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德轩世人眼里是个怎样的人呢。众人皆道,在朝堂上,永远一副冰山棺材脸,谁的面子也不给,哪怕是皇帝,他见着也从不行大礼,为何呢?当初有人问起这话时,昔日的裴德轩正当弱冠,坐在椅子上盘着二郎腿,轻蔑地道:“麻烦!”
裴德轩在姑娘眼里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姑娘们道,确实有张好看的脸,但是这脸像是瘫了似的,从未有过其他表情,可当真是可惜了一副好面像。如今已经二十又三,却丝毫不近女色,好不容易立了正室,听说还是被逼的。可怜啊可怜,姑娘们感叹,也不知是说自己还是说谁。
比起裴德轩,她们更愿意接近千祁染和易玄烨一些,至少他们的周身的气息没有那么冰冷。
而现在他说什么呢?他说,这算是补偿你的,他还问,够不够。
易玉凝呆呆地抱着那个小箱子,此时很想抽自己一耳光来看看这是不是梦里。
等半天没等到回答,裴德轩有些恼。他说什么呢,脑子一热说什么赔偿呢!搞得好像他……他……很温柔似的。
“那你不要就还给本王啊!”看她还是没有回应,裴德轩翻了个白眼闷声道。
“啊不!我要!”被他这话吓得一个激灵,易玉凝下意识地抱紧箱子,缩成一团。
裴德轩:“……”
头疼地揉了揉眉骨,裴德轩道:“既然补偿过你了,那件事,便一笔勾销可好?当初你来刺杀本王的事本王现在都未放在心上了,你也就不要老这么烦我了,”看她一眼,裴德轩又补上一句,“毕竟,老是被人在心里咒骂,容易短命。”
易玉凝听到前半段,本来觉得都可以原谅他了的,毕竟这东西现在对她来说是真的很重要。但是听到后半句,饶是她再忍,也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怎么?”裴德轩斜眼睨她,“不愿意?”
“没有,”易玉凝咬牙,“妾身愿意得很。”
“那好,”心情极好地站起身,裴德轩扭头瞧见桌上的菜,又坐了回去,“你做的菜?”
呃……易玉凝抿唇。说实话,若是让她给裴德轩做菜,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让他立马归西就很不错了。这死东西,明知道她不擅长烹饪,还偏偏揪住她的痛处,真是无聊至极!
“不是!”心里骂爽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玉凝很是顺口地答道。
裴德轩倒是没再接话,拿了筷子便开始用午膳。安安静静的,倒是让他有了几分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模样。
易玉凝瞧着,倒是笑了。但心里揣着事,她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却也不说话,靠在椅子上就看着裴德轩吃。
被她盯着真的很不自在啊!裴德轩心里有些发毛,干脆“啪嗒”一声,也放了筷子,抬眼望着玉凝,颔首意示她开口。
察觉到那位祖宗眼里的不耐烦,玉凝连忙正经了神色,道:“是这样的,如今本……妾身在宫里的身份有些尴尬,毕竟现在的身份只是养女,王爷既然能帮妾身拿到这个东西,何不一条龙服务,帮妾身铺好接下来的路?”
裴德轩挑眉:“叫你说,你可真坦诚,帮你铺路,本王有何好处?”
的确是没好处哦!玉凝心里这样想的,脸上地笑容却依旧甜美:“王爷要这样想啊,妾身如今与王爷,那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方好了,对另一方何不是有利的?”
裴德轩微微点头,像是挺认同她这观点的。易玉凝也没再说什么,任凭他自己去思考,拿着帕子擦擦嘴巴就去了次卧的书房,把裴德轩关在了外头。
顺止和白涟都有些惊讶,两位主子竟然能够相处地如此融洽了,先前一见面就拔刀的,啊?那是谁啊?!
白涟撇嘴,跟着也进了书房。
刚进门,她发现有张纸掉在了地上。
明黄色的宣纸,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材质,上头的小楷整整齐齐,下面还有一个玉玺的印章。
她一看那内容,就被震住了。
朕之嫡女,也为独女,至今不知何处。如朕死后有知,望爱妃能寻其回宫。朕愧对与其,故赐姓易氏,赐名为皙。而之珠玉,朕保其富贵,予其宠爱,然血浓于水,易皙归宫后,珠玉如做任何害其之事,任其处置,不受律法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