我们之间亲密的举止也仅仅至于亲吻,这里所说的亲吻,是指唇瓣与唇瓣之间的,稍有进一步的强烈试探,我便打退堂鼓。如此,还谈什么生孩子?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抱着脑袋始终理不清混乱的思绪,直到温子成打回电话来,告诉他明天再到他家吃饭时,我才知,又一次挖坑把自己埋了。

电话里,温子成是这么说的:“裴妡,明天晚上再到我家来吃饭,我去接你。刚和我爸妈说了,他们也愿意再次和你单独接触,上次都没有多和你聊聊。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提红包的事儿,到时候,你不必紧张。”

吃过午饭,我在厨房帮母亲收拾的时候,把我和温子成的最新动向告诉了她,结果把她给气得提着锅铲想拍我,“你能不能长点儿脑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咽下蹿升的火气,母亲瞅了我一大眼,“这下还能怎么办?去呗!你要是不想和温子成继续了,那就找借口不去,反正不管什么借口,你只要不去,他爸妈那儿绝对有不好的印象了。”

“那去了呢?怎么办?”

“去了呀——”母亲也很是头疼的样子,接过我用干毛巾擦拭完水渍的碗筷放进橱柜,“去了就看情况,你还是当什么都没发生,礼貌、客气、大方,有问必答,耐耐心心的。然后,就看他们家的表现了,如果你没有不适当的言行,却依旧没有收到红包,那我觉得你和小温这事儿一定是到此为止,结束了也没什么不好,还省得往后孩子搬出来扯东扯西的。”

说着说着,母亲仿佛也没精力了。

我站在洗碗池边,任由水流冲过我的双手,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般,突然听到“结束”这个词,会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最后,母亲以一句“抱最大的希望,做最坏的打算”结束了出谋划策。

翌日下午,温子成来我家接我,我上车时,见后座又放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看来他是提早出门去了超市。

“又麻烦你了。”我不好意思地说。

温子成笑,“这有什么?买了都是买到我家,又不是给谁。”

“你这样我总是不好意思,不要我出力,还不要我出钱。”

“不好吗?”

“好,好的我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好好珍惜眼前人就行了。”

我笑笑,和温子成一起去他家吃晚餐。

这一次和上次完全不同,才进家门就感觉到了他父母的热情,如花香般迎面扑来,沁人心脾,确然,这次他家摆放了一束新鲜的百合花,真正的花香扑鼻。

一看到温子成手里的东西,温母就微微皱眉叹息,“来就来了,何必带这些呢?子成,你也真是的,非得让小裴破费呀?”

温子成把东西放在一旁,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她非要买,我也没办法。”

温母瞅了他一眼,对我说:“以后再来,千万不要再带东西了,要是带了那就是见外了,我可不喜欢,知道吗?”

我乖巧地点头,“知道了,阿姨。”

“好了,人来了就行,快过来吃饭吧。”正在布置碗筷的温父笑呵呵地招呼我们入座,要长辈服务,不管是什么场合,总让我诚惶诚恐,坐立不安。

这一次还与上次不同的是,温母主动地为我夹菜,她有此举动的时候,我都不习惯了,讶然地看向温子成,不是说没这习俗吗?

温母笑道:“子成说,他去你家的时候,你爸妈热情地给他夹菜,碗里的都没吃完又来了,把他吃得饱饱的。我看你上次来,似乎是不好意思,估计你都没吃饱。”

我连连道谢,双手端着碗接受温母的一番好意。

温父问:“上次听你说,你现在的工作,还是子成从中介绍的,是吗?”

受上次温子成姨父的影响,我一听到“工作”就不由得紧绷起全身的每一条神经,认认真真地答:“是的,叔叔,说起来还得感谢子成呢。”

“子成说,你也去了英国留学,你们又在英国遇到的?”

我看了看温子成,他淡然地冲我点头,仿佛在告诉我“坦然面对”,我想他应该是把我们之间的前后都跟他家人说了,便再无顾忌地说:“是的,叔叔,我在去年年初的时候,去了英国留学,还是学金融专业。”

“怎么会在毕业几年后,还想着出国?既然要出国,毕业的时候就该出了呀,那样的话,你和子成也不必兜兜转转的,白白浪费了中间这几年的时间。”

温父说的不以为意,却刺痛了我心底敏感的神经,我何尝不这么想?可问题是毕业时候的我,根本不具备出国的条件。

压下心中的涟漪,我半撒谎地解释道:“毕业那会儿,我家的经济出了点问题,我就想着先出来自己工作,存点儿积蓄,要是想出国的话,利用工作剩余的时间学习。”

“这么说来,你出国的费用都是自己承担的了?”问话的是温母。

我硬着头皮点头,“是的,在银行做业务,能赚不少钱。”

温母便流露出一脸的赞赏,看起来不像是假的,旋即转头对温子成说:“看看,小裴还是个女孩子,人家都能靠自己的能力出国。”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说温子成靠父母,而不是自己。

这话虽然并没有批判的意思,可落在男生的耳朵里,总是不顺畅,那意思就是说他还不如个女的。温子成的脸色当即便不好看了。餐桌的气氛因此变得有些许诡异。

温父忙换了个话题,继续对我的工作经历进行调查,“小裴,叔叔问你,你也别多心。你在银行做业务的话,回国了为什么会到你现在的这一行来?你看子成回来直接去了证券,好歹也是上市公司。”

我秉持一切都坦白从宽的原则,道:“我刚回国的时候,其实还没有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情,就赶着回来了。事后,再有一起留学的同胞给寄过来,所以那个时候,我找工作其实没有留学硕士的学历证明,就只能先在朋友的介绍下,在银行做贷款业务。后来,子成介绍了这个工作,我也想从银行系统跳出来,尝试一下负责整个云南区的工作。”

“哦,这样,那你以前在银行也一直做贷款这一块吗?”

“这个倒没有,我最开始在银行是做存款。”

“柜员?”

“不是,跑业务的,就是揽储,拉存款,否则也赚不了出国的钱。”

我说完之后,突然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又变了,然而那并不是我的幻觉,更不是我多心,就连温母夹菜的动作都滞了一滞,显然,他们对我之前拉存款的经历有些意外,或者说,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看向对面的温子成,他仍是不以为然地用餐,显然没有和我们处在同一个空间,于是我从桌子下轻轻踢了他一脚,他适才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我,我又对他挤眉弄眼,示意他父母的诡异沉默。

“爸,妈,怎么不说话了?”温子成不明所以地问。

温母笑了起来,“听你爸和小裴聊天,不方便插嘴嘛。”

温父也笑了,“没想到小裴年纪轻轻的,这么有能力,赚了钱供自己出国,回来又做整个云南的业务管理,不错,女强人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接下文。江知瑶曾告诉过我,从对象的长辈口中说出“女强人”不见得是好事儿,试问哪个男方希望娶个女强人回家供着?父母给儿子娶媳妇,更多的是想找一个善良贤惠的女人,代替他们照顾自己的儿子,正如女方找女婿,也是希望给女儿找一个有上进心、有担当的男人委托终身。

当即,我便在心里告诉自己:完了,没戏。尤其在听我说“拉存款”时那怪异的几秒沉默,足以说明了一切。我甚至能够猜测,多少和温子成的姨父有关,那人对P2P知之甚小,强行和高利贷划上等号,如此,那对银行的揽储业务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或许就是他跟温家父母说了些负面的东西。

然而,就在温子成要送我回家的时候,温母从卧室出来,手里拿了一个红色的东西,走近了我才看清,竟是一个印刷着“贺”的红包。

温母把红包递给我的时候,充满抱歉地说:“小裴,你收着,你看你来了两次了,阿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带你去买点儿衣服什么的,这个就当做是阿姨和叔叔的一番心意,别管多少,先收下。”

坦白说,我受宠若惊,已经做好“结束”的打算,又给我来了这一招,简直让我应接不暇。

温子成在一旁拐了拐我的胳膊,“我爸妈的心意,快收下呀!”

“哦,”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谢谢阿姨,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怎么办,就是一点儿心意,收着就行。”温母言笑着,和温父一起把我和温子成送上了电梯,便没再往下送了。

电梯里,我大大地呼出一口气,手捧的红包像是撞了千斤重的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

电梯里没人,温子成轻轻地把我拥入怀里,在我耳边柔声地说:“这下放心了吧?我爸妈对你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意。”

他这么说,才叫我不放心,我轻轻地把他推开,“你跟阿姨提了红包的事儿?”

“没有。”

“还撒谎?没有的话,阿姨怎么说‘我来了两次都没给红包’这样的话?我不是让你不要说吗?”

“哎呀!”温子成叹气着捏了我的鼻子,“非得这么较真吗?我自有我的办法,绝对不会让你觉得为难就行。”

“可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

电梯门打开,温子成大步跨出,我尾随在他身后前往车子停放的地方,由他送我回家。

到了家里,母亲一眼就看到我包里装着的红包,拿出来翻了翻,六六六,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把钱塞了回去,叹息道:“那句话电视里是怎么说的?祸兮福所倚,然后是什么?”

父亲接话,“福兮祸所伏。”

“就是这个。”母亲又叹息,把红包扔在床上,全家人坐在我房间像开家庭会议一般凝重,“人家也给红包了,不管这红包是怎么给的,至少说明了一点儿,人家没有否定你。但是,接下来呢?孩子怎么办?”

我看向父亲,他也是一脸的凝重,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门锁被拧开,已经睡了的祥祥抱着玩具熊冲了过来,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嘟囔着埋怨,“妈妈,你干什么去了?怎么都不回来哄我睡觉?”

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挤出笑容,“妈妈忙工作呀,要工作了才能给祥祥买心爱的玩具,不是吗?”

小家伙吐了吐舌头,似乎是对我的说法不置可否,可下一秒,眼尖的他就看到了被随手扔在床上的红包,一把抓起惊叹地“哇”了一声,“这是谁的压岁钱?这是给我的压岁钱吗?”说着,就已扔下玩具熊,直接拆开了把钱洗漱倒出来数。

母亲伸手去拿,被他灵敏地避开了。

“祥祥!”我也上前去拿,他紧紧地攥着,一张一张认真地数。

正位如何跟孩子说明犯愁时,父亲沉声唤道:“祥祥,那是外公给你妈妈的压岁钱,你快把它还给你妈妈。”

“哇,六百六十六块呢!”完成了数数的祥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激动不已,举着一票桃粉色转向我,“妈妈,为什么你的压岁钱这么多呀?”

我知道我笑得极不自然,倾身拉着他的小胳膊,把他拉到我面前,这才从这个鬼灵精手里拿回票子,“因为外公心疼妈妈每天在外面为了工作奔波,所以特地多给妈妈压岁钱,以后等祥祥也努力工作了妈妈也会给你很多压岁钱的。”

“可是,压岁钱不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吗?”

父亲道:“这是给你妈妈额外的奖励。”

“那我有吗?”

“接下来你乖乖上幼儿园就有了。”

“真的呀?也会有这么多吗?”

小小的孩子就这么在意金钱的数量,令我有些不悦,扳正了他偏向父亲提问的身子,我严肃地直视他的双眼,“祥祥,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想买什么,都可以直接跟妈妈提,现在还不是你给长辈伸手要钱的时候,不要总想着能给你多少钱,知道吗?”

“哦。”被我训斥了一番,他失落得很明显。

母亲于心不忍,拉着他送回房间哄他入睡。

那晚的家庭会议以祥祥的捣乱而告终,而我也没想到,祥祥的出现会给我本就困扰的生活再添一笔混乱,搅得我一个头四个大。

那天是第二次到温子成家吃饭的后五天,星期五,我下班回家时,看到门口临时听了腾靖的车,对他的到来已经不觉得意外,反正他反反复复的,我也习惯了。

进家门时,母亲正在把做好的菜一样一样端上桌,父亲帮忙打下手,腾靖就和祥祥、瑞瑞在窗台下玩耍。父亲看到时,招呼了一句“回来了”,才把引起了沉浸于玩闹中的父子三人的注意力。

瑞瑞看到我,很是激动,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抱着我的腿喊“妈妈”、“妈妈”。可祥祥却想到了什么,拉着腾靖高声地喊:“爸爸,爸爸,我要压岁钱!我要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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