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无暇的福,傅立桐又进了三思堂,手上还抱着课堂上留下来的课业。
“长老好。”傅立桐病恹恹地叹了一口气,道。
进进出出的,一回生二回熟,长老都很眼熟他了。
“所犯何事?”长老眼皮都没抬一下,执卷跪坐在桌前。
何事。
她都莫名其妙,不知道哪个孙子认出她来了。
傅立桐把书全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道:“还不是昨日那柄剑伤了人。”
“那柄剑,可是无暇?”
“嗯,对啊,有人认得那是我的剑,于是我就被先生罚来此处了。”傅立桐捡了几本书,然后丢地下,跪在蒲团上。
“无暇随昆清老祖多年,因为斩杀太多邪祟,血性重,昆清老祖便将它镇于藏宝阁清水池内,以此净化,但还是有些血性。”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拿到的?”傅立桐观察着长老的表情,对方貌似不为所动。
好一会儿,长老放下书,这才问道:“如何?”
“那我先问你,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拿到那柄剑?”
“自然是修为极高,对藏宝阁之路非常熟悉之人。”
傅立桐竖起耳朵听,生怕漏过什么重要信息,她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狡黠一笑,道:“所以嘛,就我一个外门子弟,根本不可能,说实话,那柄剑是别人找着的,我只是借来耍耍。”
“你……给我认真反思,不准看书写字!”感觉自己被套话的长老哼了一声,然后傅立桐周围的书都不见了。
“我勤奋学习也不成吗?我可是第一个进三思堂还带课业来的。”
“不成。”
傅立桐跪跪跪,跪得腿都麻了,她的手撑在蒲团上,微微支起膝盖以减缓疼痛,哪想到一阵外力仿佛压住了她的小腿,硬生生地把她的腿给压回去了,就连蒲团也不见了,她的膝盖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傅立桐幽幽地回过头,长老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还向她露出了微笑。
哼,臭老头!
“心里可别不服,若是无暇杀了人,那你的罪过可大了,可不是罚跪这么简单。”
哪能怪她?明明是长生不管……好,就算怪她也不能就罚她一个人吧?
呵,长生,多半是个关系户。
跪了一上午,傅立桐是被意逍遥架着回的,最可恨的就是,她连饭都没吃就要去听课。
没天理。
“你说你跪也就罢了,跪这么认真做什么?折腾自己?”意逍遥看她那样,觉得也怪可怜的。
“哪是我认真?你也知道执法长老有多可怕,表面看起来温温和和,背地里可阴暗了。”傅立桐辩驳道,她慢腾腾地坐下,手撑着意逍遥的桌子,非常不容易地把腿摆成一个能减缓麻痛的姿势。
“也是,想我上次闯入禁山,他直接抽了我三十鞭,十天半个月没出门。”
鞭刑。
“那我这罚,还算轻了。”
“本来就不是你的错,那剑又不在你身上,凭什么罚你?而且,就算要罚,也应该把那个人拉来一起罚。”意逍遥替傅立桐打抱不平,直接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唉,算了算了,罚都罚了。”傅立桐不在意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