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渊正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金骏眉送到嘴边,刚闻到茶香就听见了滕奶奶的话,他手里的动作明显一滞,茶水的表面便泛起了一阵小小的涟漪,他定了定神,从容地呷了一口茶。
他的眼光好吗?或许吧,不然怎么会看上那个倔强难驯的沈梓桐?别人不揭穿他,并不代表他心里不清楚,无论他的眼光多么精准独到、多么慧眼识人都好,却始终连自己的妻子都选不好,想来还真够讽刺的。
“其实当初连我也觉得意外,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梓杉还会答应继续留在隽世。”滕可岚无比惆怅的感叹了一句,言语中流露出些许怜惜和不忍。
滕可嵘不由得也跟着轻叹,“我也意外啊,不过后来仔细想想,她若不留在隽世还能去哪儿呢?即便她是个炙手可热的珠宝设计师,但别忘了,她同时也是沈家的大小姐,为了替沈家守住那份家业,她也算是鞠躬尽瘁了。”
田美娟不禁冷笑出声,脸上厚重的底妆也掩盖不住她嘴角嘲弄的讥笑,“要我说啊,这沈家的女儿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姑且先不说大小姐的那些个伤风败俗的丑闻,就说说另一位千金沈梓桐,那可称得上是枫城的一个传奇啊,人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个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可要说这人呐,性格天注定、本性难移,这话一点儿也没说错,我虽然是一个外人,可眼看着滕家上下因为那么个小丫头被搞的乌烟瘴气的,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按严格算起来,滕家那可是沈家的大恩人,当年若不是姐夫出手相助,他沈镌山的百年家业指不定早就入土了,她沈梓桐有幸嫁入滕家,成为名正言顺的滕三太太,是她上辈子积的德,可她倒好,不感恩不道谢的,居然三番两次的给滕家难堪,咱们滕家在枫城可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经过她那么一闹腾,真是什么颜面都丢尽了。”
田美娟说着抬手捋顺了自己的鬓发,目光不忘瞟向默不作声的滕渊,“不过话说回来,老三,我倒是一直有个疑问,你和那个沈梓桐是不是真的离婚了?”
滕渊放下手中的茶杯,为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径自吸了一口,忽然莫名的笑了起来,“想不到娟姨也对我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
“瞧你说的,我哪是对你的私生活感兴趣,我这分明是关心你,不管怎么说,咱们可是沾亲带故呢,我当然是希望你快点再成个家,也给滕家赶紧添上个小金孙。”
田美娟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滕渊,她不得不承认,相比于目光清澈、性格明朗的滕灏,滕渊的性子倒显得有些难猜度,就好比此刻,他明明在对着自己微笑,可那笑容里仿佛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等着时机成熟,好一招致命。
“听娟姨这话,是有好姑娘要给我介绍?”滕渊抬起夹着烟的手,用拇指挠了挠鬓角。